“这一切,都是因为老夫!” “纵是老夫有千般手段,成功将凉宫的那位拉下了马,但最后的那个位置,也绝对不可能是由老夫来坐。” “那个位置,是属于你们楚氏皇族的,唯有体内流淌着皇族的血脉,才有资格去窥觊那个位置。” “最初,老夫选择的是衡山王,而在那之后,则是吕王你选择了老夫。” “至于说其他的皇族子弟,要么年龄上不合适,要么则有父母在世,切合老夫条件的人选,也只剩下了吕王你。” “吕王自然也就成了目前局势下,老夫唯一的选择。” “一旦吕王你出事,那老夫会如何?大夏官场又会如何?这些,都是凉宫那位需要考量的。” “至少在目前,凉宫那位无法保证可彻底压服老夫,所以那位对吕王你的容忍度,也达到了最大,除非万不得已,他是不会下杀手的。” “老夫这一番话,吕王可听明白了?” 楚恒神色阴郁的点头道:“明白,左相您便是晚辈的靠山,更是晚辈的护身符。” “不错。” 吕儒晦收敛了笑意,眸光逐渐冰冷,他沉声道:“但,这个忍耐,也是有限度的。” “吕王你想做些事,证明你可以对抗凉宫,老夫清楚若阻拦于你,吕王必不甘心,且你也有着自己的想法,并不想当一个傀儡。” “不过!想要达成这一切的前提,是你要认清自己的斤两!” “无论是老夫还是凉宫那边,都已给了你机会,但你却没把握住,眼下又闹出如此无法收尾的事端,这才想到来求助于老夫,你这是将老夫当成什么人了?” 惊闻此言,楚恒猝然一惊,抿着嘴没敢说话。 “若吕王能按下性子,苦心蛰伏个两年,老夫或许对你还会高看一眼。” “不过现在么……”说着,吕儒晦端起了冒着丝丝热气的茶盏,轻吹了两下,也不抬头,淡漠道:“有些事王爷做得太过火了。” “例如对宫内的刺杀……无论王爷的目地何在,但这都已触及到了老夫的底线。” “老夫,不希望再有……” “左相您放心,绝不会有下次!” 楚恒躬身,打断了吕儒晦的训诫。 吕儒晦抬首,嘴角微微上扬,挂着一丝浅笑道:“如此便好。” “今天色已晚,若再无它事,吕王就先回去吧。” 一番敲打,吕儒晦打发走了楚恒。 虽然他也同样厌恶极了楚恒,但目前的局势,却让他不得不出手,否则楚恒就将被凉宫那边逼到绝境。 正如他此前对楚恒所言那般,放眼大夏内外,适合扶持的皇族子嗣也就楚恒这么一个。 可偏偏,楚恒这个人的性格阴冷毒辣,并不是一个完美的傀儡人选。 最佳的傀儡,还得是那个性格懦弱的楚钧,这也是为何吕儒晦当初会挑选他而非选择楚恒的根本原因。 只可惜,楚钧死的早,就剩下这么一个楚恒,别无选择。 但在有了之前的几件事以后,也算是让吕儒晦彻底看明白了,楚恒绝不是一个稳妥的选择,他必须要给自己留好退路。 默默的思量了半晌,吕儒晦起身,来到书案前。 先是写了一封为楚恒要权的奏折,待墨迹干涩后放到了一边,然后从抽屉内拿出了一封拜帖。 拜帖是吴王世子所呈,用词极为恭敬,但却被吕儒晦放置一旁数天之久。 拿着拜帖,吕儒晦喃喃自语:“前汉便有刘恒以藩王之姿,窃国祚社稷,此法虽是不妥,但未必就不是一条出路。” “你们,可不要将老夫逼到这一步……” 翌日。 身在凉宫正殿的楚逸,正看着手中那以丞相府名义呈上来,举荐由吕王楚恒为首来清缴关中、司隶一代天师道叛逆的奏章,冷笑了一声,直接丢到了地上。 “扫到那堆垃圾里去。” 听到楚逸的吩咐,赵月娥不敢废话,乖巧的将这卷奏章汇入了垃圾堆里。 吕儒晦给楚恒要权? 楚逸根本都不用猜便能想到,楚恒必然是连夜跑去找吕儒晦求助了。 至于说,他们二人如何交易,交易内容是些什么,楚逸不清楚。 但这封奏折就已表明,他们又一次的结盟在了一起。 这,还算是在楚逸的意料当中。 对吕儒晦和楚恒而言,自己才是他们共同的敌人,抱团取暖才是聪明人的做法。 哪怕……楚恒之前犯傻,刺杀了吕嬃,也不足以就此动摇吕儒晦。 作为一个资深且成功的政客。 为了达成政治目的,家人……本就是奢侈品。 他这种人,若真那么容易被个人情感所左右,那早几十年就在这危机四伏、凶险万分的政治斗争中,被人给吃得连骨头渣都不剩下。 不过么…… 仅凭一封奏折,就想从他手中给楚恒争取到实质的职权? 这简直就是做梦! 就在楚逸暗自思量之际,张翰来见。 “臣,张翰,叩见太上皇。” 不待张翰将身子躬下,楚逸便摆手道:“不用整那些虚的。” “说吧,有什么事?” 张翰从怀中取出了一份很厚的信封,说道:“臣今日去廷尉府,发现此信摆在桌子上极为显眼之处。” “臣将之拆解后发现,其是一封举报信,信上所罗列内容,触目惊心!” 说着,张翰恭敬的上前两步,双手托举,将信奉呈到了楚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