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赋,是不可能加的。” 楚逸就好似看透了吕儒晦心中所想,缓缓道:“现我百姓疾苦,各地皆民不聊生,这个时候加赋,那必然会生出大乱子。” 提升税收,这种办法楚逸不是没想过。 百姓的身上,确实榨不出多少油水,也不能对他们下首,但那些为富不仁的富商,却是一个很好的下手对象。 天灾四起,百姓生活艰难,但那些大商人、大地主,可是没少趁此时机大发国难财,日子过的无比滋润。 不过,楚逸更是清楚,这已涉及到了天下的根本,氏族。 眼下还没到对那些氏族动手的时候,所以楚逸只能暂时将这个想法割舍。 “本皇打算以治粟内史府主事,由朝廷出资,在全国各郡开设钱庄,吸引商人、氏族、地主、百姓将多余的影子,存到钱庄当中。” “届时,钱庄内将会拥有一笔庞大到惊人的现金流动,待朝廷掌握了这些银子以后,可以做多少事情?” 见楚逸如此说,吕儒晦那古井无波的老脸上,也不受控制的露出了错愕的神情。 能让天塌不惊的吕儒晦都如此,可见楚逸这一番话,对这个时代的人有着多大的冲击。 吕儒晦是无论如何也无法将朝廷与钱庄联系起来。 在他看来,朝廷去做生意,而且还是开设钱庄,这根本就是不可理喻! “太上皇。” 吕儒晦神情严肃的拱手道:“朝廷辅帝王以国事,治理天下、教化万民,此乃士之核心所在,岂能行那经商一事?” “士农工商,士为尊,商则贱。” “黄白之物,历来便是士子最为鄙夷唾弃之物,国库空虚确要想办法解决,但也不能因此而自贬了身份。” “否则!天下世人将如何看我朝廷?” 说着,吕儒晦深深一拜:“还请太上皇收回成命,否则此事一经传出,怕朝廷将颜面无存,声誉尽毁!” 见吕儒晦反应如此激烈,楚逸的面色也逐渐冰冷下来。 “士尊而商轻?”楚逸冷笑一声:“本皇到是想问问左相。” “今我大夏遍布全国的所谓权贵,氏族之后,往上数个几百年,一个个算到第一代发迹的老祖宗,又都是什么身份?” 不等吕儒晦开口,楚逸便自顾自的说道:“先说本皇的祖先,我大夏开国太宗皇帝!” “算下来,太宗不也是贫民出身,早期做过乞丐,后落草为寇,难道不是最低贱的出身吗?” “开国之初,为奖励我大夏的开国元勋,太宗厚赏群臣,封了多名彻候。” “那些彻候又都是什么出身?” “陈侯当初乃一更夫,孙侯当初不过一过街小贩,便是位列我大夏诸侯第一的徐侯,最初的时候,不也就是一个江湖方士?” “以左相之见,是本皇的文治武功能堪比雄才大略的太宗皇帝,还是左相的治世之才,可比我大夏当初第一任丞相徐侯?” 早就料到吕儒晦不会那么容易答应,所以楚逸也早早的准备好了一番说辞,果然是让对方哑口无言。 毕竟,他搬来的这几座大山,实在太大了,吕儒晦根本就无从反驳。 见吕儒晦迟迟不吭声,楚逸这才继续:“所谓贵贱,无非是身居高位者,为保其自身所设。” “在本皇看来,士农工商,乃天下之本,缺一而不可,根本就不应对此划分贵贱!” “那些在你眼中最为卑贱的商人!正是因为有他们的存在,所以我大夏的物质才得以流动,北方的百姓才可以在冬季吃上瓜果蔬菜,南方的百姓也可享受北方的种种特产。” “同时!还是因为这些商人,所以我大夏每年税收才达到勉强可堪一用的地步,否则最少都要缩减三成还不止!” “仅此一项贡献,就比那些不知读了几年所谓的圣贤书,便自认高人一等的士子强了太多!” “朝廷开设钱庄,并非是要与民争利,而是为了开源节流,最大限度的利用闲置资金。” “这些钱,可用来加固堤坝,增强军备,赈济灾民,好处举不胜举,又如何不能为之?” 最后一句话,楚逸没对吕儒晦说。 在他的计划中,钱庄最为核心的作用,便是可以宏观的角度,来调控整个国家的经济命脉,是一个必不可少的施政工具。 等存款、借贷重重业务都逐渐步入正轨,朝廷还有着唯一的铸币之权,那么这个钱庄完全就拥有了后世国家央行的雏形,完全可以起到调控经济的杠杆作用。 只要掌握住了这个杠杆,那么他的权柄,将超越历史上所有的皇帝! 纵观历史,皇权虽是至高无上,权柄最重者,无一不是开国之君。 但即便是开国之君,或强盛如一统天下的大秦始皇帝,他们也只是对政权、军权达到了高都的集中管控,但在国家经济上面,却因为没有系统的规划与认知,无法建立起一个完善的管理体系。 可有了央行这个概念以后,便让楚逸看到了希望,也让他有望成为第一个真正把控国家经济命脉大权的帝王。 经济的强弱,关乎到整个国家民生,社会发展,社会的发展基础,又决定了政权是否稳定。 这些概念,古人不懂,但楚逸懂。 虽然楚逸的话没说完,但吕儒晦却已从中听出了他的心意。 太上皇要坚决推行钱庄一事,无论谁反对,也阻止不了他! 如今的太上皇,在政务上已经有了和丞相分庭抗礼的直奔,再也不是当初那个被人笑为大夏之耻的无能废物。 所以,吕儒晦也明白了楚逸给出的条件与底线。 用楚恒的任命,来换取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