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这些银子咱们是直接送回糜家?” 楚恒皱眉,不悦道:“当然是送回糜……” “此时怕是不妥!” 不等楚恒说完,王平便将他打断。 扭头看二两一眼在地上艰难起身的百里奕,王平悄声道:“百里大人人就在这,刚刚那一鞭子回头若凉宫追问起来,怕是王爷您不好交代。” “以卑下之见,王爷不若直接将这些银子交给百里大人。” “如此一来,回头凉宫那边若追问起来,王爷您也可说因您担心,这么一大批银子放在糜家出现纰漏,所以才特意将之押运了过来,本就要送往治粟内史府。” “至于百里大人这边,您也可推脱只是一个误会。” “无论怎样,有此借口,也总比平白被凉宫责难要强。” 王平的话,让楚恒不由一阵心动。 他深深的看了王平一眼,也不多言,面无表情的走到了百里奕身前。 “百里大人。” 强挤出一丝笑容,楚恒半蹲在地,搀扶着百里奕,以轻柔的声音说道:“刚刚那一些,都是误会,还望……” “误会?” 百里奕冷笑着将他打断,身手从背后的伤口抹了一下,然后将那被鲜血沾满的手掌摊开到楚恒眼前:“你告诉我这叫误会?” 看着那一片触目惊心的血红,楚恒的嘴角一阵抽搐,紧接着又瞥向之前急于表现得那名护卫,眼神好似要吃人。 那护卫本就心虚,如今被楚恒这么一瞪眼,更是一阵心惊胆战,恨不能将头埋入地缝。 同时,他的内心又无比的委屈。 这命令明明是楚恒下达的,自己不过听命行事,这最后反成了背锅之人。 而另一边,被剧痛刺激得百里奕心中怒火翻腾,他也不理会楚恒是个什么表情,咬牙说道:“下官愚钝,可看不出王爷所说的误会到底是什么意思!” “百里奕!” 楚恒的脸黑如墨汁,他也同样咬着牙说道:“你还想如何?让本王亲自对你道歉吗?” “下官不敢!” “既然不敢,那就闭嘴!” 见百里奕软硬不出,楚恒也懒得继续赔笑脸,他起身冷声道:“本王愿意屈尊,已是你天大的荣耀,若再得寸进尺……” 一道戾芒从楚恒眼中闪过,他继续道:“你真道,因为你,太上皇就会对本王怎样吗?” 说罢,楚恒根本不给百里奕插嘴的机会,直接说道:“这批银子,乃是本王得到了消息,有天师道的逆贼意欲打劫,所以这才提前将它们从糜家押运了出来。” “本王原本还打算将它们押运到治粟内史府,如今你既然来了,那你就直接运走便是!” 听着楚恒如此颠倒黑白的话语,百里奕被气笑了。 “如此说来,下官还要谢谢王爷您了?” 楚恒冷哼了一声,懒得与百里奕继续纠缠,甩袖道:“银子本王已经交给你了,押不押走你自己看着办!” 说完,看都不看百里奕一眼,转身便直奔府内走去。 看着楚恒那远去的背影,百里奕突然拔高声量,高呼道:“多谢王爷不辞辛劳!” 这一嗓子,百里奕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完全就是喊出来的。 声音有多大,对郁闷的楚恒暴击伤害就有多少。 他脚步一乱,差点被门栓搬倒,扭头瞪了百里奕一眼,恨不能马上扑过去,将他掐死在原地。 而最终,在仅存的理智提醒下,楚恒也只能将怒火发泄在搬了自己一下的门栓上:“将这门栓给本王拆了!” 声音中,极尽悲愤之情。 今天折腾了大圈,心情大起大落,最后什么好处都没捞到不说,反而还极有可能面对来自凉宫的责罚,楚恒是真体验了一会什么叫闲得蛋疼。 仅仅拆掉一个门栓,还不足以倾泻掉楚恒心中的怒火。 一路走回书房,苏恒想都不想,拿起桌面上的砚台便狠狠的摔在地上。 那名贵的砚台顿时便被摔了个四分五裂,其中的一个碎片恰好弹到了紧随而来的王平脚边。 王平蹲下身子,将碎片捡起,这才躬身道:“王爷还请息怒,为此大动肝火,气坏了身子可是不值。” 楚恒怒火难消,愤恨道:“百里奕这不知死活的狗东西,竟敢如此藐视本王!” “他日若有机会,本王必手刃此撩!” 王平继续安慰:“百里奕不过只是凉宫的走狗,不足挂齿,不过稍后若凉宫为此事责罚过问,王爷您还需谨慎以对。” 一通发泄,楚恒的心情稍有平复。 他扭头看了王平一眼,赞道:“你今天表现不错。” 王平心中一凛,连忙道:“全凭王爷栽培,卑下只是尽臣属之责而已。” “不必谦虚。” 楚恒摆了摆手:“本王府中豢养了那么多的护卫,唯独你一人可为本王分忧,这就是你的能力!” 说着,楚恒又叹了口气:“眼下,对本王而言,凉宫的责罚只是一方面。” “也不怕你笑话,本王府中现已无存银,连你们下个月的俸禄都无法发放。” “如何解决这个问题,才是当务之急。” 一语说完,楚恒更是恼怒的砸了一下桌面:“本王现在真是外忧内患啊!” 王平嘴角一阵抽搐,但也只能强忍,他提醒道:“王爷,这件事您为何不交给袁杰去想办法?” “算下来,他与王爷您合作至今,也未曾真帮上王爷您什么,如今不正是用他的时候?” 经王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