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所谓,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 “此,并非是说将领可无视皇权,而是因为前线战场情况瞬息万变,任何一个将领,统帅,都不可能等到信息传递到京城,然后等待指令传达回来再去行动。” “若真如此,那只能是延误战机!” “唯一能根据时局迅速做出判断与应对的,只有当时统帅大军的主将!” “我作为大军主帅,在那种局面下,自是认为汉水河畔乃是一个对我军最为有利的战场。” “此地地势开阔,且后方便是汉水,东瀛人毫无后退的可能,况且其因此前的几战,已被迫龟缩于此。” “若是拖延,等东瀛人渡过汉水,然后以此为屏设置拦截,那么战役只能被拖延的更久,消耗我国内更多的物资、精力!” “这种拉锯战,是我大夏乃至高句丽都无法接受的,我们不可能在他国异乡与东瀛人对峙、消耗数月,乃至是数年之久。” “若真如此,那只能是将我整个大夏国运都拖下泥潭!” “所以,根据综合局势上的判断,本将认为当时可战!” 霍风的声声呵斥,宛如雷鸣,不断在金銮殿内回荡,让被他气势所震慑的陈余面色苍白如纸,心惊胆战。 陈余可以感受到,那站在高阶上的楚逸,眼中所投射出的一抹冰冷,毫无半点声息。 如果持续下去,太上皇完全可以找到理由,按照刚才所言那般治罪于他。 不用说其他,只是这个诬蔑功勋,就足够摘了他的脑袋! 尤其,自己还是在这种场合下跳出来,主动挑衅在先。 强烈的恐惧感刺激下,陈余咬了咬牙,决定反击,他大声说道:“任由你标榜的再多,但事实就是事实。” “你既然已经承认,此次汉水之战大败,是因你决策所致,那么你理当承担后果!” 霍风冷笑了一声,继续道:“本将不清楚,陈大人所谓的事实到底是什么?” “在本将的眼里,此次汉水之战,我军之所以会被东瀛人识破作战计划,那只是因为有人里通外国,出卖了本将,出卖了这几万手足兄弟,出卖了整个大夏,将我军的作战情报告知给了东瀛!” “这一点,有东瀛主帅丰臣秀赖所亲笔写下的罪书为证,他在罪书中已经承认,是有人将我军的情报告知给他,他才做出的相应的安排。” 霍风目光如电,扫视全场,冷冰冰的说道:“而那个指示细作出卖我军情报的主谋,很有可能就在这朝堂之上!” 毫无征兆的一句话,在金銮殿内炸响,引得群臣又是一阵哗然。 对许多官员来说,他们仅仅知晓高句丽之战的一个大概,许多内情根本就不清楚。 而这一番话,他们更是第一次听说! 在两军即将决战的时候,出卖本国军情给敌人,这无论是在任何朝代,任何国家,那都是无法容忍的叛国之罪,便是株连九族,千刀万剐都不为过! 他们根本想不通,到底有什么人,又为了什么,竟敢做出如此胆大包天的事情。 至于说,霍风所言真伪,根本就没人怀疑。 只要他不是疯了,就根本不可能拿这种事情来开玩笑。 否则,别说是他的祖爷霍龙,就是太上皇也保不住他。 陈余看着霍风从落在地上的衣衫中,翻找出的证据,面色一片惨白,再无半点人色。 楚逸站在高阶之上,淡漠的开口说道:“此事,霍将军早已通过密报的形式,向本皇、上将军府汇报,为了避免打草惊蛇,本皇与上将军府皆并未声张,而是在暗中调查。” “对此,本皇到也调查出了一些线索……”说道这里,楚逸突然看向殿门大开的殿外,朗声道:“云飞!” 一声令下。 早已在殿外候命多时的云飞连忙快步入内,单膝跪地,拱手道:“启禀太上皇,卑职奉命调查汉水之战,泄露军情一事,已查找出了许多与此事有关联的人、物。” “而这些人当中……”云飞扭头看向陈余,戏谑道:“正是右尉令所调查时,那些指证霍风将军违反军纪,肆意妄为的证人!” 听到这里,楚逸冷笑一声,眸光冰冷的看向陈余,毫无半点感情的说道:“陈大人,本皇是不是可以将这一切都理解为,贼喊捉贼?” 巨大的恐惧,还有心理压力疯狂袭来,让陈余下意识的看向了吕儒晦。 吕儒晦抬起了头,与上方的楚逸对视。 他缓缓拱手,慢悠悠的说道:“太上皇,对此,老臣有异!” “嗯?” 眉头一挑,楚逸看向吕儒晦:“左相想说什么?” “丰臣秀赖已死,根本无法通过此来验证霍风将军手中的罪书真伪,此乃死无对证也!” “老臣认为,此事还需调查仔细,不可轻信他人的一面之词。” 霍风闻言大怒,举着罪书说道:“这就是丰臣秀赖的笔迹,上面还有他的私印!” “他人虽死了,但在缴获的东瀛物资当中,还留有许多丰臣秀赖的亲笔书信,完全可以进行对照!” “笔迹可以模仿,私印被俘虏以后也不再有任何证明效用,仅凭此,又如何判定这份罪书的真伪?” 吕儒晦不喜不怒,只是淡漠的反问着。 见吕儒晦如此,霍风更是大怒,可还不等他说话,吕儒晦便已转身,对楚逸拱手道:“以老臣之见,此事不若作罢,太上皇以为如何?” 很显然,吕儒晦这是以退为进,以放弃对霍风的纠缠,来保住陈余,还有这件事所遗留下的尾巴。 但楚逸却不这么想。 他冷声道:“君无戏言,本皇虽非我大夏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