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儒晦眸光沉静,不疾不徐的说道:“太上皇,您已错了太多,若现在改,尚来得及。” “改?” 楚逸大笑了两声:“好一个本皇错了太多!” 说着,楚逸向高阶下走了两步,语气骤然严厉、冰冷起来,他大喝道:“来人!” 一声令下。 拱卫在金銮殿外的大批侍卫纷纷入内。 他们是皇宫当中,唯一可以佩戴武器的人。 除了他们,或是有皇帝特许,其他任何人,乃至地位尊崇如霍龙者,胆敢擅自携带武器,也罪同谋逆。 随着大批持刀吃味入内,金銮殿四周立刻便被他们所占领,侍卫们纷纷按着刀柄,眸光凌厉,蓄势待发。 如此一幕,使得不少文官为之胆寒。 逼宫是逼宫,但要真逼到了极限,见了血,那就不好玩了。 虽然逼宫这件事,听起来好似听牛逼,一群臣子逼迫皇帝就范,便是流传到后世,那也足以让他们被世人所铭记。 可倘若,在这其中见了血,而自己就是奉先出鲜血的那一个,那才真叫成了笑话。 哪怕。 纵观历史,再昏庸暴虐的君主,也没有谁会于朝会之上大肆杀戮群臣。 可如今站在高阶上这位太上皇,他却从来都不按照常理来出牌,谁知道他是不是真的又这么大的胆子,或者说是如此疯狂! 唯有吕儒晦,凛然不动。 在心中,他甚至隐隐期待着楚逸下令,杀害在场的官员。 只要这么一闹,楚逸就将失去最后依仗,举国皆反近在眼前,而他也可趁势而起。 沉默的金銮殿内,唯剩官员们紧张且沉重的呼吸声。 楚逸抬脚,一步步的从高阶上走下,在这诡谲安静的金銮殿内,脚步声不断震慑在群臣心头,引得他们更为紧张。 楚逸来到吕儒晦的身前站定,眸光如炬,一字一字的说道:“将陈余拖出去,砍了!” 楚逸并没有针对吕儒晦,也没有针对整个文官集团。 从一开始,楚逸要对付的就只有陈余这个出头鸟一人。 而现在要杀的,也只有他一人。 今天的事情,看似是陈余以职务为凭,来找霍风的麻烦,继而挑拨自己的虎须。 实则,陈余不过就是一个被推出来的炮灰,是一个文官集团与他正面开战的导火索。 枪打出头鸟,想要表明自己的态度,震慑以吕儒晦为首的文官集团,仅杀陈余一人足以。 即便在杀了他之后,吕儒晦等人会狗急跳墙,率领文官集团奋起反抗。 但,若陈余不死,楚逸就将威严扫地,不但被文官集团看清,就连在武官那边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威信也将荡然无存。 随着楚逸的话音落地,早已被他控制的侍卫们立刻便有人上前,打算捉拿陈余。 陈余的笑容僵在而来脸上,打死他都想不到,在这种情况下,楚逸竟然敢冒着得罪天下百官的风险,也一定要杀了自己。 他肝胆俱裂,连忙哀嚎道:“左相!” “老夫看看,谁敢动!” 吕儒晦一声大喝,向前跨了两步,让那几名已走上前来的侍卫停下了脚步。 只见吕儒晦面如冰霜,眸光里不带半点感情的说道:“老夫吕儒晦,大夏丞相府左相,执朝政之牛耳数十载,为朝廷呕心沥血,从无半点怠慢。” “今,大夏列祖列宗在上……”说着,吕儒晦对着金銮殿正上方龙椅位置遥遥一拜,继续道:“老夫绝不会坐视太上皇如此残暴,残害忠良,毁我朝纲社稷,动我江山国本!” “好一个威风凛凛的大夏左相。” 楚逸怒极反笑:“你再呕心沥血,再为朝廷风险了几十年,你也依旧只是一个臣子,这一点永远不会改变!” “为人臣子,就要懂得身为臣子的尊卑!” “而本皇……”说着,楚逸微微俯身,来到吕儒晦的近前,用仅有他们两个人才能听到的音量说道:“则是你的君主!” “你所有的权利,皆为本皇,本皇的皇弟,本皇的父皇所赐,区区一条狗,也想噬主吗?” “你记住,这大夏,永远都是我楚家的天下,还轮不到一条狗上来犬吠!” 说完,楚逸看都不看一眼吕儒晦那铁青的脸色,重新直起身子,对那些侍卫呵斥道:“你们到底是我大夏的侍卫,还是丞相府的侍卫?” “若是丞相府的侍卫,那么你们现在就随着左相一并滚蛋!” “若是我大夏的侍卫,那为何不执行本皇的命令?” 这话,说的已经极其严重。 本还犹豫不决的几名侍卫神色一滞,彼此对视了一眼,不再有任何犹豫,立刻上前从左右分别按住了陈余,向着殿外便拖了出去。 陈余顿时就发出了阵阵惨叫,高声呼救起来。 楚逸看着那蠢蠢欲动的文官群臣,冷笑着说道:“但有敢求情着,一并拖出去斩了。” “本皇今天倒要看看,是你们的人头多,还是本皇的刀利!” 冰冷的言语,再加上楚逸那杀气腾腾的目光,顿时就震慑住了下方群臣。 尤其,此刻的吕儒晦并未表态。 失去了吕儒晦,他们就好似群龙无首,成了一盘散沙。 陈余眼见自己即将被拖出地殿外,却没有一人给自己开口,他终于是抵不住心中的惊慌,扭头对楚逸哀求道:“太上皇饶命,臣知罪,臣知罪,饶命啊!” “臣只是一时猪油蒙了心,绝无陷害霍风将军之意,更不敢冒犯您啊!” “求太上皇开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