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翰这一番话,阐述出了他对吕儒晦目前处境,乃至如何应对的看法。 同时也高阶了楚逸,若有一天将吕儒晦搬倒之后,身为君王的他需要注意某些方面。 其虽仅是个人观点,但对楚逸而言,也同样收益非常。 略作沉吟,楚逸缓缓的说道:“复位之事,并非本皇能够决定。” “今,皇弟仍在,本皇就只能等。” “君子行事,有所为,有所不为,此虽为迂腐之言,但有些事,为人君者,万万不可去做!” 弑君! 这两个字,楚逸并未直接说出口,但亦由此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虽然他与那个便宜弟弟没有任何感情。 但毕竟人家才是大夏帝国的天子,于情于理,身为兄长的他也不能如何。 否则!自己的良心过不去,若传扬出去,更会遭受天下谴责,得不偿失。 张翰神色依旧淡然,似乎对楚逸的决定早有预料。 他缓缓说道:“若是如此,臣尚有一策。” “直接逼反吕儒晦!” “无论是太上皇登基,或是用其他的办法,最终的目地都是为了让吕儒晦在别无选择之下,走上那最后一步。” “唯有他反,太上皇您方可掌控大义,行雷霆手段将之铲除,而无惧天下悠悠众口,无惧朝局动荡,亦可堵住藩王以此为借口出兵的可能!” 张翰最后的一句话,正是问题关键的核心所在。 吕儒晦把控朝政数十载,树大根深。 正所谓牵一发而动全身,他若不自毁人前,楚逸妄动,那必会引起一些了的连锁反应,最终便是朝政瘫痪,藩王皆反。 逼反他,正是唯一的解决之道。 “如何逼反?”楚逸再问。 “犬戎,完颜安谷泰!” 张翰的回答,与楚逸不谋而合。 “吕儒晦与犬戎勾结多年,为一己之私,所犯之罪罄竹难书,只论当初居庸关一役,便足矣让吕儒晦抄家灭祖。” “只要犬戎公布了吕儒晦与他们勾结的实情,那么吕儒晦不反也得反。” “亦如,此前太上皇您利用安谷泰威逼吕儒晦,让他走出了金銮殿逼宫之事一般。” 楚逸点了点头,沉声道:“本皇也是这么想的,只是奈何,犬戎并非本皇可控,又如何可以确保他们会将这些事公布出来?” “毕竟,现在的吕儒晦依旧掌控着丞相府,保住他,对犬戎人而言才更为有利。” 张翰淡淡的回道:“一个陷入内乱,战火纷飞的大夏,另一个则是朝局相对稳定,逐步恢复国力的大夏。” “此二者,哪一个对犬戎人更为有利,自是无需多想。” 说道这里,张翰躬身一拜,语气中多了几分肃杀之气。 “况且,就算犬戎人不配合,太上皇您也可主动出击。” 楚逸深深的看了张翰一眼,赞叹道:“你果然没让本皇失望。” 张翰恭敬躬身:“为太上皇分忧,乃臣分内之事。” 沉默半晌,见楚逸不再说话,张翰主动道:“若无他事,那臣先行告退。” 说着,张翰又是一拜,然后便倒退着向殿外走去。 而就当张翰的一只脚已越过大门,即将离去之际,楚逸突然开口。 “吕儒晦与犬戎勾结,得知此事者当在五指之数,而这其中绝对没有你。” “那么……”说着,楚逸将身子前探,玩味道:“你是如何得知的?” 张翰停下脚步,不疾不徐的解释道:“居庸关一役,有着太多的疑点,而在此役之后,大夏军方彻底被文官集团碾压,此役最终的得利之人,恰为吕儒晦。” “故,臣凭此做出了推测。” “况且,即便臣推测错误,但只要太上皇您说他有,那么便是有!” “许多时候,想要杀人……并非一定要掌握真凭实据。” 莫须有啊! 看着下方侃侃而谈的张翰,楚逸不由感叹了一句,不过在面上他却没露出丝毫的表情。 摆了摆手,楚逸不置可否的说道:“行了,你下去吧。” 看着张翰远去的背影,楚逸眸光闪烁。 此前,楚逸对张翰这个人的能力就深有忌惮,而过了今夜,他更是确认,若张翰当真心怀不轨,怕是比吕儒晦更加难缠。 不过,现在他却又不得不用张翰。 此人多智如妖,在许多事情上可以给自己做出旁人所不能的透彻分析,更可给出几种解决办法。 在朝堂之上,他也是楚逸唯一扶持起来的九卿。 若无此智,怕是早已被吕儒晦他们各种绊子给坑回老家了,这也是楚逸当初在妥协之后,选择让张翰接任廷尉一职,而不是想性格相对耿直,自己用着也更放心的百里奕扶持起来的主要原因。 可以说张翰就是一柄双刃剑。 用好了,能披荆斩棘,用不好就只能伤人伤己。 而楚逸,对其虽有忌惮,却依旧决定由自己亲手掌控这柄利剑,直至不需要它的那一天为止! 毕竟,楚逸是穿越者,有着领先这个世界几千年的眼界,他有信心在彻底把控了朝局之后,在最短的时间内恢复大夏国力。 只要国家稳固,如张翰这种人,就算是有着再大的野心,都只能乖乖听命,因为他是聪明人,绝不会做出不智之事。 时光飞逝。 转眼,又是几天的时间过去。 长安城内的局势亦变的越发紧张,而这一切的源头,都是因为凉宫与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