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道激动处,廖姓官员更是毫无顾虑的上前两步,指着楚逸的胸膛。 “非但如此!” “你身为我大夏监国太上皇,居然滑天下之稽大”,公然在凉宫内收受礼金贿赂,如此昏庸之辈,纵观千年历史,也仅你一人尔! “除此,你不光是压榨朝臣,便是民间也不肯放过!今我国事繁重,你不思如果帮助百姓摆脱困境,反而弄了个什么钱庄,以朝廷的名义,行此下贱之事。” “此,实乃贻笑大方,惹万民唾弃之举!” 一番怒斥下来。 金銮殿内鸦雀无声,落针可闻。 无数深受楚逸欺压的朝臣,更是用一种看待英雄一般的目光,看向了楚逸。 这些话,不是没人想说,但却没人敢说。 现在可好,这位英雄是一个人全都说了出来。 楚逸当初登基,不顾朝野内外的反对,一意孤行对匈奴用兵,最终导致大败,这已成为他人生当中抹不去的污点,深受众人所耻。 而后被囚禁凉宫五年之久,一朝复起,得监国之权,除了他杀掉的那些人,他所下达的各种政令,在大多数人的眼中也同样是离经叛道之举。 尤其!是钱庄这件事。 当时的楚逸虽是用计强压了吕儒晦,但却没考虑过朝廷内外,对经商这件事有多么大的抵触心理,对这些已习惯封建社会一切的士大夫造成了多么巨大的心理冲击。 只不过,因为楚逸那摄人的暴行,所有人都敢怒而不敢言。 今天,这个盖子终于被掀开了。 而它所带来的影响,是极为直观且恐怖的。 经过短暂的死寂,金銮殿内轰然炸响,爆发出了一阵激烈的议论声。 在场众人,除了凉宫的铁杆之外,其他绝大多数包括中立派的官员,皆持反对意见。 议论的声音愈演愈烈,廖姓官员的眼中闪过了一抹幸灾乐祸。 在他看来,局势发展到这一步,那就证明他的计划已经成功了大半,只要引得群情激奋,那就算是楚逸也绝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韪而杀了他。 “口才不错。” 楚逸神色淡然的看着他,语气平缓的说道:“这些话,不光是你,相信在场的许多人,心中都憋了良久吧?” 一语说完,楚逸环顾左右,被他所扫视到的官员纷纷低下了头,不敢与之对视。 可即便如此,他们的神情当中依旧充满了不忿。 好不容易将节奏给带了起来,廖姓官员当然不会就此放弃。 他咬了咬牙,开口说道:“臣所言句句肺腑,纵太上皇不喜,臣亦要言之!” “你可知……”楚逸似笑非笑的看向他,幽幽道:“本皇最烦的是什么?” 一语说完,也不等廖姓官员反应,楚逸突然面色一变,厉声怒斥道:“本皇最烦的,就是你们一个个表现的好似道貌岸然、心系天下,实则却是蝇营狗苟,专注于自己的私利而弃大义于不顾!” “有好处的事情,你们就好似一群红了眼睛的饿狼,直接扑上来撕抢。” “可若没有好处,一个个就都避如蛇蝎。” “当国家的利益与你们个人利益有所冲突的时候,就满口的道德仁义,张嘴闭嘴为了黎民百姓,实则却拼命的给自己捞好处。” “甚至!还巴不得惹怒天子,让天子臭骂一顿。” “为此,才可在天下间证明,你们是一心为民的清官、好官,而天子则成了一个昏庸的暴君,然后你们才可青史留名!” “但!本皇可不惯着你们这些臭毛病!” 说罢,楚逸摆手,冷声道:“将此撩拖下去,砍了!” 面对楚逸这第二次下达的命令,两名仍在大殿内的侍卫不敢怠慢,直接就冲了上去将廖姓官员按到在地。 这一次,侍卫有了准备,他根本无力反击。 但在强烈的求生欲支撑下,廖姓官员仍在拼命的挣扎、咆哮。 “楚逸!你如此残暴不仁,不分黑白事非,必遭万民所弃,国祚必亡!” 对此,楚逸只是冷笑以对,再也懒得与他多说一句废话。 就在这时,殿内几名与之交好的官员看不下去,上前开口道:“太上皇,还请您三思。” 随着有人带头,越来越多对楚逸施政持反对意见的朝臣走了出来,纷纷拱手下拜:“还请太上皇三思!” 不过短短片刻的功夫。 殿内竟有超过半数以上的朝臣站了出来,劝阻楚逸。 这些官员,大部分是文官集团一脉,还有不少中立派系的人员。 他们未必与那名廖姓官员有多深的交情,但所有人都知道,当事情演变到这一幕的时候,就已不止是一个人的事。 这,是一次毫无预兆、毫无准备之下的争端,是一次臣权与皇权的对抗。 这一次,并非是党派之争,也并非是利益之争,而是朝臣为了自己的权柄,与楚逸的皇权进行的一次抗争。 倘若他们胜了,那么今后楚逸再实施任何的政令,都不得不考虑朝臣的意见,为此而做出权衡,最终妥协、退让。 可若他们败了,那么楚逸的威势将再次获得提升,虽不及秦皇汉武那般,达到一言堂的地步,但也绝非臣子所能轻易抗衡。 这,不光是对某一个朝臣,而是对所有大夏臣子来说,都难以接受的事情。 所以,在这一刻,不光是刚刚那些人,越来越多权衡出了其中利弊的朝臣都站了出来。 除了凉宫的铁杆派系,还有位于金字塔顶尖的大夏左相,吕儒晦。 稳如泰山的吕儒晦就好似全然没发现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