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要命的节骨眼上,随时都可能发生巨大的变故,所以赵瑾也一直都被留在宫外主持大局。 若非遇到急事,他绝对不可能亲自回来。 在楚逸的询问下,赵瑾表情严肃的说道:“回禀太上皇,老奴确有要事。” 说完,更是看了一眼赵月娥,不再言语。 可即便是如此,他的所想表达的意思也已表露无遗。 见到这一幕,楚逸反而是好奇了起来。 赵月娥是他的贴身小蜜,更是赵瑾的干女儿。 按照正常情况而论,无论是什么事情,赵瑾也都不会回避赵月娥才是。 可现在,赵瑾却明显要回避赵月娥。 此足矣证明,赵瑾要汇报的事情,非同小可。 “你去给本皇沏一壶茶。”楚逸摆了摆手,打发走了赵月娥。 待她离去以后,楚逸这才坐直了身子,对赵瑾问道:“说吧,到底发生了什么?” 赵瑾扭头看着赵月娥的背影,直至彻底消失,这才沉声说道:“刚刚王平传来消息,田彬同袁杰一并出现在了吕王府内,这二人疑似同吴王有所勾结,且代表吴王来进行谈判,目前他们已经达成了合作意向。” “在吕王的要求下,吴王会援助他五百万两白银,三千精锐马弓手。” 楚逸眉头一挑,冷笑道:“还真是好大的手笔,上来就五百万两?就是本皇,现在也拿不出这么多钱。” “天下皆传,吴王富可敌国,这还真是不假。” 赵瑾并未答话,而是观望了一下左右,眸光阴冷的继续说道:“除此之外,更为重要的是,吕王为了博取田彬师徒的信任,曾言道,说吕儒晦在太上皇您身边安插了一个人。” “这个人,乃是太上皇您的心腹,但吕王也并不清楚此具体何人,怕是唯有吕儒晦一人知晓其身份。” 当赵瑾说完这句话以后,楚逸面上的轻松消失不见,表情凝重了起来。 无论是谁,在得知自己身边的心腹当中,竟然有一个内鬼的时候,心情都不可能好到哪里去。 沉吟半晌,将这个消息彻底消化以后,楚逸这才冷声笑道:“有意思,果真有意思,这吕儒晦,还真是不断的在给本皇带来惊喜啊!” 楚逸原本以为,是自己将无间道给代入了大夏,结果不想,自己才是被人无间的那一个。 吕儒晦,又一次让楚逸见识到了他的手段与能量。 默默的将脑海中,凉宫所有人的名字、影响都过了一边,楚逸却找不到任何的蛛丝马迹。 他看向赵瑾,沉声道:“你认为,此事是吕儒晦故弄玄虚,还是恰有其人?” 赵瑾在来的路上,显然对这个问题已经有所思量,他立刻答道:“以老奴对吕儒晦的了解,此事的真实性,极高!” 一语说完,赵瑾又补充着解释道:“吕儒晦此人,城府极深,最擅长的便是扮猪吃虎。” “他习惯隐藏在暗处,在对手所不知不觉间,暗暗的布置、蛀蚀,在对手毫无防备之下,给予其致命一击。” “纵观吕儒晦入朝为官以后的整个政治生涯,他所经历的政治斗争数不胜数,其中让老奴印象最为深刻的,便是他亲手将自己的恩师,前任左相魏滕推下了深渊。” “老奴记得,当年身为左相的魏滕看中了还仅仅只是五品小吏的吕儒晦,将他从一介闲职调入丞相府,而吕儒晦也展现出了他那远超旁人的天赋能力。” “在经过几次考验之后,魏滕对吕儒晦大是满意,最终决定将收入门墙,当做继承人来培养。” “而吕儒晦对魏滕,也是无比的尊敬,无论再任何场合之下,都以弟子之礼侍之,甚至尊其为亚父。” “可就是这么一队亲如父子的政治盟友,在先帝登基,权利更替的当口,发生了谋逆一案,震动天下。” “那一年,正值魏滕六十大寿,先帝亦亲自到场表示祝贺。” “可不曾想,当魏滕为恭迎先帝,开启正厅之后,一件皇袍从角落中滑出,先帝为此震怒,下令以谋逆罪,诛灭魏滕满门。” “但实际上,这却是吕儒晦精心布置的一场阴谋。” 说道这里,赵瑾的表情更是阴冷,他沉声道:“根据老奴从黑卫所记录的资料中得知。” “魏滕府中的皇袍,有极大可能是吕儒晦派人秘密安置,只为等先帝到来之后,让其展露出来的。” “而在此之后,吕儒晦借助先帝初掌大权,朝政新老更替的当口,以魏滕案为突破口,接连引出了朝中许多与其有瓜葛,且掌控大权的臣子,助先帝将其一一铲除。” “也正是因为如此,吕儒晦深得先帝赏识,最终破格提拔,让当时仅为从二品参事的他,主掌丞相府,为当朝左相,一坐就是这么多年。” “虽然这些都是老奴事后通过黑卫所调查出的资料,结合当年情况推断而出,但大致不会有差。” “也正是因为这谋逆一案,吕儒晦才算是真正展现出了自己的狠辣与果决,布局之深远。” 说道这里,赵瑾换了一口气,躬身对楚逸说道:“所以,老奴认为,吕儒晦绝对有可能在太上皇您的身边安插了人手。” 楚逸双眼微眯,以食指不断敲击着桌面,沉声道:“那么你认为,这个内鬼,谁的嫌疑最大?” 赵瑾低头,愧疚道:“请太上皇恕罪,老奴不知。” 对赵瑾的回答,楚逸并不意外,毕竟他自己都看不出来。 况且,以赵瑾的性格,他也绝对不会胡乱猜出,那么心中有那么几个怀疑人选,在尚未有确切证据的情况下,他也不可能乱说。 一旦说错,必会因此得罪旁人,得不偿失。 而要是说对了,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