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后二人,握着身前女人脖颈的手指头加劲儿,同时用上她的“自带火炉”功。
“我的男人,只有我能碰。”
女人颈部的皮肤被魅羽的手指灼得嗤嗤声响,喉咙中发出嘶哑的尖叫,却依然不退缩,还想探头去咬境初。魅羽胳膊一甩,把她扔到过道另一边的座位上。随后一只拳头像长了眼睛般打在右后方一人的鼻梁上,那人闷哼一声,向后仰倒。另一人探头下来欲咬魅羽的脖颈,她微微起身,脑袋后仰,用后脑勺撞上那人前额,那人软倒在地。
这时想起还有个老头跟她一起上车。起身回望,不好!有一男一女正像蚂蟥一样将老头按倒在座位里,贪婪地吸他的血。老头身边的窗户是开着的。明白了,整趟列车先前确实是空的,这些人害怕禁制躲在隧道里,等列车开动之后从窗户里爬进来。
魅羽虽是第一次来这个国度,却也知道但凡嗜血者一旦吸上了血,你就是拿刀把他捅成蜂窝都不能让他停止。然而若是不立刻制止,老头很快就会变成干尸一具。只得念了几句老君的咒语,先把两人弄晕。随后走到老头身边,将两个嗜血者从敞开的窗户里一一扔出车外。先前袭击她和境初的三人见状,纷纷开窗跳车。
此刻列车已出了隧道,减速。窗外虽是黑夜,但能看到远近各种灯光闪过。低头查看浑身是血的老头,紧闭双目,皱着眉咬着嘴唇,因失血过多早昏过去了,先前估计很痛苦。一边点了老头的穴道止血,一边用探视法察觉到车厢顶部还趴着几个人。其中一个倒挂着,正从一扇窗户探头探脑地望进来。
魅羽不耐烦了,抬臂挥了几下,使出天星术中的参宿诀。一阵细碎的刀光剑影将那几人从车顶打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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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站了,呼啦上来一堆人,把整节车厢坐了个半满。乘客们男女老少都有,虽然各个面色惨白,但比刚才那帮亡命之徒要文明得多。有拿着行李的长途旅客,还有的几乎空手,大概是日常通勤。
一对年轻夫妇坐到魅羽对面的座位里,二人的相貌和穿戴都相当体面。男人双目深陷,眉低压眼,西装式样古典。坐下后摘了礼帽,冲魅羽点头示意。女人戴着顶很小的白色蕾丝软帽,一身碎花连衣裙,蓬蓬袖。五官中除了鼻梁较高,轮廓较为甜美柔和。
女人怀中抱着个胖嘟嘟的女婴,大概和小川年纪差不多。先前一直是睡着的,火车开动后醒了,毛躁起来,在母亲怀里扭来扭去哼哼唧唧,怎么抱都不舒服的样子。女人从行李中取出个布娃娃样的玩意儿,往婴儿怀里塞。婴儿用手推开。
魅羽仔细瞅了瞅那个娃娃——哦,是“干血人”。
小时候在鬼道见过类似的东西,都是有钱人家才养得起的。简单说来就是将刚死的人放干血,然后泡进一种药水中,尸体会不断缩小。等缩到二尺长的时候取出,在日光下暴晒一个月。晒完后差不多就只有一尺长了,这时候重新浸在血缸中,让小干尸吸饱血,出去旅行可随身携带。据说这样可以最大程度地保持血的新鲜度。
“要不,我来抱抱?”魅羽朝婴儿伸出双臂。
女婴似乎对魅羽很感兴趣,也朝魅羽伸出滚圆的小胳膊。女人打量了下魅羽和境初,迟疑地问:“你确定吗?”
“确定,”魅羽冲这母女俩笑了。
“那就麻烦你了。”女人将婴儿递了过来。
魅羽接过热乎乎软绵绵的小肉团,抱在怀里。婴儿鼓鼓的脸蛋贴着她的脖子,真的好像小川。只不过小川的呼吸是奶香味,而女婴的呼吸带着股腥甜。想来有两个半月没见小川了呢——当然这期间她因水晶仪的缘故少过了一个月——心下无比歉疚。
“你们是要去哪儿?”女人问。
“不知道,”魅羽无可奈何地笑笑说,“来这里待两个月,走到哪儿算哪儿。”
“姑娘你看着挺健康的,来这里是为了他吗?”女人拿眼神指了指闭着眼睛一动不动的境初。
魅羽点点头。颈部左侧一疼,是婴儿的小口咬破了她的皮肤,开始汩汩地吸她的血。魅羽虽然没生过孩子,更没喂过奶,但想来初次喂奶的感觉就和这差不多吧?疼,但又打心眼儿里满足。
女人瞅了眼丈夫,后者正在闭目养神,冲魅羽说:“既然无处可去,不如跟我们去彻斯坦。这次家族中出了大事,将我们紧急召回……”
男人突然睁眼望了下妻子,似乎在责怪她不该在这种场合说出来。
女人脸一红,接着冲魅羽说:“不能款待二位。不过我们在彻斯坦还有处空闲的庭院,你们要是不嫌弃的话,可以在那里落脚。”
“这样啊,那太好了,”魅羽欣然说道,“那就打搅了。”
这倒不是说她就完全信任面前的这对夫妇。来这种鬼地方,去哪儿住也无法完全放心啊。既然有机会就先把握住,然后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婴儿毕竟胃口小,没过多久就松开口,趴在魅羽肩膀睡着了。女人小心翼翼地将孩子接过来,横在怀中抱着,给盖了条毯子。魅羽这才注意到,自己手上的指甲在刚才那会儿功夫已经长到寸长,嘴里有两颗牙齿似乎比平时大了。没镜子,不知眼睛变红了没有。
“记住,”女人压低声音,认真地对她说,“永远都不能被太阳直接晒到。在我们这里,正午一过就不要再出门。”
魅羽在心里叹了口气。就是说这辈子她和境初都只能昼伏夜出了吗?好吧,只要能救活他,她认了。这要是换作别人,可能会因此抑郁,但魅羽一向想得开。面前就有整整一个国家的人都是这么生活的,矫情什么?没什么是她不能习惯的。
问女人:“还不知怎么称呼二位?”说着暗用探视法查看了下坐在后方的老头。老头居然已清醒过来,正在喝水袋里的水,状态看着还行。
“我们是朗顿家族的成员,我叫芙玲,他叫罗郡。”
芙玲说这话的时候,过道里有个胖妇人经过。听到朗顿家族的名字,驻足,朝芙玲和她丈夫微微屈膝。
看来是有名望的贵族啊,魅羽心想。为何要同平民一起挤火车?估计真的是有急事往回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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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时辰后,火车到达位于南部的首府彻斯坦。这一路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