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公子,你这怎么也不像没事人的样子啊?” “一路走来,不过三小时的时间,我一共看到您三次吐血,平均一小时一次,尤以刚才那次最为严重……” 贾砰砰搓着宽厚的手掌,满脸局促。 余光瞥向四周,夜寒君周身一大块区域,早已成为真空地带。 过往的路人以及眷灵纷纷绕行,似乎对于「瘟病」二字唯恐避之而不及。 “不是传染病,是我来时的路上跋山涉水,不小心被剧毒之物蛰伤。” “幸遇山野贵人,以药兽之血为我清除毒素,小命这才保住。” “至于被剧毒侵蚀而衰竭受损的脏器……那老药师说,既然我已经觉醒职权就不用担心,沉下心来好好调理一段时日,定能恢复正常。” 夜寒君随口编了一个理由,意图打消不必要的有色眼光。 风袍下的手握了握拳,用心感受,虚弱疲惫感确实比来时更甚。 勉强欣慰的是,随着那口血喷出,至少不再有钻心刺骨的疼痛,如潮水般侵蚀血肉灵魂,就连呼吸也顺畅了许多。 “那就好、那就好。” 贾砰砰也是人精,一直偷摸着观察夜寒君的微表情和微动作。 见真的能够正常走路、正常交流,哪怕十成里面不信九成,也没有在这个话题上继续深究。 “寒公子,下午三点,我给自家的巨雀安排了相亲活动,必须提前回去准备。” “您看对于沧海阁,哪里还有不了解不清楚的地方,我抓紧时间为您解惑释疑。” “能了解的差不多都了解了,辛苦贾夫子陪同参观。”夜寒君颔首表达谢意。 “哪里,我的职权是「导游」,最擅长的就是这类的工作,您不用客气。” 贾砰砰露出阳光的笑容,乐呵呵从腋下的手提包里拿出一个袋子: “没有问题的话,我这就带您回招生办,为您办理全套的新生入学手续。” “贾夫子,您是否误会了什么?” 夜寒君奇怪地看了贾砰砰一眼: “我似乎从未说过,我来沧海阁,是为了成为这里的学生。” “……嗯?”贾砰砰翻找合同的手一僵。 第一刹那怀疑自己的耳朵不好使,完全反应过来后,抬起头,瞪着夜寒君不敢置信: “寒公子,咱们无冤无仇,没必要捉弄我吧?” “我这一路来煞费苦心为您介绍,水都喝了五六瓶。” “您如果没有诚意,大可提前表明态度,没必要到了临门一脚的关头,让我如此难堪吧?” “贾夫子。”夜寒君轻轻摇头,目光平视道: “我来此,是为了成为这里的导师,自然也需要专门的引导者陪同参观。” “哈?”贾砰砰的眉毛一颤一颤,眼睛猛地瞪圆,嘴巴也跟着张大,好像听到世界上最不可思议的事情: “当、当导师?” “开什么玩笑,当导师?误人子弟也不是这么误的吧?” 贾砰砰有一瞬间气乐了,喏了喏嘴唇,不知从哪儿开喷。 新晋眷主、年纪轻轻、弱不禁风…… 哪来的自信和勇气,去越过必备的成长过程,骑到其他同龄人的头上当教导者? “不是,先前进入学院第一道大门的时候,你的骨龄已经被动测出。” “20岁,这可是职权觉醒的最晚时间节点,随便往后推個半年,你这辈子都不可能成为眷主。” “我想你很清楚,20岁和16岁虽然只相差四年,但一个叫做‘吊车尾资质’,一个号称‘黄金根骨’,两者背后代表的天赋,往往有悬殊的差别。” “这种情况下,你也只是符合学院最基础的招生标准。” “放在最严苛的年份,说不定还要落选。” “你要说想去隔壁的天涯府也就算了,我能理解一二。” “伱这张口就要当沧海阁导师的新人,我还是第一次碰到……” 贾砰砰血压上升,注视着夜寒君依然苍白但又十分平静的面容,隐隐察觉他不是信口开河,是认真在谈论这个话题。 越是这样,他的心脏越是狂跳,总感觉世界颠倒,眼前之人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贾夫子,我没有捉弄你的意思,更不是在说笑。” 夜寒君摇头,环顾四周的街景,波澜不惊道: “我的职权叫做「执教者」,天生就适合导师一类的角色。” “反倒是成为学生,对我的成长没有丝毫裨益。” “那也不行啊,你不过是初出茅庐的小子,哪有能力教导我院的精英学子。” 贾砰砰的脑袋摇得像是拨浪鼓,看向夜寒君的眼神越发不友好。 夜寒君却是很淡定,慢悠悠道: “我的权级不高,只有E级。” “但我不是「被动觉醒者」。” “贾夫子,你应该清楚这句话背后的份量。” “不是被动觉醒者?” 贾砰砰面色微变,琢磨了整整三遍,所有的不耐烦、不理解、郁闷……快速从眉宇间消失。 他直勾勾盯着夜寒君的黑色瞳孔,像是发现稀世珍宝一样,小心翼翼试探道: “难不成,你还是主动觉醒者?” “可是不应该啊,理论上所有的主动觉醒者,都会在16岁那一年自动觉醒,意外拖延到17岁的都属于凤毛麟角。” “20岁,这怎么可能呢……” “贾夫子,您又带着主观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