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的阮云,她主动在他面前承认了姜云的身份。顾辞嘴角微微勾起,大踏步离开了。
直到那人彻底离开,阮云才掀开被子坐在床沿边。
从一醒来,她便闻见了一股细微的血腥味,她精于炼药,对各种气味很是敏感。他走后,那气味才渐渐淡了。
且不说这个,蚀兰的解药连她都不知晓,他府中竟随随便便拿的出解药。这人究竟是什么身份?
“砰——”又是一声撞击。
阮云好奇地下床,朝着声音来源走去。古朴雅致的房间内,她越过屏风,便瞧见窗边一只乌鹊被绑住了双翅吊在空中,随风荡来荡去,一副生不如死的模样。
阮云笑着戳了戳那乌鹊,“咦……”
被这么一戳,乌鹊猛地挣扎起来,抬头望望绳子,又眼巴巴地看向阮云。企图让阮云解开那绳子。
阮云盯着他瞧了半晌,“哦……我明白了。”
嘲风内心一个激动,他被变成乌鹊吊在这三天!终于!
阮云取下绳子的一头,提着乌鹊换到了令一处窗边,又被挂了上去。
嘲风:?
阮云笑道:“外头姹紫嫣红的树,风景好,挂在这儿不错。”
乌鹊扑棱了两下,又恢复了一副生不如死的模样。
“叽叽喳喳——”坏女人!
阮云笑得更开心了,她咧着嘴弯腰靠近乌鹊,悄声道:“我听得懂哦。”
乌鹊猛地抬起头,阮云却已经站起身转身回了屏风后,“下次再说我坏话我便将你羽毛拔了拿去炖了煮汤。”
嘲风:嘤。
睡了几天,阮云不知道沈璟那边怎么样了,自己如今毒已解,还偷偷去杀了蒲牢,若是被他发现,难免少不了责问。
她抓了抓头发,突然愣在了原地。糟了,司南佩还被她藏在青州!
她估摸着沈璟能通过司南佩寻到自己,就将它放在了明直客栈,昏迷这些天,倒是将这事忘了!想到之前自己顺手将司南佩送出去还挨骂的事情,阮云坐不住了。
于是乎,夜幕来临之时,一个人影鬼鬼祟祟地站在黑漆漆的墙角,瞅着四处无人,她正欲翻墙而出,忽然背后冷不丁冒出一个声音:“你去哪?”
阮云一个踉跄,扶着墙慢慢地转过身,果然是他,她挤出一抹笑来:“我……就四处转转。”
顾辞弯腰逼近她道:“你要去哪?”
阮云被他挤至角落,鼻尖满是他身上的松香味,月色下,他的眸色更加清冷。
悦怿若九春,磬折似秋霜。她脑海中忽然就出现了这样一句话。美色迷人眼呐!
阮云努力让自己回过神,她有些摸不透这人想干嘛,怎的顺手帮个人还管她去哪?
她结结巴巴道:“我……我回霖葳山,师尊应是要四处寻我了。”
阮云分明地瞧见他眸中闪过一瞬的戾气。
两人僵持了几息,顾辞忽而靠近她的脸,虽他戴着面具,但两人已是鼻尖靠着鼻尖,阮云瞧见了他眸中倒映出来的无措的自己。
还是不忍心。顾辞偏过了脸,“你走吧。”
阮云低头看了看他还是强势地禁锢住自己的姿势,呐呐道:“姜云记得住国师大人今日之恩,即便回了霖葳山,日后若是有机会相见,定会报答您。”客套话谁不会说,行走江湖这些日子,这些话阮云已是信手拈来。一般义气之人也会回答她:“相识一场本是不易,不用如此计较。”
然而顾辞却答道:“好。”
“那阮云今日就……啊?”
顾辞松开了她,“你说的。”
阮云抽了抽嘴角,寻思您有权有势的,这还缺什么报答呀?
但她嘴上答应得倒是快,夜深露重,她可不得快点赶路。
“跟我来。”顾辞牵上她的手。
阮云疑惑道:“去哪?”
面前的人微微侧过头,“有门你不走,偏要翻墙出去?”
阮云不说话了,任由他牵着到了角门。面前一片宽阔的路,阮云虽解了毒,但少了灵气滋润,还需修养着,因而能不动用法术时,她便也像个凡人一般行事。
她告别道:“多谢国师大人,就此告辞。”
顾辞没说话,阮云松开了他的手,背对着他出了门。
背后如芒刺一般的目光,她觉着自己走路的姿势都不对了。她快走几步,终于拐过了街角那道弯。
如芒在背的感觉消失了,阮云抚了抚心口处,怎的如此紧张跳得这样厉害?
第二日,阮云依旧换了张普通面容的脸,从京城的郊外出发,一路上半是用法术半是行走的法子,紧赶慢赶到了青州。
一路上奔波,她也没睡个好觉,直奔明直客栈而去。
小二认出了她,几日没回去,便以为她已经离开了,他们早已将厢房清出来了。
“那我的东西呢?”
小二道:“前几日有位公子拿走了您的包袱,我记得他是与您一块儿来的,便将东西交给了他。”
阮云一下子想起来秦常文,“他手臂是否还受着伤?”
“对对对。”
“我知道了,那他这几日可会来?”
“每日都来,说是一定要见到姑娘您呢!”
阮云有些疑惑,这是为何?
两人正说着话,小二眼尖地瞧见从大门口进来那人,招呼道:“公子!这姑娘今儿回来了!”
秦常文听见呼唤,快步走到阮云跟前,“阮姑娘!”
阮云笑着向他打了声招呼,“听他说我的东西都在你那?”
秦常文点点头,“前几日我有事来寻姑娘,却不见姑娘,于是寻到了上缘街那块……”后面的话他没有再说,小心地观察着阮云的神色。
阮云仍旧是满脸疑惑,“你去那里做什么?我这几日只是去外头采药了,这不回来了。”
秦常文瞧她面色红润,不似那日暴怒无情的女子,心下怀疑消减了大半,估摸着自己是认错人了,他哈哈道:“东西就在我家放着,即刻便能为姑娘取来。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