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满脸疑惑,“我也不知,在桑州,自师兄走后,它好像自己便破了那封印,我怕抑制不住那力量,这才想着去找师兄,谁知半路上遇到一些魔怪……”
沈璟点点头,看了她一眼,装作不经意道:“那东西,真是你的?”
洛月掐住了掌心,“自然。”
沈璟也没追问,“再给你一月时间,再不能炼化它,我便先继续将它封着。”
“还有桑愉,我知晓她不是残害同门之人,迷阵之事或许是她考虑不够周全,今日之事已经足够给她一个教训了。”
就算是这样你都不肯惩戒她?嫉妒使她的面目有些扭曲,洛月将手紧紧攥成拳。
沈璟却没注意到这些,他温声道:“回去罢。”
洛月回过神来,缓缓应是。
第二日,桑愉收拾了东西,当真往思过崖去了。
她身上还有些轻伤,步伐却是很稳,举止间尽显飒爽英姿。
一路上遇到些弟子,不似平日里那样恭敬,多了些似有若无的打量,她也不在意,眼睛直直地看向前方。
直到感觉有人跟着她。桑愉在一条小道上左拐右拐,成功将宋垣绕晕了。
宋垣站在原地,迷茫地望着面前的树。直到耳边传来阴恻恻的声音:“你跟着我做什么?”
“啊——”宋垣吓了一跳,一个转身就看见桑愉双手环抱,直勾勾地盯着自己。
宋垣一下子红了脸,“那个,我……我……”
桑愉记得他,他是那日接住自己男子,还有昨天在房中,她也瞧见了这副面孔。她冷冷道:“想来看我笑话就不必了。”如今这副样子,她还怕多一人来嘲笑自己?
宋垣立刻摇摇头,“弟子是来跟着师尊一齐去思过崖的!绝无嘲笑之心!”
桑愉瞅着他认真的神色,估摸着是奚朗或者沈璟派来监视自己的人,她无所谓地耸了耸肩,“随你。”
思过崖在阙罗区最高的位置,那里靠近悬崖,只有一处两进的小院,常年气温低,年久失修的木门依旧挡不住狠厉的山风。犯了大错的弟子就会来到这里反省。
桑愉自入霖葳山以来,做事有条理,修行从未落下,从未犯过哪样的大错,因而这一次,倒是她第一次来思过崖。
倒是宋垣被这破旧的环境吓到了,久久不能回过神来。
“师尊,咱们就住这啊?”
桑愉将自己的佩剑扔在木桌上,扬起一阵灰尘,“有问题?”
宋垣指着满室的残破道:“当然有问题!这屋子是给人住的?”
桑愉冷嗤道:”我是来思过的,不是来享受的。嫌破,你回去就是。”
宋垣张了张嘴,不说话了。
桑愉没管他,转身去了里头的屋子。
昏暗的光线交错,桑愉从角落里找来几根蜡烛点上,屋子里顿时亮堂起来。她收拾好了桌子,拿了纸笔就开始默写《心经》。
四周一片寂静,她听见了不远处的瀑布声,还有鸟跃过枝头的声音,提笔,落字。黑色的墨滴在纸上,沁出了浓重的一个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