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过后,沈清语才想起自己是为什么过来的,“刚才白朝跟我说,你有事找我,什么事?”
她的嗓音带着酒足饭饱后的慵懒,整个人都懒洋洋的。
看她这样子,谢行止觉得有必要在院子里安一个摇椅,给她饭后小憩用。
谢行止:“有弟子来报,说苍城山有邪祟作乱,短短数日,已有数名女子失踪,闹得人心惶惶,委托书已经送来了,我明日一早打算去一趟。”
闻言,沈清语眸子一沉,苍城山她是去过的,不过是很久之前的事了。
她没多想,转头问谢行止:“你这是邀我一起去?”
谢行止拿过一旁早已备好的瓷盏,给沈清语倒了一杯酸梅汤,笑道;“那不知阿语可否赏个脸?”
沈清语瞧着碗里的酸梅汤,又瞧了瞧对面那人,她是真没想到,谢行止厨艺不错也就罢了,吃顿饭都准备的这样齐全,比女子还要细心几分。
见她不动,谢行止道:“想什么呢?怕我下毒?还是说要我喂你?”
说罢,竟真的去端沈清语面前那碗酸梅汤。
沈清语连忙制止道:“免了,我自己来。”
她将酸梅汤端起来轻轻抿了一口,味道不错。
喝完,见那人依旧在等她答复,她笑道;“吃人嘴软,我既然吃了你做的饭,哪有不应你的道理?”
谢行止剑眉一挑:“此言有理。”
对此,沈清语只是莞尔一笑。至于顾欢叫她问的事,她并没有问。
谢行止做甩手掌柜习惯了,得了想要的答案,便将门中之事都交给了傅言凉,准备潇潇洒洒地拍屁股走人。
苍城山这件事比较急,二人翌日一早就准备动身,谁知在山门口看见两个不请自来的家伙。
谢行止脸色黑了黑:“你们两个怎么来了?”
这两个人正是萧碧涛和顾欢。
萧碧涛十分热情:“谢掌门,谢姑娘,早上好!”
谢行止没好气道:“你哪只眼睛看见我好?”
他好不容易找到个事情可以跟沈清语单独出去,结果来了两个大号的拖油瓶,对此,谢行止十分不爽。
看见顾欢,谢行止忍不住在心里骂道:傅言凉这家伙昨天晚上干什么吃的?连个人都解决不了。
萧小少主被谢大魔头一大早的怨气吓到了,竟直勾勾地盯着他,半响后,谢行止神色不耐道:“我好看吗?”
萧碧涛这傻孩子尽说实话:“好看是好看,就是暴躁了点,谢掌门,你昨夜没睡好吗?”
“……”谢行止皮笑肉不笑:“你说呢?”
萧碧涛不敢接话了,腹诽道:这人年纪轻轻的,脾气也太暴躁了,莫非是春天来了,他也跟猫一样思春发情?
顾欢不敢去触谢行止的霉头,转而跟沈清语道:“谢姐姐,你们要去苍城山的事,傅长老已经告诉我了,我也想去,你把我带上好不好?”
她这几天都快在文渊阁里憋得发霉了,有这么个去外面玩的机会,她怎么能放过?
谢行止忍不住又在心里问候了傅言凉一遍,他忍着想打人的冲动,不耐道:“顾姑娘是从傅言凉那里得来的消息,那请问萧少主是从哪儿得来的消息?”
萧碧涛睁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睛,人畜无害道:“顾姑娘今早来告诉我的。”
谢行止:“……”
得,一帮讨债鬼。
顾欢准备跟沈清语出去,怕南月派的弟子以为她们拿着钱跑路,所以特意去打了一声招呼,谁料这小子也跟着她来了。
谢行止脸色愈发的黑,恨不得将这儿两人一脚踹走。
小萧少主十分有眼色,见谢行止这条路走不用,就厚着脸皮跟沈清语耍赖:“谢姑娘,你答应我爹在弈灵会期间好好照顾我的,你可不能一个人悄悄走,万一我被人欺负了怎么办?所以,你也得把我带上。”
沈清语不大相信萧碧涛会被人欺负,毕竟南月派不是吃素的,再说,经过上次的事,谁会主动来招惹他?给自己找不痛快?但见少年眼睛亮亮的,沈清语不大忍心,道:“成吧。”
两个拖油瓶立马欢呼雀跃。
不远处,一个温文尔雅的男子正看着这一幕,眼中不自觉地睁大,里面闪过诧异,沈清语怎么会在这儿?
陆远归怕自己看错,正想上前一探究竟,就被身旁的人拉住:“阿远,看什么呢?”
云沉月顺着他的视线望去,道:“原来是谢掌门和谢姑娘他们,看样子,他们是准备下山。”
“谢姑娘?”陆远归心中疑云不解,可对着云沉月,他看不出一点焦躁,整个人都温柔极了:“是那个穿黄衣的女子吗?”
云沉月解释道:“穿黄衣那个是顾姑娘,站在谢掌门身旁那个,穿白衣的才是,她们就是南月派这次请来护送的人。”
想起那把素色长剑,云沉月道:“这位姑娘年纪虽轻,但修为不容小觑,上次她与天枢交手的时候,师兄你刚好没在,真是可惜了。”
陆远归眉头紧皱:“你确定没看错?”
“当然,谢姑娘还为我指过路,我不会认错的。”看着离去的那抹白色身影,云沉月有些伤感:“每次看见谢姑娘,我都觉得她是少主,她们的背影太像了。”
陆远归垂下眼帘,犹豫许久后,他拉过云沉月的手,直视她的眼睛,轻声道:“也许,谢姑娘就是少主呢?”
云沉月猛然抬头,不可置信地盯着陆远归。
***
四人到达苍城山脚下的小镇时,正是日落时分。
放眼望去,家家户户门窗紧闭,宽阔的大街上连个人影都看不见,显得异常冷清,找了好几家客栈都已关门打烊。
养尊处优的萧少主不满道:“这什么鸟不拉屎的地方?连家客栈都没有?”
顾欢左右望望,道:“想必是最近少女失踪闹得人心惶惶,大家都不敢出门了吧。”
萧碧涛两手叉腰:“少女不出门可以理解,总不至于连那些大老爷们都不出门吧?难不成他们也怕被人捉走?”
他心觉就是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