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远县首届鹊桥仙相看大会,正式开幕!”
咔嚓!
咔嚓!
咔嚓咔嚓!
剪刀剪断绸布的声音此起彼伏。
书云晃了晃自己的脑袋,睁开眼,看着自己手中的大剪刀和红绸布,这才醒过神来,原来相看大会已经开始了!
都怪昨日那位不男不女的倒霉公子,非拉着她打架,结果自己急于离开,步子迈得太大拉伤了肌肉,一晚上都没睡好,今日又被小童早早叫醒,来到这摘星山庄二楼的金风园参加相看大会的开幕仪式。
“彭小娘子,剪完彩便可以去三楼组队了。”山庄的小童见书云仍然耷拉着眼皮,一副没睡醒的样子,有些担忧地提醒她。
书云张嘴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抬手剪断了自己面前的红绸布,随后跟着小童来到山庄三楼的玉露亭。
这玉露亭听上去小小巧巧,看上去却是别有洞天,前来相看的五十位男女,分列亭子两旁,却无半分拥挤之处,甚至还能在亭子中间留出一大块空地来。
相看大会共有两大部分,第一个便是组队,第二个则是文武场合作比赛。
组队为双向选择过程。
参与组队的全体男女嘉宾们都需要向众人展示自己的才艺,观看的嘉宾若发现心仪之人,便可向对方赠送写有自己姓名的木牌,每位嘉宾可以赠送三次木牌,待所有才艺展示结束后,若双方互赠木牌,便是组队成功。
若有重复组队者,则进入到第二次才艺加试环节,此时每位嘉宾只可赠送一次木牌,若男女双方互赠木牌,则为组队成功。
若是最终也没有组队成功,那便只能拿着活动的纪念品提前回家。
书云摸了摸自己身上绀红色的新衣裙,暗自给自己加油鼓劲。
为了外出闯荡的路费,加油!
可谁知,出师就不利。
书云甫一在亭中石壁上写下自己的名字,便被大家认了出来。
让她意外的是,人们这次发出的不是赞叹,而是担忧和嘲笑。
男子们的担忧。
女子们的嘲笑。
“彭书云,这不是咱们县的打虎女壮士吗?天呐,她居然也来了!”
“这女子想必一定力大无穷,如何娶回家做温良恭简的娘子?”
“太可怕了!这不是娶回去一个母老虎吗?”
“万一我不遂她的意,她将我当那老虎暴打一顿可如何是好?”
“你看她的发髻都是歪的,嘻嘻嘻!”
“她的衣裙也是皱巴巴的!”
“哪有一点女子的温柔和贤惠?”
“她呀,有的只是一身蛮力,再看看那双大脚,哪家郎君会娶她?”
顶着一众质疑声,书云即兴舞刀,向大伙完成了自己的才艺展示。
她看向墙壁,发现自己名字下方只挂了一只木牌,木牌上写着“刘三郎”。
待书云在玉露亭外的一处假山石旁找到刘三郎本人时,才发现他是个瘦削文静的书生。
一番询问才知道,他已经娶妻生子,只是妻子体弱多病,已经去世多年,现在家中就剩他与小儿相依为命。
他为人胆小懦弱,不擅农活,时常被乡邻欺负,连盗贼光顾他家的次数都要比别家多,这才萌生了想要娶书云回家的想法。
“彭娘子,我向你发誓,等你过门后,家中一切大小事务都听你吩咐,只要你能帮我们爷俩吓跑那些恶邻和盗匪,你便是我的再生父母!”刘三郎越说越激动,险些落泪。
原来是想娶她回家“镇宅”啊。
“刘小哥,话不是这么说的。你想护家宅安宁,还需得自己平日多强身健体……”书云收起写有自己姓名的木牌,想要对刘三郎解释一番。
“我看你身体孱弱,应是平日忙于用功读书而忽视了饮食营养所致,我这里有一些补身体的食谱,可以教授予你——”
“摆什么臭架子,你以为你是谁,不过就是个嫁不出去的老姑娘罢了!再过几年,看谁还会再看你一眼!”谁知刘三郎发现书云并不愿意赠他木牌后,语气瞬间变得恶毒刻薄起来。
刘三郎气冲冲起身要走,却被突然出现的一把剑抵住了脖子。
只听得来人冷冷对刘三郎道:“道歉!我的人你也敢惹?”
书云抬头看去,却是昨日与她纠缠打斗的白衣“公子”,她的身后,依然是昨日一男一女那两个随从。
刘三郎被突如其来的剑吓得一下子变了脸色,跪倒在地,连连对书云和那位“公子”不住磕头认错:“小人有眼不识泰山,冲撞了二位,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别让我再在这个庄子里见到你!”
刘三郎连滚带爬地离开。
书云伸出两根手指移开那把剑,揶揄道:“你这剑,连刃都未开过,也就是能吓唬吓唬刘三郎那种眼神不好的小人了。”
“能吓唬一个是一个呗!紫电和清霜说,剑开了刃就会有杀气,我习武日子尚浅,不适合拿开刃的剑。”
“紫电?清霜?”书云问道。
“哦,就是我这两个随从,女孩叫紫电,男孩叫清霜。”白衣公子一面说着一面示意她的随从给书云问好,“快给姐姐请安。”
紫电和清霜从未见过自家主人如此礼遇他人,错愕地看了看自家主人,又看了看书云,用眼神确认过多次后,才不服气地朝书云行了个叉手礼。
书云也匆匆起身,红着脸端端正正地给他俩回了一个万福。
“还未正式介绍,我姓陆,叫陆轻舟,彭姐姐以后唤我轻舟便是。”白衣公子十分潇洒地向书云抱拳道。
“轻舟姑娘客气了,你叫我书云便可,只是你……”彭书云上下打量着陆轻舟的男子装扮,不知该如何表达自己的疑问。
“哦,这只是为了行走江湖方便一些,姐姐如果喜欢,我也送你一身——”
“不必了不必了!”书云连连摆手拒绝,末了,又问道:“你为何不去前头看大家的才艺展示,参与组队?”
“实不相瞒,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