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假的三天里,傅斯延每天都会给夏莘莘打电话,陪夏莘莘聊天,加上王京超为了给她考前减压,还特意让她去郊外逛了逛,夏莘莘的情绪渐渐恢复了不少,高考那天,夏莘莘心无旁骛地上了考场。当最后一场考试的交卷铃声响起时,夏莘莘知道,她的高中生活结束了。
出了考场,夏莘莘随着熙熙攘攘的人群走到了教学楼一楼,却远远地就看见林岑霓和尹逸宸正站在教学楼前的空地上说话,夏莘莘顿时就觉得心像是被谁给掐了一下似的,扯得自己生疼,夏莘莘不禁放慢了脚步,因为她不想就这样正面地遇见他二人,更确切地说,是害怕,害怕这样乍一下遇见,尹逸宸会索性跟她摊了牌,亲口断了她所有的念想,毕竟现下已经高考结束,以后我们三人打交道的机会会变少,他又何必再顾及到她的感受呢?
“莘莘,你考得怎么样?我猜,一定是好的。”傅斯延适时地出现了,夏莘莘看着他,才记起,他本就在一楼的教室考试,想着这样也好,夏莘莘同他站在这里说说话,一会等尹逸宸和林岑霓二人离开后,再出校园。夏莘莘刚想开口回应傅斯延,就看见他指了指前方,她条件反射似的顺着他的手看去,只听见他问道:“那是尹逸宸和林岑霓吗?”几乎是傅斯延开口说话的同时,他们二人也向夏莘莘和傅斯延这个方向看了过来,四人正好对上。
林岑霓在那边向他们礼貌地招了招手,傅斯延一边礼貌地做出回应,一边对夏莘莘说道:“我们过去打个招呼吧。”
夏莘莘本能地就想拒绝,可又不知该用什么理由去向傅斯延解释,他也没注意到自己的异样,对她说完话后,就自然地朝前方走去,夏莘莘见他如此,觉得自己若还不上前,就显得有些刻意和莫名其妙了。事到临头,该来的总会来,夏莘莘退无可退,只能硬着头皮去接受了。她攥了攥拳头,故作镇静地向他们二人走去。
“你们考得怎么样?我听逸宸说,今年你们理科不太难。”林岑霓笑眼盈盈地对夏莘莘和傅斯延说道,夏莘莘看她一眼,心下想着,果然和尹逸宸和好后,连对自己说话的态度都变了,好像风水轮流转,现下该轮到我不自在了。
“难不难的,对我来说,都很难。”傅斯延回应道,他二人相视一笑,你一言她一语地闲聊着,可夏莘莘和尹逸宸站在一旁,均未开口说话。
片刻后,林岑霓说道:“我还约了人,就先走了。”
“既然这样,莘莘,那我们去逛逛校园吧,今天可是我们高中生涯的最后一天了。”傅斯延见林岑霓要离开了,便对夏莘莘说道,夏莘莘一听众人就要散了,心中不免一阵庆幸,立刻迫不及待地冲他点了点头。
“我有话要对夏莘莘说,你们改天再去逛校园吧。”尹逸宸忽然开了口,带着点不可商量的命令口吻,夏莘莘看了看他,见他神情严肃,想来他是打算要向夏莘莘摊牌了,心中暗自叹了口气,是祸躲不过,她再如何做困兽之斗,也于事无补。
于是夏莘莘对傅斯延说道:“那今天就先不去了,改天我们约陈雨一起去吧。”傅斯延深看了夏莘莘一眼,又看了看尹逸宸,似乎想说些什么,可最终还是什么也没说,和林岑霓一起离开了。
林岑霓和傅斯延走后,就只剩下夏莘莘和尹逸宸两个人相对站着。夏莘莘本来以为既然是尹逸宸有话要对她说,那他必定会先开口,可他却只是望着她,迟迟未说话,她就有些不耐了,便问道:“你想跟我说什么?”
尹逸宸默了默,而后反问道:“难道不是应该你对我说些什么吗?”
夏莘莘诧异,睁大眼睛看着他,“我应该对你说什么吗?”
“夏!莘!莘!”尹逸宸突然发作,带着些怒意朝夏莘莘喊道,“你到底把我当什么了?”夏莘莘一听这话,心内瞬时也窜上了一股无名火,连带着近些日子里生的闷气,一股脑地就想全发泄出来。
“我把你当什么?我都没问你,你是什么意思,你倒有脸来冲我嚷嚷了?”
“我什么意思,你不明白?”尹逸宸激动地说着。
夏莘莘“呵呵”一声,“那还真是抱歉了,以我的智商,的确是理解不了您尹总的意思。”
“你……”尹逸宸被夏莘莘气得说不出话来了,只是干瞪着眼看她,夏莘莘也毫不示弱地迎上他的目光,二人僵持不下。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夏莘莘忽然觉得事情发展到现在,自己其实没必要再和尹逸宸纠缠下去了,于是她不咸不淡地扔下一句,“既然你没什么想要再说的了,那我就先走了。”说完,转身就要离开。
尹逸宸立即近身拉住夏莘莘,“你去哪?我让你走了吗?”
夏莘莘用力甩开他的手,回道:“我去哪还轮不到尹总你来管吧!”
夏莘莘顿了顿,“尹逸宸你给我听着,我的事情和你一点关系都没有,我不管做什么,都是我的自由。”
尹逸宸冷哼道,“自由?你可知自由从来都是要付出代价的。”夏莘莘不语,二人又再次陷如对峙。
不知过了多久,尹逸宸开口打破沉默,那声音很轻,好像充满了疲惫,“好,你想要自由,那我就给你自由。”他看着夏莘莘,一字一句地说道,“夏莘莘,从现在开始,你自由了。”
夏莘莘注视着眼前这个比她高出大半头的男孩,熟悉的感觉迎面而来,曾经,他们初次打交道的时候,他也是像这样与她相对站着,居高临下地望着自己,不同的是,他那时脸上带着的是几分薄怒与冷漠,而此刻,似乎带着的是落寞与难过。
夏莘莘觉得自己是产生了错觉,尹逸宸有什么可落寞难过的,他甩开了自己这个包袱,就能和林岑霓好好的了,该难过的,应该是夏莘莘吧。
六月初的太阳并不毒辣,此时又已接近黄昏,早就没了什么阳光,可她这样抬眼望着,只觉得周围的光线刺眼得厉害,照的夏莘莘眼睛生疼,好像即刻就要落下泪来。夏莘莘不敢再看着尹逸宸,缓缓地将头低了下来。尹逸宸也没再多言,转身离开了,夏莘莘听见他的脚步声远了些,才慢慢抬起头来。
夕阳下,尹逸宸离她越来越远,她喉头忽然堵得慌,好像是尹逸宸的名字哽在了其中,夏莘莘一方面很想大声地将这三个字喊出来,让尹逸宸听见,让尹逸宸留下,可另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