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木风见那些时间感模糊的春夏秋冬换来了北川第一的全国四强,而菅原孝支选择了乌野排球部,献出的就是他此时此刻,能给予的所有努力。
青木抬起头,路过商店街的橱窗里还放着天真烂俗的肥皂剧,男女主角在夕阳下奔跑,仿佛一腔热血必然无可阻挡。可是回到现实仍然人力卑微,所有的付出不过杯水车薪,凭双手挖掘道路的过程在镜头剪辑下感人肺腑,落到自己身上才知道看不见前路的绝望。她又想起那张被她压在书架最下方的病理诊断书,白纸黑字,简单易懂,就那么轻易地给她的一厢情愿画上句号。
心脏抽痛,呼吸急促,她伸手进包里摸出两片药片,也不需要水壶的辅助,就直接塞进嘴里,用牙齿嚼碎,浓烈的苦涩在舌根处蔓延出令人作呕的味道。也许人类的挣扎从来就不曾美丽,她咽下呕吐的冲动,辅助类药物带来的是精神世界的茫然和空白,思维也变得迟缓,心跳声逐渐恢复平静,像是一潭死水,没有半点波澜。
却有一个念头,越发的执拗。
“菅原前辈。”
她伸手扯住他的衣角,轻轻地拉了拉,似乎是想叫回他的注意力,但用力又似乎太过,指节都泛出了青白的颜色。
菅原放慢了点车速,扭头去看,却终究只能看到一个白金色的发顶,在春日的和煦中散发着冷冽的气息:“嗯……怎么了?”
青木又一次地陷入沉默——她沉默得似乎太久了,又似乎是只过了一瞬间,药物的影响依然刺激着大脑神经,她感到自己站在那片空白的空间里,全世界最重要的不过是她即将做出的决定。
“我。”
她听见自己开口,声音疲惫而无力。
“我知道,乌养教练在哪里。”
像一个穷途末路的赌徒,从手上所剩无几的筹码中小心翼翼地拨出一个,轻轻地放上了赌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