顷刻间,只剩下拂熙和卿尘二人。
卿尘挑眉看着拂熙,不言不语,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拂熙道:“大师兄,你怎么了?”
“呱唧”一个熟悉的栗子弹到拂熙的额头上:“怎么了?几日未见,该说什么都不知道了吗?”
拂熙恍然大悟,立刻竖起两个大拇指:“大师兄好样的,没费一兵一卒就打发了那臭道士,您简直是我们姻缘府之光啊!”
卿尘抢过拂熙手中的灯笼,眉心一皱:“这就是你做的天灯?”
拂熙讪讪一笑:“对啊,我和太白金星赶了好几夜才做出来的,大师兄,你看如何?”
“俗不可耐,你这个天灯,看多一眼简直是浪费眼神,走,我带你去看星星。”
拂熙觉得卿尘这话甚是奇怪:“看星星?不是说天灯节的夜晚星星都被遮了吗?凡间看到的‘星星’便是我们手中的灯笼。”
话音未落,拂熙后脖颈一紧,旋即身子一轻,她也不知道自己最后落在几重天上,坐在云端向下看,下方天灯闪烁,乍一看,犹如星河流转,美不胜收!
天上何所有,历历种白榆。
对于拂熙来说,仰望星空不是件稀奇事儿,但这低头看“星星”却还是头一遭,她一时觉得新奇,目不转睛盯着下方,一道鲜艳的红色在她眼前晃了晃:“怎么?看傻了?”
拂熙收回视线,侧目望卿尘:“大师兄,你适才怎么回来的如此恰巧?”
卿尘好整以暇:“神机妙算如我,你可千万不要迷恋我。”
拂熙熟练地在心中翻了他一百个白眼!面子上却笑道:“哪里哪里,大师兄您天人之姿,就是给我一百个胆子,我也不敢迷恋大师兄你啊!对了,你这些日子去哪里了,可是月老又给你派了什么秘密任务?说来听听!”
卿尘凤眼微眯:“既是秘密任务,又岂能让你知晓?”
拂熙心道,竟然真的被我猜中了!她正欲再调侃几句,一道寒光闪过,卿尘掌心亮出一物。
“我的剑!”拂熙惊讶道。
“何以见得?”拂熙唇角轻勾。
“这把剑乃恩师所赠,我在世为人的时候,除了沐浴外,日夜佩戴,剑不离身,怎会认错?”拂熙伸手去摸剑柄,却被一股莫名的寒气逼回:“这剑……”
卿尘故作高深:“这把剑,现在可以说是你的,也可以说不是你的。”
“大师兄此话何解?”
“此剑母胎虽为你之前所用软剑,但已经被北冥千年寒冰加持,如今,已非一般兵器。”
“我的剑竟然也成仙了?”拂熙与有荣焉。
“想握住它吗?”
拂熙点头如捣蒜。
“靠近些,我教你一诀。”
拂熙急急依言靠近,卿尘附耳说了几句,拂熙默念仙诀,果然,那剑自行飞到拂熙手中,彻骨的凉意袭遍拂熙全身,她低头细看,自己握剑的右手竟然起了一层薄薄的霜花。
“我再教你一诀。”卿尘道。
拂熙跟着卿尘又念一诀,手上霜花即刻消失,那股冰寒彻骨的凉意瞬间消失。
拂熙心道神奇,问道:“我的剑现在是不是像话本子里所说,削铁如泥,锋利无比。”
卿尘笑道:“如果只是如此,你未免也太小瞧它了,冰为水凝,水本无形,只要你想,你可将此剑变幻为任何你想要的武器。”
拂熙挥舞手中软剑,眼神一刻都离不开那剑:“不用变幻其他,我就用剑最顺手。”
卿尘不置可否:“任何兵器,皆有其长短处,我们不必执着于某一兵器。仙人过招之时,对方招式可能瞬息万变,你使用何种兵器不是关键,关键是最后的赢家是谁,就像适才白水与那铎世仙人打斗,那仙人的拂尘在白水的大刀面前似乎不堪一击,但真正打起来,你会发现,什么是以柔克刚。现今的仙人多数都只钟情于一种法器,你既爱这剑,自可将其带在身侧,但若是遇到危险,可变幻其形态,保护到自己,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大师兄说得有理,拂熙受教了。”拂熙突然想到什么:“所以,师兄你这几日不见踪影,就是去为我寻此剑?”
卿尘轻摇拂熙做的“母鸡”天灯,灯面上已有金字心愿闪闪烁烁:“你未免把自己想的太重要,你师兄我不过是有事要处理,顺道经过女香,想到你对这剑念念不忘,随手取回罢了。”
拂熙若有所思道:“哦!随手取回?还顺道去了北冥,顺便给它加持了千年寒冰?”
卿尘一记栗子飞了过来,拂熙闪躲及时,举剑笑道:“如今我有仙剑护体,大师兄你可悠着点!”
卿尘长眉轻抬:“你觉得你有了此剑,便可伤我?”
“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待我与它磨合磨合,再来挑战大师兄!”
“那我可要拭目以待。”卿尘道:“你这剑无名?”
拂熙摩挲着剑鞘:“当日恩师赠剑之后,走得太急,我想着有朝一日再见之时,可以让恩师给它起名,奈何后来一直无缘相见,再后来,我就成仙了。大师兄,如今这剑是你以千年寒冰加持,你等于是它的再生父母,这名字就你来取吧!”
听到“再生父母”这四个字时,卿尘面色微微一怔,随即笑道:“既如此,我就不客气了。”卿尘瞧一眼那正透着凛冽寒光的软剑,笑道:“不如就唤它寒光剑吧!”
“寒光剑?甚好,甚好,多谢大师兄赐名。”拂熙突然想到一事,她唤出当日卿尘在琉璃山借给她的夜明珠:“大师兄,这个还你?”
卿尘却不接过:“为何要还我?”
“借人之物,自然要归还,再说了,好借好还,再借不难嘛!”拂熙咧嘴一笑,弯弯的双眼中似有星星闪耀。
卿尘微怔:“你且先收着,或许接下来还有用,待你仙术如你大师兄我一般,再还我也不迟。”
“额……那岂不是永远都不用还了?”拂熙捧着夜明珠为难道。
“倒也可以。”卿尘嗫嚅。
“啊?大师兄你说什么?”拂熙没听清卿尘的话。
“我说,一百年一遇的天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