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老君的炼丹炉,浑身上下焚烧着烈火。
“快快快!快走!再不走,阎王爷要来收小鬼喽!”蜜合催促着大家。
花常在下了两阶梯子,想想又不对头,又爬上来道:“小尘啊,你是不是吃错了什么发物的东西啊?”
一道火光射向花常在,老头吓得险些失足,好在笛斯在下面接住了他。
“你说,你昨晚除了偷喝花族长的酒,还吃了什么?”卿尘一手捂“猪头”,一手指拂熙。
拂熙好想在额头写上“冤枉”两个字:“你自己吃错东西,关我什么事儿?”她舔了舔嘴唇,似乎想到什么,忙探出头对着下面说道:“花族长,你昨晚给我开的小灶真不错,我现在还能闻到蟹酿橙的味道呢,今晚还有吗?”
花常在仰头:“有!只要你想吃,天天都可以有!”
“什么?你昨晚吃了蟹酿橙?螃蟹对我来说是发物!”
拂熙简直一副看见太阳从西边升起的表情,堂堂西海西海龙太子,竟然对螃蟹发物?说出来谁信?拂熙理直气壮道:“我吃螃蟹,跟你有什么关系?莫非……”拂熙盯着卿尘的“腊肠嘴”,隐约看见他嘴的周围,有一圈紫红牙齿印……
卿尘蹭一下站起身:“别莫非了,就是你想的那样,看清楚了吗?这儿,这儿,还有这儿,都是你咬的!”
犹如一道闪电从上到下贯穿拂熙全身,她一个激灵站起来:“所以,你就是那个有肉味儿的馒头!!!”
下面花房院子门口,花族长回头看一眼躺在地上的酒壶碎片,又抬眼看着屋顶,露出迷之微笑,我的三口醉果然总能给人带来惊喜,上上次他抱得美人归,上次给他带来了花絮,这次……
罢了罢了,偷喝便偷喝了,大不了,再酿他个几十坛子,花常在怡然自得地摸摸肚子,那些个春夏秋冬花,不过是说出来唬人的,酒之一物,重在于情,哈哈哈哈……
接下来的日子,卿尘娇气的就像个未出阁的女子,每天躲在房里照镜子,拂熙每次来送吃食的时候,打开门后都忍不住吓一跳。
终于有一次,她忍不住了:“我说大师兄,你每天这么照有意思吗?”
“你懂什么?我这张脸可是上天入地都找不到第二张了,若有一点点差池,你看我不扒了你的皮。”
拂熙放下汤药,走到铜镜前,用食指抬起卿尘的下巴,居高临下睨着他,然后悠悠道:“您这满满当当包了一脸纱布,能看到啥?”
卿尘拍掉了拂熙的手指:“你别忘了,我可是神仙,这凡人的纱布能挡得了我的火眼金睛吗?”
拂熙熟练挽着卿尘的手臂,扶他去桌边坐下:“您还知道自己是神仙啊,我求求你捏个诀,将自己那上天入地找不到第二张的绝美脸庞变回来好吗?省得我天天来给您喂药。”
卿尘耍起了小孩脾气,一甩袖子坐下:“我就不,这是你欠我的。”
拂熙顺手搬了张凳子坐在卿尘对面,端起药碗,舀了一勺子药汤,准备往卿尘嘴里送。
卿尘的头,下意识往后移:“吹一吹,你还嫌我嘴被你咬的不够肿吗?”
拂熙脸一红,无奈道:“太子殿下,这药呢,奴婢适才在外面吹了好一会儿了,我试过了,冷热刚刚好,来,您张张金口吧!”
“这还差不多。”卿尘满意地张开嘴。
他一边喝药,一边问道:“我这几日都没出门,花絮和笛斯怎么样了?”
拂熙回道:“他二人好得很,适才又一起出去采茶了,兴许再过段时日,咱们就可以回去交差了。”说罢她忍不住叹了口气:“倒是花顾之,好一阵子没见他出门了,我真怕他想不开。”
卿尘摆摆手:“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你也不用太担心,那书呆子虽然读书读到有点傻,但是这点道理,给他点时间,他会想明白的。”
拂熙点点头,如今看来,也只能这样了。
山南茶园里,花絮正和笛斯比试,在日出之前,看谁采的茶叶多。
露水似珍珠,被经过的采茶人一颗颗打碎,采茶人自己也不好受,衣角很快便是深色一片。
一人一垅嘉木,两人很快投入其中,一时无人说话,山间幽静,只能听到偶尔的鸟叫声,闻得漫山遍野的茶香。
笛斯虽无采茶经验,但他是练武之人,动作出奇的快,只见他手上“嚯嚯”,茶叶扔进背后茶籯的动作精准,很快便一垅到头,他回头看自己的“犯罪现场”,略微皱眉,原地转了个方向,继续薅同一垅茶叶。
与笛斯的快、准、狠想必,花絮是不急不躁,她只用大拇指与食指掐断茶尖,似乎多一根手指便会伤害了那些娇嫩的茶叶。
太阳似乎不想两人太多辛苦,比试的时间很快结束,两人都很好奇对方采摘到的茶叶数量,彼此却都有一种默契,要先去黄泉瀑布边洗了手再好好比比。
两人蹲在水边用皂豆洗手,笛斯一边问:“以日出为界,不单止是比赛时间而已吧?”
花絮在手中最后荡涤了一下手,看着笛斯笑了笑:“你说得对,今日就算咱们不比试,日出之时,也要结束采茶。”
笛斯有些惊讶:“这是为何?我之前也见过一些茶农在太阳底下采茶。”
花絮将帕子递给笛斯:“在太阳下采茶也不是不可,但我更偏爱日出之前的茶叶,不为其他,就为了这些沾在你衣角上的小东西。”
顺着花絮的目光,笛斯低头,瞅见自己深色的衣角,竟是为了露珠?
两人走到一旁草地上盘腿而走,花絮打开自己的茶籯,小心翼翼捧起一把茶叶:“你看,日出之前,这些露珠都在凝在茶叶叶尖,这样的茶叶烘干后更嫩更香甜。”
笛斯探头,颇为仔细地欣赏了一会儿花絮手中茶叶,突然,他讪讪笑道:“花絮,要不今日的比赛就作废了吧!”
花絮看笛斯有些躲闪的目光,她眼中冒出一道精光,笑道:“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你盖子都没打开给我看一眼,怎就放弃比试了?”花絮一边说,一边逼近。
“这……不太好吧。”笛斯圈腿坐着,将茶籯抱在怀中,竟有些孩子气。
花絮嗤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