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温婉,她的表情逐渐狰狞,变得如鬼一般恐怖。
千里就像是一块任人宰割的鱼肉,毫无反应,她越是没有反应,连妃心中的怒火越盛。
连妃将手伸入袖中,掏出那个紫色小瓷瓶,客客气气道:“千里姑娘,本宫也是为了你好,这后宫毕竟不适合你这样的女子生活,你的性子活泼,不应该被拘束在这后宫之中,本宫思来想去,与其让你留在这里痛苦自己,伤害别人,不如就此而去,皆大欢喜,你觉得呢?”
她突然逼近,嘴唇停在千里耳畔,低声呢喃道:“你不说话,本宫就当你答应了。”
连妃捏住千里的嘴,将瓷瓶中的汁液全部灌了下去,一滴不剩。
“哐当”一声,门被突然打开,连妃被门外突然多出的几个高大身影吓了一跳,不仅来不及将手中空瓶收入袖中,更因为惊吓滑落指尖,摔了个稀碎。
按照厨房到这里的距离,皇上不应回来的如此迅速,况且,她来之前交代过连翘,若是她成功支开皇上,连翘就会盯着外面的情况,一有风吹草动,连翘就会在外面学鸟叫知会她,可是,从神医的傻保镖出去到现在,外面一声鸟叫都没有响起。
连妃还在迟疑之中,皇上已大步跨了进来,乜了连妃一眼:“神医徒弟来报,连妃你突然胸口疼?”
连妃忙站起身,抚着胸口道:“回皇上,臣妾适才确实有些胸闷,但坐着休息了会儿,已然好多了。”
皇上俯身拾起一块碎片,问道:“这是什么?”
连妃忙紧张道:“皇上小心手,这个啊,是臣妾特意为千里姑娘准备的,这瓷瓶瓶口窄小,便于为千里姑娘喂水,臣妾刚喂完水,这门就被风吹开了,吓得臣妾手一滑,就摔碎了瓷瓶。”
皇上终于将眼神落在连妃身上,连妃回望着他,试图用自己真诚的眼神来打动皇上,陪伴在皇上身边十余载,她知道,除了对那件事的坚持与冷淡外,其他时候,皇上都是温柔的,她的要求,他基本都会应允。
片刻,皇上轻轻叹了口气:“连妃……”
连妃莞尔:“臣妾在。”
屋内瞬间安静下来,只有冬风吹动门窗的声音,洗风转身,小心翼翼将门关上,屋内又暗了下去。
“事到如今,你还不说实话?”一道声音响起,带着外面冰雪的凛冽。
连妃眨了眨眼:“臣妾愚钝,不明白皇上的意思。”
“你适才说的话,朕听到了,你做的事,朕也看到了,你不用隐瞒了。”
连妃的脚后跟一软,险些一个趔趄,不过多年在后宫的摸爬滚打,让她看起来还是淡定如常。
连妃抿嘴一笑:“臣妾近来看了一出好有意思的戏文,臣妾闲来无事的时候,就喜欢碎碎念里面的唱词,有时候沉迷进去,还会用身边人的名字来代替戏文里的人名,适才臣妾看着千里姑娘,就在想啊,若是我在她耳边说说戏文,或者对她的病有好处呢,所以就在她耳边说了几句,还用她的名字替换了戏文中人的名字,臣妾也不知道皇上听的是那一段,不过不管是哪一段,这戏文中的唱词皆不可当真。”
白水看一眼洗风,偷偷在背后竖起大拇指,瞧瞧这临危不乱的后宫女人。
“原来如此,那连妃知不知晓,你专门为千里准备的小瓷瓶里,装的不是水,而是神医事先准备好的解药?”
“解药?”连妃双眼一凸,再也淡定不起来。
皇上看一眼洗风,洗风上前一步,拱手行礼道:“千里姑娘陷入沉睡之中,乃被人下毒所致,在未查明下毒之人是何人之前,皇上命草民称姑娘只是感染风寒。”
洗风见连妃不说话,继续道:“连妃娘娘的婢女小洲,已经亲口承认,是娘娘给千里姑娘下的毒。”
连妃道:“皇上,小洲说的话,不可信,况且,臣妾早就怀疑她有异心,故而将其驱逐出宫,她定是对臣妾怀恨在心,故而说出这番话来污蔑臣妾。”
洗风道:“娘娘听草民说完,再下结论也不迟,小洲说娘娘在梦中被神人指导,一觉醒来得到一瓶毒药,说是可以让千里姑娘长睡不醒,神灵精怪之事草民本不信,不过既然娘娘相信了,草民便顺水推舟,熬了些能让人多梦的汤药,混入娘娘的茶水之中。正所谓,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多数时候,梦境都是用来满足人们白日里达不成的心愿,草民赌了一把,想不到娘娘,真的就梦到了。”
“茶水……飘亭绿雪……连翘……”昨夜的景象在连妃脑中飞逝。
门被轻轻打开,连翘缓缓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神医大弟子卿尘。
适才连翘没有为连妃通风报信,她心下已知不妥,现在看到这般情景,连妃气愤,开口问道:“连翘,想不到你与小洲一样,都背叛本宫。”
“娘娘,连翘没有背叛你。”连翘微微一笑,声音徒然变粗,俨然是个男子的声音,她轻轻抬手,撕下自己脸上的人皮面`具:“可惜了,我不是连翘。”
人皮面·具下是个眉清目秀的小公子,连妃记得,他是神医的小弟子,那位被白水说成是去寻找稀有草药的小徒弟,事实上,另外一位出去找草药的大徒弟也站在这里。
卿尘注意到连妃的目光,带着他惯常的漫不经心的语气道:“娘娘莫惊讶,我小师弟戏班子里长大的,还是唱的旦角。”
至此,连妃已是无话可说,她知道此时再推脱不是自己所做已是无用,知错就改或许是个更好的法子,连妃“咚”一声跪下,膝盖磕在地上的碎片上,发出让人听了极其难受的声音,她的泪落到地上,和着血将地上染到殷红一片:“皇上,臣妾知错了,臣妾一时被嫉妒蒙蔽了双眼,才做出如此不堪启齿的事情,臣妾甘心领罚。”
连妃觉得,既然皇上没有公开处理这件事,意味着她还有后路可退,毕竟以他爹爹现在在朝中权势,她相信皇上不敢动她,此时,只要自己摆出一副知错就改的态度,他也拿自己没有办法。
皇上转过身去,似乎不愿再瞧连妃一眼:“如果说这次你是被嫉妒迷了心,那上次呢,你派人捣乱花车巡游,意图刺杀当时的凌将军之女,却意外将代替你表演的丫鬟拂熙杀死,事后隐瞒实情进宫,那时候,你还未见过朕,莫非,也是被嫉妒迷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