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因是对方说物以类聚,该不会他也干过这事才会和云斐交朋友吧。
这显然戳了林濯的雷区,因为他小时候才是被霸凌孤立的那一个。
云拂晓真是烦透这些网络上的吵闹争端了,脸色阴沉,但也没说什么,道:“先回家。”
三人回去的时候,林濯还在电脑桌前带着耳机,支着头懒洋洋点评什么。他并不是正面和对方争锋那个视频的问题,因为认出那是著名的凌阳粉丝,就专门开了个凌阳最近的作品直播,一帧一帧分析过去。
他是有功底的,比一些只看美感听感的博主有理有据的多,能清晰指出凌阳的失误,并加以嘲讽:“……看我凌哥这动作,刚才那一个旋身落地,小腿肌肉像被电击一样的颤抖,一定是对歌曲内容充分的理解,才能让他做出这样的改动。在民国动荡的背景下,深刻体现出了人性本能对死亡的畏惧的与理智中的大义抗争,从而身体颤抖,却仍坚定不屈……”
……本来只是一个两秒左右的镜头,被他指出以后,谁都能看出来那就是因为底盘不稳的小失误。
优秀的作品给予适当的阅读理解是锦上添花,但本就一般的作品被浮夸的过度理解甚至煽情,就能让人忍不住脚趾扣地了。这下谁还看不出来林濯就是在阴阳怪气。
更别提这只是最微不足道的一个问题,大问题可太多了,林澈说这十几分钟的视频他出门前就在分析,回来了还没分析完。
显然,这比纠缠云斐的事更让对方破防,云拂晓瞥了一眼,那人已经失去理智满屏脏话了。
云拂晓抿了抿唇。她不是很喜欢这样用放大镜抓错恨不得讲一个人置之死地的氛围,更讨厌互泼脏水,言语攻击,哪怕获得了胜利又能说明什么。
她对这样的环境感到厌烦,面色冷淡地在门口站了一会,林濯余光瞥见了她,愣了一下,回过神来满不在乎道:“今天就到这吧,有机会咱们聊聊凌哥的更多作品。”
他直播间的更多都是一些乐子人,主打的就是一个寻找快乐,嘲讽谁都看的津津有味,连粉丝破防都能让他们快乐无限,压根不在意什么凌阳云斐霸凌脏水,闻言纷纷依依不舍地道别,美滋滋出去看评论区的戏了。屏幕上一片其乐融融,衬得那个跳脚的人更像个可怜的小丑。
林濯关了电脑,轻嗤一声:“没用的东西。”
云拂晓在门口站着,闻言道:“你和他们较什么真,看着年纪都不大。”
林濯道:“年纪不大就更应该好好读书,他要是真因为霸凌愤怒,想给受害者讨回公道,我还佩服他。拿受害者当党争的工具,也有脸在我面前狗叫?”
他说着皱了皱眉,一拳锤到云斐肩膀上:“你老实说说,怎么回事?那玩意是真的吗?”
云斐抬眼看着他:“是真的。”
林濯脸色不太好看,“因为什么?”
云拂晓截断他们的话头:“云斐老师带头孤立他,那几个小孩被当枪使了。”
林濯怔了一下:“不是吧,还有老师这么干的?”
他对老师的印象倒是不错,毕竟没遇到过什么坏老师。
云斐语气平淡,“我以前在小乡镇上学,那个地方,初中毕业就能来教小学。不过那都是十年前的事了,现在风气应该会好一些。”
云拂晓翻了翻手机,“那个视频的源头能找到吗?”
林濯道:“暂时还没有,我打算先问问官方工作人员,他们应该能查到同类视频第一个是谁发的。也不知道审核干什么吃的,这种视频都能给过。”
他毫不掩饰自己的偏听偏信,云拂晓一说,也不问为什么就信了,那个视频没什么血腥的东西,多发几次改改标题是能过的。
林澈却说:“不可能,泄露用户私人信息是违法的,你又不是不知道官方的德行,实锤一出,基本就是半放弃状态了。除非他自己能找到证据,不然官方不落井下石就不错了。”
云拂晓沉默片刻,道:“你之前不是找了律师么?一起告了呗。管他怎么样,去法官面前解释。”
林澈顿了顿:“嗯?”
空气里突然一片沉默,四个人面面相觑很久,林濯才小心翼翼地问:“告……告谁啊?”
云拂晓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们还不知道那个老师是谁,她理论上也应该不知道,下意识看向云斐:“……你还记得那人是谁吗?”
云斐愣了愣:“我记得那个学校。”
林濯当机立断,“你老家在哪,哪个学校,我今晚就过去去问问。”
系统突然垂死病中惊坐起:【好了!我好了!全弄出来了,什么时候发?!】
它摩拳擦掌,能量浪费都浪费了,自然要起到最爆炸的作用,因此跃跃欲试:【要不要我多开几个号,给每个人都贴脸发一份?】
云拂晓赶紧制止了它,扭头看向跃跃欲试拉着云斐搜地址的林濯,顿了顿,犹豫片刻,道:“先别急着去,我应该知道一些。我们直接找律师就行。”
几人齐齐抬头,一脸的疑惑。
云拂晓大脑飞速运转,思考着该怎么把这件事合理化。她光想着证据往网上一发,有眼睛的都知道谁的错,但忘了怎么解释这消息的来源。
她想了想,说:“在网上能查到的,我知道这人的资料,直接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