皓宇,很好,你成功引起了我的注意!
只见她手指翻飞,一枚黑色的药丸,准确无误地抛进了燕皓宇的嘴里。
站在一旁,将整件事情都收进眼底的万空大师,无奈地摇了摇头。
倒不是他阻止不了,而是云家对他也有恩,且恩情更大些。
他今夜之行,肯定已经惹了云家这小子不快。
想到云家那几位,他心里默默地念了句“阿弥陀佛”。
一股清凉感席卷全身,燕皓宇瞳孔地震。
顾不得其他,他连忙匍伏在地上,抠喉呕吐,意图将那黑色的不明物体吐出来。
“不必白费力气,那东西,入口即化!”
云未央冷冷清清的声音传入燕皓宇的耳中,却宛如索人性命的毒药。
“你,你做了什么?”
钟明的视线被云未央挡着,所以他并不知道方才发生了何事。
云未央淡淡道:“给你们燕北大王子喂了颗药丸罢了。”
喂了药丸罢了?能是普通的药丸?!
钟明又急又气,他看向一脸无辜状的云未央,简直是恨不能将他千刀万剐了。
早知如此,他就应该在一开始的时候就找机会杀了云未央。
该死的!
这可是他妹妹唯一的儿子,要是真的有个三长两短……
察觉到钟明身上的杀气,云未央歪了歪头:“解药只有我能配,所以,为了你们大王子的生命安全,你们回去后要如何办事,如何说话,都好好掂量掂量吧。”
燕皓宇咬紧牙关,指着云未央颤声道:“你…”
云未央脸上,又带上了一抹不达眼底的笑容:“还得谢谢你,如果不是你说的那些话…”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燕皓宇气急攻心,两眼一翻,直接晕了过去。
万空大师嘴角抽抽:……睚眦必报的云家小子!
墨北无奈摇头:……惹谁不好,惹我主子!
万空大师又说了一句“阿弥陀佛”后,就一手提着一个,渐渐地消失在了暗处。
离开前,钟明的目光一直沉沉地盯着云未央。
如果不是有燕皓宇的前车之鉴,他不会在离开之前一言不发的。
而眼前这位顶尖高手,根本就不是彻彻底底站在他们燕北国,所以,他赌不起。
而云未央,她自始至终都在站原地,未曾挪动半步。
在确认方圆百里无人后,她闷咳一声,吐出一口鲜血。
“主子。”墨北连忙上前。
其他人俱是一脸的担忧。
钟明在多年前就已经是三等高手,现在估计也一脚迈入了二等的门槛。
而他们主子的实力,却只是四等而已。
在和钟明对打之前,主子就先解决了一名三等高手和一大批的天狼军。
所以,主子最后和钟明对打的时候,肯定又是用了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方式。
反观云未央,她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她抬手干脆利落地擦掉嘴边的血迹,忍着撕心裂肺地疼痛翻身上了马:“回营。”
她身体的情况,已经不小心让墨北知道了,断然不能再让更多的人知道。
这是她的罩门,越多人知道,对她就越不利。
云未央双腿一夹马腹,马儿鸣叫一声,朝着散发着熹微阳光处奔腾而去。
下了一夜的雪,总算在他们回到营区后停了。
然,还不等云未央翻身下马,一名身披半旧的黛青色棉质披风,眼下乌青的中年管事匆匆赶了过来。
“少爷,您可算是回来了。”
云未央瞧赵伯的神情,就知道他应该是在这里守了一夜。
以为是父亲出什么事情了,云未央压下心口如同灼烧的痛感。
她深呼出一口气,声音沙哑地问道:“赵伯,出了何事?”
中年管事,也就是赵伯上前几步。
他蓦地闻到了一股淡淡的竹香,却只以为是云未央衣服上的味道。
于是,便低声和云未央说明了——在他们出去后,盛都京城又派了殿前的那名范公公来传旨。
范公公是昨夜到的,发现云未央不在营区后,带着人等到了深夜。
今早,那范公公更是一早就起来了,现在正在主营帐里。
说完这些,赵伯又道:“少爷,您的官服我已经放在您的帐中。桌上还备了姜汤,您喝了再过去。”
云未央微微颔首,这范公公,难不成又是来传赐婚圣旨的?
在云未央和赵伯擦肩而过之时,她轻声叮嘱道:“赵伯,你也回去歇着吧。”
赵伯闻言,眼眶一红,声音哽咽道:“哎!”
少爷他明明还是个半大的孩子,可如今偌大的云家和西北军,却都要他一人撑着。
身后突然传来一阵吵吵嚷嚷的声音,赵伯分神看过去,心里大骇。
这…这是庞庆之,庞副将!
如果不是因为庞庆之右脸上的那道疤,他都认不出来人了!
这可是他们西北军的左膀右臂啊,竟…竟被虐打成这样了?!
这时,赵伯才得知,原来少爷这几天忙得不见踪影,是去想办法救庞副将。
这西北军分明是整个大晋的,可那些人却终日只想着怎么收回兵符,从来不管他们的死活。
在赵伯替云未央打抱不平的时候,墨北的心也一直提着。
以前他不清楚云未央的情况,他没有留意到这些细节。
但是现在却是不同了,比如云未央的脸色越来越白。
如果仔细留意的话,会发现云未央现在的脚步较之平常虚浮一些。
但,局势所迫,他现在不适合开口劝,也劝不了,毕竟等着主子的是圣旨。
帘子掀起,一股寒风卷进营帐里。
坐在里头喝着热茶的范公公放下茶盏,瞥了一眼从外头进来的人。
只见来人身着彩绣狮子绯袍,头顶黑色乌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