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壶黄酒,端了个粗瓷杯子与她斟上。
沈客端起酒杯朝他劝了一劝:“心情不好的话,要不要来两杯?”
何以解忧,唯有杜康。
酒是好物啊。
她本以为他会推辞,孰料少年竟真的接过去满饮了一杯,辛辣的酒液将他呛得直咳嗽。
沈客一边替他拍背,一边轻轻揩去他眼角的泪珠,诧异道:“看来真是令你苦闷得很呀。”
“那你以为,我是吉蒙里的走狗吗?”沈客骤然发难,出声询问道。
少年心中慌了一瞬。
她果然都听见了。
他摇头,否认道:“我从没有那样想过。”
沈客微笑着,漫不经心地再问:“世人做事总求一个缘故,以为有因才有果。那你觉得,我为吉蒙里做事的理由是什么?”
“……我不知道。”
他确实不知道。
若是单纯求一口饭吃,这世间多得是可以追随的人,她偏偏选了这么一个。若说贪慕荣华,吉蒙里处确比旁的魔神更富饶,可她又从未显露过对权势财富的痴迷。
她心思掩得如此之深,他又哪里知道呢?
“我说过的啊,”沈客无奈,似是对他的记性,又或者是对她言语不信任的失落,“一开始我就和你说了,我是为你而来的啊。”
那可不是什么玩笑话呐。
少年不由愣住。
她晃荡着杯中浑浊的酒液,眸中的雾气稍稍散开几分,眼中一片波光澄澈。
天边星辰还未隐去,她第一次向他提起星象。
“提瓦特的星空中昭示着提瓦特人的命运。看见了吗,那个星座——”
金翅鹏王座。
“那就是你的命运。”
历经劫难,在劫火中将自身与吞噬的罪孽一同燃尽,仅留下一枚纯青琉璃珠。
“而我想改变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