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眠眠(2 / 3)

让她下地了?”

妇人笑了一下,道,“一醒就哭,哭完又直直跑来照铜镜,女儿家都珍惜容貌,她想看看自己,我就没拦。”

“眠眠同别家的女儿可不一样,我们眠眠怎样都是好看的。” 男子将慕初情扶到塌上,又端了个食盒过来,“爹今日熬了玉黍骨头汤,我一路小跑回来,这汤还烫着,眠眠来,哥喂你喝。”

汤匙里醇香的骨头汤香味近在眼前,可慕初情以前从没被人这样侍候过,她偏着头,下意识躲过。

男子端着碗的手顿在半空,他歪头问,“眠眠这是怎么了,不想喝吗?那将汤先放着,等你想喝了哥再去热?”

慕初情不答话。

男子求助般望向母亲。

“明哥你先放着,眠眠前额受了伤,今日才好了醒来,有些事好似记不得了,那汤等她饿了我再去热。”

“不记得了?”明哥起身焦急道,“我去请那个崂山老道去,他前两日看诊时可没说过眠眠这伤还带副症!”

妇人呵住他,“你回来,都这么晚了就莫再扰人清梦,我瞧眠眠醒来后眉眼清明、声气十足,她今日能实实在在的站在你我面前,我已经感那老道不尽了。”

“那娘您说她不记得什么了,我告诉她。”

“她问,我为何总唤她眠眠。”

明哥笑了一下,看着慕初情道,“你出生时我不过两三岁,印象中你总是躺在娘怀里闭眼睡觉,我想同你玩耍,可父母亲总是拦着不让我靠近,爹见闭目恬静睡去的你很是可爱,便想着一句‘明月朗照泊桥南,愿我初暒夜好眠’,故为你起了乳名眠眠,他们想你夜夜都好眠。”

听到熟悉的名字,慕初情问了句,“我叫初情?”

母亲点点头,骄傲说,“你是初暒,你兄长是初明,日月星都落在我们老初家。”

慕初情喃喃,“初暒,日星暒,她叫初暒……”

初明看着怔愣的妹妹继续说,“到长大了我才听人说,你不是足月生的,身子打娘胎出来就虚弱,他们总说你活不过十四岁,可年关将至,今岁过去你就十五了,我们眠眠福大命大,等你好些了,哥领你出去堵住那些背后爱说人闲话的碎嘴。”

父母、兄长都很爱她,可她还是没活过十四岁。

慕初情鼻腔一酸,终于抬头看着他们,道了一声,“对不住。”

我占了你们女儿、妹妹的身体。

她含泪的双眼刺痛了深爱着初暒的两人。

母亲坐过去抱住她,初明也红着眼睛狠骂一句,“妹妹被慕家奴重伤,慕府却从叛贼斩首那日宴请至今,我去报官,可官府同慕家狼狈为奸,几日里数次将我打出衙门,官官相护至此,我不服气,为官做将都不觉对不住谁,眠眠你受了这等无妄之灾又对谁不住?你放心,明日哥还会进城为你鸣冤、讨个公道!”

慕初情:“你说慕府至今还在宴请,为何事宴请?”

“慕峰青率两千精兵死守映月关,全歼敌军狡攻主力,击退北漠驻边境残营,率军回晁都后受封征北大将军,他多年驻守边疆、远离朝堂,想来是要与朝中同僚尽快熟稔,为今后的仕途铺路。”

“宴请至今有几日了?”

“六日!如此招摇也不怕被御史参本!”

慕初情心道,自己身亡已有六日,明日就是娘的头七,也是她的头七,她没化作厉鬼,倒化作了这家人捧在手心上的女儿。

见她不说话,初明问,“怎么了吗?”

慕初情摇摇头,道,“我饿了。”

窗外,深蓝夜空飘洒着鹅毛大雪,屋内一男一女、一老一少起身争着食盒抢着去热汤,一间小屋、两声笑语、三张相似面容聚在塌上小桌,齐看微弱油火。

城内,慕家府邸仍然灯火通明。

慕维之握着卷册在书房读书,抬头时看到唯唯诺诺恭候在一旁的慕峰青。

“人找着了?”

慕峰青背后一凉,冷汗差点流下来,他躬身道,“回父亲,还没有。”

“废物!”慕维之怒吼,“众目睽睽之下死在菜市街口的两节尸体怎会六日都找不到!”

“慕初户籍填的是孤儿,故斩首后官府只遣了两个收尸人抬去乱葬岗,儿那日早已派人去乱葬岗那儿等尸体,谁知一直到天黑都没见着人影。”

“谁知?你亲眼看着的人都能弄丢,还有脸问谁知!”

慕峰青垂着脑袋不语,慕维之看着他这副模样恨铁不成钢道,“这么些天就一点线索也没有?”

“线索倒有,只是……”

“男儿没有男儿豪气的样,你有什么就直说,吞吞吐吐跟个女人似的!”

“处决慕初那日,儿听说幽王车辇出过城,于是便派人前去打听,昨日得到消息称,派出去的人都…不见了,恐凶多吉少。”

慕维之起身甩开手中书卷,捂着胸口恨不能打死他,“你在外带了几年兵真当自己是个将军了?那幽王是谁你不知晓吗,怎敢派人去打探他的行踪!”

“不就是一个病秧子吗,儿幼时见过他的。”

“你住口!当心祸从口出!幽王乃当今圣上的堂兄,皇亲国戚身份尊贵,哪是你能随口评判的!”慕维之背着手在房中踱了几步,思索许久才冷冷开口,“我与幽王素来井水不犯河水,不要在他那处死磕,从旁的线索入手尽快找到慕初尸首,她若是被有心人夺去,那我们慕家便是有天大的功劳也难逃一死。”

“是。”

“军狱院的尾收完了吗?”

“还剩一人。”

“做的干净些。”

“是,儿知晓。”

慕峰青领命后正欲转身,忽听父亲又喊住他。

“你接连六日在思朝暮宴请弟兄同僚,这么久了可结交到何人?”

“回父亲,发了请帖的人都来了,可儿子觉得……他们只是来走个过场,并无实意与我结交。”

慕维之叹了口气,说,“见微知著啊,文州城没有如上头所愿顺利送出,到底是让那位同我们父子生了嫌隙。”

“哼,都怪慕初这小子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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