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旦:“……”
“小少爷不见啦!”
成非的声音在里头响起,苟旦终于回过神来爬上去。
这声喊叫一响果如初暒预料,有四五个男子立即从房中院内冲出,径直往一个方向跑,但要是如计划所定,成非在喊完之后应迅速撤离陈家宅院,可此刻他非但没有离开,反而悄悄跟着人群一同跑向陈家宝的屋子。
“这个混蛋怎么净胡来!”苟旦跟在初暒后面焦急道,“眠眠,他不听话!”
初暒抿了抿嘴,没有多说什么
他们两人弯腰跟着护卫来到了一处幽静小院,领头的男子走近房门看到门环上搭着的锁头还是紧的,想了一下还是取了钥匙开锁。
“少爷?”
门刚被他推了个缝隙,一件不知是花瓶还是痰盂的瓷器就直直向他砸来,“滚滚滚,本少爷就是饿死也不踏出这间屋子半步了,你们谁都不要再劝!”
男子确认自己要看住的少爷还有气有力、活生生的待在屋子里时,松了口气,他讪笑一声,“少爷消消气,没有人同您送吃食,也无人接您出去,方才院里不知何人在胡乱叫唤,怕吓着您,小的这才来瞧瞧。”
陈少爷听见这话,更气了。
他随手又将桌上雕了驴的砚台丢出去,恶狠狠地骂了句,“滚蛋!”
男子借门挡住飞出来的砚台,顺势重又在门环上落了锁,他转身同身后的护卫交代仔细看护后,便各自散去,见他们走远,成非悄悄来到陈家宝门前。
他摸着门锁端详良久,终于无奈道,“这锁看着还怪结实……”
“谁在外面?”
“小胖,是我,成非。”
陈家宝听见动静,贴在门缝往外瞧,成非见他发现自己便问,“被锁了这么久,你想出来玩不?”
“你小子怎么会来我家?”
“就……”成非支支吾吾。
“哎呀我当然想出去了,只是你瞧门上那锁是我爹花大钱买的,这门被踹烂了,锁都不一定能开呢,你要是不嫌冻就陪我说说话也成。”
成非心想这么冷的天,我当然嫌冻了,可这锁他弄不开。
纠结了一下他还是觉得还是出去问问怎么办吧。
“唉,本来还想逞英雄将陈小胖带出去呢,谁知连门都打不开……”
陈家宝:“你说什么?”
“我说去给你搬救兵,哎呦……这谁丢了块石头在这儿……”成非被绊倒,捡起石头才发现这是块砚台,“这砚台上怎的还刻了头驴?”
“什么驴?那是马!小马!”
陈家宝怒气冲冲的声音响起,吓得成非连爬带滚的往院落墙角跑,他翻上墙头才敢四处巡视周围有无护卫来抓。
“成非,你怎的不听眠眠指挥!”
成非心里有鬼,只狡辩说,“我想着自己进都进去了,能提前给陈家宝通个信也好啊。”
苟旦冷笑,“你都见了陈家宝了,为何不直接将他带出来?”
“他那门上落了锁,咱们打不开,我看了一下那锁头就是砸开也费劲呢。”
苟旦下意识求助的看向初暒,只见她从另一个包裹里取出一个滚轮和一捆麻绳,“既然成非已经与陈家宝通过气,那现在就由我将他带出来,你们俩将滚轮固定在墙头后把麻绳卡在滚轮表面缝隙,一会儿等墙里绳子被拉动三下后再合力拉动绳子。”
苟旦接过工具点头说好,初暒翻身下墙,她轻巧的来到陈家宝门前,看了一眼门上锁芯而后从自己发间摸出一根铁丝。
成非见状,问,“她用那玩意儿能戳开?”
苟旦还没有答话,他们俩就看见初暒已经推门将陈家宝拽出来了。
成非:“……当我没问。”
“别废话了,快将这个装置搭好。”
初暒准备的工具分量很轻,但承重大也十分省力,说要两人去拉,可实际只要苟旦一人使劲就将陈家宝拽了出来。
陈家宝:“张小卫每隔一个时辰来问我一次,你到时只管用屋里头的瓷器招呼他就成,我书桌柜里有吃的,饿了就垫吧点啊非!”
成非翻墙进去时,皱眉,“知道了,你他娘声音小点!”
初暒将他送进陈家宝屋子里,道,“按照他说的,为我们拖延时间。”
落了锁后,仍然没有得到成非回应,就在初暒转身欲离时,屋内人忽然说,“初眠眠,我信你。”
初暒一怔,回他,“好。”
墙外,苟旦和陈家宝躲藏在不远处一个树丛里。
陈家宝对盯着他家墙头的苟旦说,“你们胆子真大,竟敢绑了老陈家的独苗。”
苟旦:“什么绑不绑的,你身上连根绳子都没有。”
陈家宝笑笑,“那是因为我听话。”
苟旦见初暒下来,立刻钻出去示意她朝这里来,而自己则依照计划前去寻找那位算命先生。
初暒今日的打扮同昨日一样,只是一身衣物因来回翻墙变得有些脏乱,陈家宝看着她嫌弃道,“初眠眠,几年不见,你怎的越发粗俗野蛮啦!”
“我原先也是这般粗俗野蛮?”
陈家宝回忆说,“那倒不是,以前你身子不好,都是指挥别人粗俗野蛮来着。”
初暒只是笑了笑,陈家宝却问,“你们三个费心将我掳出来,不会就是想让我看着你笑吧?”
初暒装傻,“什么叫掠?我们明明是带你出来玩的。”
“恐怕只有那两个傻子觉得这是玩。”陈家宝指着自己遍身的金银首饰,“你看上什么了随便拿,钱你拿走,我人你就别跟着了,本少爷被关久了,着实想出去玩。”
说着他卸下脖子上挂的金项圈塞给初暒,可初暒并不伸手,她只说,“你这张脸我估计整个安南庄的人都识得,要是不想再被你爹逮回去,就跟我走,我带你去玩。”
听说要去玩,陈家宝嘴角满是笑意,可那双细眯眯的小眼睛里却仍然狡黠,“那么你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不愧是商户之子。
初暒将金项圈挂回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