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和暖要见姜和秋是很容易的,她回姜府一趟,或者找借口让姜和秋来陆府一趟,并没有什么难的,如今的姜家对她可以说是言听必从,只要是她想要的事情没有不成的。
只是见到后要如何和她说,这让姜和暖颇为头疼。
想到姜和秋的性子,哭哭啼啼是少不了的了,怕就怕她会不会想不开,而且,如若姜和秋同方知白的事情作罢,那么待日后姜和暖真的一走了之,陆新霁若是生气找姜家的麻烦那么姜家要如何自处呢。
姜和暖正在房间踌躇的时候,之桃推门进来,擦擦桌子,抹抹板凳似乎是有话想对她说,看表情有有点不知道如何开口。
“怎么?有事?”姜和暖生怕出了什么事情,当下心中涌起一股不安。
“是姜府来信,说娘子自从嫁来陆府还未曾回府看过,老夫人心中记挂娘子,让娘子有时间回趟娘家。”
之桃说完,姜和暖冷笑一声“这老婆子居然有脸让我回去,我怎么可能如她的意,下一次姜府的人在上门直接打发了。”
说罢又想起姜和秋的事情,复又说道。
“算了,还是找时间回去一趟吧。”这件事情怎么着也要当面和姜和秋说清楚。
之桃听完姜和暖的话却没有要走的样子,看她一副犹犹豫豫,我有话要说可我不知道该不该说的样子,姜和暖便明白,之桃主要想说的应该不是姜家来人的事,她直接发问。
“还有事?”
之桃下定决心般,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倒让姜和暖吓了一跳。
“娘子,有些话说出来你可能会生气,但是为了娘子好之桃还是要说,娘子听了若是生气要打要骂,之桃绝无二话。”
“你起来,你同我之间还有什么话是不能说的。”姜和暖伸手欲扶之桃,之桃摇摇头不愿起来回话。
“娘子,你已经嫁进陆府了,之桃希望你能和陆大人好好过日子,娘子难道看不出来陆大人心中是有你的,这陆府上上下下那个人对娘子你不是恭恭敬敬的,陆大人有什么新奇的东西陛下的赏赐都会拿来送给你。”
“你就想说这个?”
“之桃知道,娘子是因为之前在客栈的事情对陆大人印象不好,可是娘子想想,那人难道不该死吗?那程兴业打骂家中干活的仆从不说,男女通吃,仗着家中有些钱财欺辱便当地百姓,那客栈厨娘的女儿就遭到过他的毒手要不然当初怎会撒谎帮忙遮掩。”
“这些都是谁和你说的。”姜和暖有一下没一下拨拉着手中的玉镯,之桃心虚般低下头轻声道。
“是奴自己找罗大人打听的。”
“你知道吗,抛却这个不说,感情的事情如何能勉强,陆新霁这个人有他好的地方我知道,只是我对他无男女之情。”
“娘子?”
“好了,你出去吧。”
之桃张了张嘴没在说什么缓缓退了出去,姜和暖趴在窗子边百无聊赖打量着外面,之橘看她对着窗子发呆,默默退出房门在外候着。
陆新霁给她安排的院子极好,窗外风景雅致,颇有韵味,房内陈设也是极好的,可见是用心布置挑选的。
次日一早,姜和暖让人备了马车,准备回姜府,她这次回姜府本来只想带之桃之橘两人回去,不想搞什么“飞黄腾达衣锦还乡”那一套。
谁知刚出府门,远远看一眼就觉得这马车怎么这么大还有些眼熟,再仔细一看就看见那站在马车旁边的陆新霁,他今日穿着一身靛蓝色长袍领口袖口都滚着云纹,衣料崭新,应是新做的,姜和暖忍不住在心中想,他这样一看还挺人模狗样的,颇有一股权臣的架势。
“你干嘛?给我送行?”
“陪你归家。”陆新霁言简意赅,四个字吐出来,姜和暖以为自己聋了听错了。
“什么归家,我只是回姜府一趟而已,你不必同我一起,赶紧去衙门当差吧。”姜和暖说着就伸手想将陆新霁扒拉开,他站在马车前刚好挡住她上马车。
陆新霁微微低头看着姜和暖搭在自己胳膊上的手,竟然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
“这是你第一次愿意主动碰我。”
立在陆新霁旁边的罗宜不知道那根筋搭错了,姜和暖看他红着耳朵低下头,朝后退了两步。
“你!”姜和暖本想说你发什么神经,但是话到嘴边却说不出来了,她正对上陆新霁的脸,久违的从他脸上看到了名为开心的神情,是开心吧,或者说轻松有些愉悦,姜和暖想着为何自己会觉得是久违的看到,陆新霁在她面前露出过这样的神情吗?
记忆中的他一直是阴狠的,如暗夜中不知潜伏在何处的毒蛇,直勾勾的盯着你的脖颈,一不留神就会咬断他。
“随便你。”
姜和暖再一次和他同乘马车,离上一次也不过是过了一天而已。
同上次去刘府接她回来时一样,两人一路无话,马车里很宽敞,陆新霁从车中的小案几下熟练的取出公文,当着姜和暖的面处理了起来,熟练的有些让人心疼。
他握笔的手腕比初次见他时要稍稍粗了一些,可见有用心养身子,不然就以前那副病怏怏的样子也不必别人费心刺杀,指不定什么时候就撅过去了。
“怎么想偷看我的公文好给姓崔的通风报信?”
姜和暖忙移开目光,陆新霁并没有抬头是怎么发现自己盯着他看的,再说她哪里是偷看公文。
“我才没看呢?谁稀罕。”说罢又阴阳怪气的说了一句。“再说我哪里能偷偷通风报信?你府里不知道多少人盯着我,我可不敢。”
“你若是乖乖的,我自然不会让人盯着你。”其实陆新霁并没有下令让人给他汇报姜和暖的一举一动,反正下面的人仿佛通好气了一般,皆是心照不宣的向他汇报,完全不用他开口询问。
姜和暖听他这样说心中更加烦闷,她老是怕自己想偷跑的计划被发现。
马车行至洒金街,走的比较缓慢,今日街上小摊小贩比往日多了不少,姜和暖不欲同他苦坐,掀开车帘打算透透气。
她刚掀开车帘,就对上不远处一个摊贩的双眼,两人来了个对视,那小贩竟呆愣了一下,而后恶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