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谢堇禾不知道要说些什么,想要再次狡辩,但自己又的的确确是个女子。
至秦有些不在意的说道:“其实我昏迷时听到了有人叫阿姐,如今想来,应该是叫你的吧。”
谢堇禾讪笑道:“呃……我看起来就这么不像男子吗?”
至秦看向她的眼睛,随后又上下打量一番“像,单单是见上一面的确像位长相秀气的公子哥,但……”
“但?”
至秦又说道:“但若是说了几句话,相处了一会儿就会发现,你的一瞥一笑,一言一行皆与女子毫无区别。”
谢堇禾有些扫兴的扣着自己的袖角“那我岂不是白装了?”
“没有白装,你只要不与他人多说太多,就看不出来。”
至秦想继续与她逛街,才一转身,谢堇禾就拉住了他的胳膊,凑到他的耳边。
“你怎么不问我为什么扮作一副男子模样。”
至秦突然一回头,看着她的眼睛,嘴角噙着一丝笑,用另一只手抓下谢堇禾的手掌,握在自己手里。
“堇兄弟既然隐瞒不说那自有你的苦衷,不是要逛街吗,我们去那边看看吧。”
他牵着谢堇禾在街上的铺子闲逛。
……
青岩殿内。
姗姗来迟的方宥珩见到了眼前的帝王,立刻行礼:“臣参见皇上。”
“起来吧。”
坐在位子上的男人语气充满着冰冷与神秘,他好像只有和自己女儿谢堇禾说话时才有些破冰,如今只让靠近的人觉得有些不寒而栗。
“皇上召臣前来……”
还没等他说完,谢玄琛冷冷地开口道:“你以后是准备延续你义父的志向,还是愿意一直陪伴在长公主身旁做一位侍卫?”
方宥珩不假思索道:“回皇上,臣这条命是北裕救回来的,臣在被义父救起的时候就下定决心,将来一定要守护好整个北裕。”
“好,你日后就常去练武场吧,方家也算是一代忠臣,你以后应是同你义父一样能坐好这将军之位。”
方宥珩没法在整个北裕与一位公主之间选择后者,若是选了公主,那帝王必对整个方家的用心起疑。若是选择了前者那也算是在报答了义父的救命之恩的。他知道,义父这一辈子,心中最在意的就是自己的国家能够平安无事。
选择了前者,同时也是守护谢堇禾的家。
方宥珩对他突如其来的问题有些疑惑,试探性的问道:“皇上,义父可曾有事?”
帝王云淡风轻的说道:“前几日,方将军派人传信,他在信中提到此次战役有点棘手,怕是可能有去无回。”
“臣知道了。”
方将军此举,怕是预料到此战凶险万分,已经在为方宥珩谋出路了。
……
街中心的小桥上,至秦看着桥上来来去去的男女,小声对谢堇禾说道:“堇兄弟,可信神明之说?”
谢堇禾有些好奇的凑近:“你会?还是你是?我对这方面非常有兴趣!”
至秦笑着摇摇头,最近被谢堇禾养的很好,他的脸颊倒是多些肉感,比初见时看着更顺眼些。
“我不会,我也不是。”
“那你突然说这个干嘛?”
“你可知燕菱有一位出了名的老婆婆,传说她精通玄怪之学,能看到人的今生与未来。”
“真的吗?有没有具体位置?”
“听说好像住在燕山的一处草屋里,她只与有缘之人说话。”
“有缘?”谢堇禾听着这话,就觉得这位婆婆定是十分靠谱,因为一般干这一行的越神秘反而越真实。
至秦转身看着桥下的小河。
“我可能要回燕菱了……”
“你现在回去?你不怕你舅舅他……”
“已经过了这么长时间了,总归还是要回去处理一些事情,不行就再去湳苓碰碰运气,偌大的家业可不能毁在我一人手里。”
无论谢堇禾怎么劝说,对方都很坚定自己的选择,她明白他也有自己的家需要经营,就像她也有自己的使命一样。
至秦看着波光粼粼的河面,有些不舍地说道:“你以后要是去了燕菱,可会去那位婆婆那里?”
“嗯。”
“我要走了,你可会想我?”
“还行吧,如果我身边的人离开我后我都要想念个几日,那我这一辈子岂不是就这样糊涂的过去了?”
至秦被身旁小姑娘口中的话逗的忍不住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