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岩殿内。
小漾跟皇上讲诉了整件事的来龙去脉,谢玄琛把手边的白玉杯子重重的砸在地上,杯中的凉水溅了小漾一身,杯子碎片飞起差点划到旁边的庆玉。
“皇上您消消气。”
皇后听见了声音,便匆匆进殿,她看着满身是伤的小漾,红着双眼捶打着胸口,嘴唇发颤的说道:“是琼妃?是琼妃害了阿延?”
谢玄琛起身“皇后,此事……”
“皇上不必再说!我在殿外早已听的一清二楚!”
清月扶着早已双腿发软的皇后。
“乐妤……”谢玄琛见她混身颤抖不免有些心疼。
皇后没有说话,只是看着眼前的谢玄琛。
“庆玉,把琼妃给朕带过来。”
谢玄琛走到方乐妤身旁,半抱着她说道:“乐妤,你要冷静一点。”
方乐妤使劲把他的双臂挣开,抬高的音量又降低下去:“你让我这么冷静!”
“你不要忘记了自己的身份,你可是我北裕的皇后!”
谢玄琛的一句话像是一桶冰凉的水直浇方乐妤的头顶,她一直面对的一直所爱的谢玄琛此时此刻的只是一位帝王。
清月把她扶过去,坐到了椅子上。殿内瞬间安静了下来,就好像方乐妤刚刚从未说过话一样。
庆玉把琼妃带到青岩殿中,琼妃见到坐在上位的两人和地上的小漾,立刻就跪在地上。
青岩殿太静了,她跪下的声音怕是都能传到摘星楼里。
谢玄琛开口问道:“是你毒害了箐延?”
琼妃跪着挪步到他面前,大声说道:“不是臣妾!皇上,您要相信臣妾啊!”
她又指向小漾:“是你,你个贱婢诬陷我的,对不对!”
谢玄琛摸了摸额头,语气有些不耐烦:“是你……是你给箐延下了毒?”
小漾在旁边也一直磕头哭喊:“是琼妃娘娘!一切都是琼妃娘娘派奴婢做的!”
琼妃见事情瞒不住,便开口辩解道:“皇上!皇上那碗毒药是别人给臣妾的…………”
皇后听不下去了,站起身抓住琼妃的衣领把她拎了起来,她的力气极大快要把眼前的人给活活勒死。
“琼玉茗!阿延从未与你有过争执!你为什么要害她!为什么!”
“我……”
琼妃有些喘不上来气,连忙用手扒拉皇后的双手,说话断断续续的令人听不清。
“放开她。”谢玄琛对眼前的人下了命令。
皇后就像是疯了一样,还是紧握她的领口不放。
见琼妃快要窒息,谢玄琛又怒吼一声“方乐妤!”
这一叫,就像是有一把刀子砍断了她的双手,皇后一下子松了手,瘫坐在椅子上。
“咳……咳咳……”琼妃倒在地上,一个劲的拍着自己的胸口。
见谢玄琛怒瞪着自己,琼妃立刻说道:“皇上!皇上,臣妾知错了!臣妾再也不敢了!求您饶了我吧!希淑还小,她和霄儿不能没有娘亲的照顾啊皇上!”
“你在考虑自己的孩子是否能被亲娘照顾的时候,你可曾想过堇禾!”
“皇上,臣妾知错了!臣妾真的知错了!求皇上看在臣妾为您生育了两个孩子的份上,就饶我一命吧!皇上!”琼妃不停的磕头,乞求眼前的帝王给自己留下一条性命,因为自己还有两个孩子要抚养。
多可笑,她自己竟然也是一位母亲。
“来人!把小漾拉下去乱棍打死!把琼妃幽禁到她的宫中,朕这一辈子都不想再看见她!不允许霄儿和希淑探望她!”
殿外的侍卫把琼妃和小漾托走时,两人还在大声的求饶。
谢玄琛看向旁边面如死灰的方乐妤,慢步走了过去,皇后没有说话,只是一把抱着眼前人的腰间大声痛哭,谢玄琛没有任何动作,只是默默听着殿中回荡的哭声。
……
听到自己母亲被幽禁的消息,谢希淑和谢霄一同在青岩殿前长跪不起。
“殿下您还是带着小公主回去吧,如今皇上是谁也不想见。”
尽管庆玉好言相劝,兄妹俩也没有听进去一句。
谢霄扯着嗓子:“求父王再让我见母亲一面!”
屋内没有回应,谢霄说的话在整个宫中回荡。
……
傍晚,皇后穿着玄的的斗篷带着清月走到琼玉茗宫门口,被守门的侍卫拦了路。
清月:“皇上只是吩咐不让霄殿下和小公主再见她,又没说过不让娘娘见她……”
清月费了不少口舌,又塞给了侍卫一些钱财,这才让方乐妤进去。
方乐妤一进院子,就听到屋里琼玉茗正在砸东西的声音。
她走进屋内,刚好有一个花瓶砸在她的脚边,花瓶碎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她缓缓放下斗篷的帽子,看着眼前发疯的女人。
“方乐妤,你别得意,我们不过是一样的人罢了!”琼玉茗瞪圆了眼睛,大声呵斥着眼前高高在上的皇后。
方乐妤踩着花瓶碎片朝她走去,就算碎片刺进鞋里划伤了她的脚底也不见停步,语气中带有一丝嘲讽:“一样的人?”
琼玉茗后退了两步,被身后的桌子抵住,她突然放声大笑。
“皇后又怎么样?不过是跟我一样做一个为爱乞讨的可怜虫罢了!”
方乐妤快步上前掐住了她的脖子“你不过是阿延的替代品罢了!”
“哈哈哈哈……那你呢?你连替代品都不是!”
方乐妤略微加重手劲,对方就喘不过气来,她在琼玉茗快窒息的时候,突然放开了对方的脖子,琼玉茗趴在桌子上大口的呼着新鲜的空气。
“罢了,希淑和霄儿两个孩子还在等着你。”
她带上帽子,转身就走向屋外。
突然之间,琼玉茗跟疯了似的,喘着粗气还大笑着“未来……我的儿子可是这北裕的王!你……你永远都斗不过我!哈哈哈……”
走到院子里的方乐妤攥紧了拳头,恨不得下一秒把她给生吃活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