堪称沉鱼落雁,闭月羞花的千秋绝色。
“夫人……”
此言过后,浮生一时间便不敢再言语,生怕自己言行孟浪。
夕醉看着他这番手足无措的窘态,不由得眉宇含笑,生了几分戏弄之意。
“夫君,合卺酒尚且未喝,你怎就朱颜酡醉?”如豆的烛光下,女子眼波流转,媚态横生。
浮生只觉,周身气血翻涌……
慌忙将手中如意称放回原处,又端起那两杯合卺酒,借以掩饰刚刚的失态。
“浮生如今,前尘尽忘,似无根浮萍,飘零无依。幸得夫人不弃,愿与我定结发之仪。此情此恩,犹比天高!
此后余生,愿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话落,浮生端着两杯合卺酒,走到夕醉面前。二人相视一笑,随即同饮下这杯中之物!
为尽快诞下麟儿,夕醉可是在这合卺酒中放了不少料。
果不其然,片刻后浮生便感有一股热气在胸中盘旋不散。
正当夕醉以为大功告成之际,却见他眼中泛起氤氲,醉眼迷离。
他这是醉酒了?夕醉一时间哭笑不得。
谁家男儿如此酒量,一杯既倒?
酒醉后的浮生,不再端着那副清冷的姿容,反而如白玉无瑕,纯真不谙世事。
夕醉招了招手,示意他坐在身侧。
浮生见此,眼眸猛然一亮。迸发出的欢喜犹如星河璀璨,颇似懵懂之人的情窦初开。
夕醉看在眼里已然可以确定,眼前的男子失忆前绝无妻妾,也算放下一颗心来。
却不料醉酒后的浮生变得极为难缠,揽着夕醉的腰身,耳鬓厮磨道:
“我听母亲唤你雲绾,可是夫人闺名?”夕醉点头称是。
“那我也要唤你雲绾,不,我们是夫妻,应当更亲昵些。
绾绾……绾绾……”
夕醉今夜的计划被打断,本正在郁闷。可转念一想,醉酒后的浮生显然更好应付。便诓骗他道:
“我们如今还算不得夫妻,夫妻之间还需……”
随即在浮生逐渐睁大的瞳孔中,缓缓脱下凤袍。
眼前一幕,可谓——绛绡缕薄冰肌莹,雪腻酥香。
浮生虽然醉酒,但终究喝得不多,神智已然在逐渐恢复。
而且身为男子,面对心爱之人如此,又怎能不情动难忍?
眼见时机成熟,夕醉故意将身子向后倾去,倒在那张紫光檀的婚床上……
红烛摇曳,光影交叠
轻纱帷幔无风自翩跹,遮掩了这帐中缱倦旖旎的无边春色……
另一边,知雪服侍好诗婉清,便匆匆回到自己的别院。
却见那棵紫藤木,花心嫩蕊,娇香晶露,引得蝶儿醉倒恣意攫取!
一响贪欢,直至辰时末,夕醉才初初转醒。
早已守在门侧的知雪,听见动静也赶忙进来服侍。知雪眼尖,一眼便发现了那些隐在亵衣边缘的点点爱痕……
夕醉被她瞧的不好意思,慌忙拢了拢衣衫。心里埋怨那人太不知节制,夜间足要了三次水才罢休。
不过这样一来,倒也正合她心意。
夕醉将掌心贴在小腹处
这里日后便会有一个独属于自己血脉的孩子了吧?
夕醉没有多少母性,否则前世也不会眼都不眨便喝下那碗堕胎药。
但是如今这个孩子是不同的,他将冠以夕姓,是夕家子。也能助自己夺回阿爹留下的家当,想至此夕醉不由得升起几分期待来。
“小姐,今日可是要着这身软烟罗霞影纱裙?”
“知雪的眼光一向极好,便是它了。”
待到夕醉换好新装,又被知雪按在梳妆台前绾发上妆。
见她忙的团团转,夕醉不由得开口道:
“知雪,过几日若有空闲,你便去牙市上选两个手脚伶俐点的姑娘回来。”
知雪闻言,脸上顿时苍白一片。
小姐,可是不要我了?
夕醉见此,便知她又想差了:
“你我之情岂是旁人可比?更何况如今不比从前,你一个人哪里忙的开?
待与她们签下契约,那些杂事便不必再管,日后你只需陪着我和阿娘就够了。”
听完这番话,知雪的面色才渐渐恢复过来。
正要说些什么,还未来得及出口,便听夕醉又压低了声音说道:
“再选一个小厮回来,记得要死契。”
知雪猛然明白,小姐这是在防备姑爷,当下赶忙应了一声是。
又过了半柱香的时间,夕醉这才打理完毕,携着知雪姗姗来迟。
诗婉清看着女儿眼角不经意间流露出的妩媚春色,便已心下了然。
见夕醉目光似在寻觅些什么,不由得唇畔勾起一抹笑意,出言道:
“浮生今日辰时初便已来敬过茶了,怕扰到你休息,说出去走走,现下……”
正说着,叶浮生便已来至正厅。
轻微颔首,对三人道了一声“我来迟了”
随后便走到夕醉身侧,伸出手轻轻拉过她的左腕,并从怀中掏出一枚白玉镯。
这一番行为如行云流水,待到夕醉反应过来时,玉镯已然佩在腕间。玉质触手升温,可见价值不菲。
肤如凝脂,手若柔荑,倒确实与这玉镯极为相配。
诗婉清与知雪将这一幕收入眼底,倒对叶浮生这个人生出几分爱屋及乌的好感来。
若说此时最吃惊的莫过于夕醉,她能感觉到眼前之人眼中流露出的真情绝不似做伪。
那份珍视就仿佛自己是他穷其一生也要守护的挚爱!
虚以委蛇,夕醉最擅长不过。可若是面对真心……
夕醉牢牢地盯着浮生那双充满爱意的眸子,试图从中找出破绽。
然而,却只看到了自己此时的倒影。
女子一袭银红纱裙,娇艳欲滴,美得犹如枝头鲜嫩可口的桃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