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定了定心神,然后循着记忆一边熟稔地走向别墅大门,一边说:“秦伯,我不离婚了。” 秦伯闻言微微一愣,“不离了?” “嗯。” 秦伯顿时面露欣慰,似乎松了一口气,称赞道:“少爷这么做非常明智,万煌集团暂时还离不开俞先生,您这个时候与他离婚,对您只有害处,没有好处。”他顿了顿,见郑殊有在听他说话,便继续说,“若您实在喜欢林先生,可以赠送贵重的礼物,给予各种资源来讨他欢心,林先生向来善解人意,他定会谅解您的。” 郑殊踏入门槛的脚步为之一顿,回头看向管家,笑了笑,“秦伯。” “少爷。” “以后我身边没有林先生了,也没有李先生,方先生,任何的先生,我只有一个先生,俞斯年,你明白吗?” 秦伯闻言惊讶地看着郑殊,后者虽然眼眸微微弯着,带着笑意,但是神情认真,一字一句不像是在开玩笑。 秦伯有些估摸不准,不解地问:“少爷,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郑殊看着自家偌大的花园,以及中央随着轻柔音乐跳跃的喷泉,惆怅一叹,恍若隔世一般道:“没发生什么事,就是忽然间顿悟了,发现自己太不知足,明明斯年哥又成熟又稳重对我又包容,还特别能干,是打着灯笼都没处找的另一伴,我却为了可有可无的外人跟他闹,实在过分!我之前有眼不识金镶玉,现在幡然悔悟,今后只想一心一意地跟他过日子。” 说着他玩笑地上前拍了拍秦伯的肩膀,“这个思想觉悟,是不是相当高?” 然而秦伯傻了,他半晌没说话,这出门前跟出门后怎么反差那么大! 他抬起手背贴上郑殊的额头,有些担忧道:“少爷,您是不是受刺激了,难道俞先生威胁您了,怎么开始说胡话了呢?” 郑殊有多热衷于那个小明星,秦伯完全看在眼里,各种手段招呼上就想让俞斯年松口,今早还带着一个团队的律师去谈协商离婚,临走前信誓旦旦地说一定把婚给离了,娶小明星过门,结果突然来个180°大转弯……秦伯不理解。 郑殊扯了扯嘴角,脑袋往后一扬,避开了秦伯的手,“没有,我是觉得林……”对了,那宝贝叫什么名字来着? “他对我似乎也不是真心的,我签离婚协议的时候,冷静下来仔细想了想,虽然他平时的确温柔体贴,从不主动问我要任何东西,但最终我总能知道他想要什么,又受了什么委屈,招惹了什么麻烦,然后大大小小的事我都给他办了。” 秦伯闻言有些惊讶,“少爷?” “秦伯,他真的有我看到的那么善良温柔吗?”郑殊似乎在询问,又仿佛自言自语。 别的不敢说,但主角攻会对付原主,恰恰是因为这位郑太太仗着身份不断打压主角受,欺辱陷害他,这才会惹怒主角攻,直接让郑家破产。 原主草包,根本毫无招架之力,主角攻吹根烟的功夫就逼得他走投无路。 想到这里,郑殊越发觉得抱紧某根大腿迫在眉睫。 “再看斯年哥,全年无休地努力工作,不是开会就是全国各地飞,替我管着这么大的企业,就算我再怎么对他不好,也没听他抱怨过,就这几天,我去公司闹,好像也没见他闲过,良心突然过意不去了! “秦伯,我也没那么不知好歹,我爸给我找的人,怎么着比我自己靠谱多了吧。” 郑殊絮絮叨叨的一阵内心剖析,试图解释自己的突然转变,可话音刚落,面前就传来一个抽噎声,他定睛看去,只见老人眼睛红了。 有那么夸张吗?郑殊震惊。 “少爷,您,您能这么想真是太好了,您果然长大了,也懂事了……”秦伯掏出胸前口袋里的帕子,擦了擦眼睛,哽咽道,“您终于看得清谁是谁非,明白老爷这一番安排的苦心,若是他在天有灵,一定会高兴坏的。” 秦伯作为郑富源的心腹管家,他非常清楚这场婚姻对郑殊有多大的好处,只要郑殊不离婚,一辈子他都能衣食无忧,随心所欲。 郑殊这懂事的要求也太低了吧,他不过是做了正常人的选择而已。 他简直哭笑不得,一把揽过秦伯的脖子,亲昵道:“放心,少爷我已经大彻大悟了,绝不会再让你担心。”他一边揽着秦伯,一边走进别墅,“闹了半天,我肚子有点饿,刘妈有没有给我准备好晚饭,今天虚惊一场,我跟你说,我能吃下一头……牛……” 说着说着,郑殊没了声音,因为走进别墅的他一看,里面居然有一堆人。 他忍不住往后两步,脑袋朝身后的秦伯偏了偏,小声问:“什么情况?” 秦伯道:“我正要跟您说,您的大伯,四姑,五叔,郑家的亲戚一个小时前就到了,正等您回来。” 这时一位打扮时髦的中年妇人站起身,亲昵地迎过来,关切地问道:“阿殊总算回来了,怎么样,事情还顺利吗?” 什么事? 哦,他在闹离婚。 郑家掌舵人的独子,握着郑氏大部分家产的少爷正在闹离婚。 郑殊只需一眼就知道这些亲戚们在想啥。 可惜,都在想屁吃。 原主一副狗脾气,郑殊其实也差不多,不喜欢的人他连一个眼神都欠奉。 他直接绕过这位女士,懒懒散散地走向沙发,一屁股坐下来后,对着茶几上的果盘挑挑拣拣,挑出一个又大又圆的苹果,直接咬了一口。 他的肚子是真饿了,甜蜜的果肉和汁水炸在嘴里,顺着喉咙进入肠胃,让他不爽的心情顿时缓解下来。 秦伯跟在郑殊身后,提醒道:“少爷,还没削皮,让刘妈削一个再吃吧。” “洗过没?”郑殊抬头看了看闻讯过来的佣人。 刘妈连忙说:“洗过了,也消过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