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诋毁他的伴侣?博勤集团的公子就是这样的教养?” 齐宇峰怔然,他看见俞斯年镜片后的愠怒。 “如果你今天只是来谈论这个,那除了浪费我的时间,就是意图激怒我。”俞斯年没有动一筷子,但是已经有了起身的意思。 这不是齐宇峰所希望的,所以他道了歉,“对不起,是我口无遮拦,别生气。” 俞斯年于是坐了回去,严苛道:“挑重点说,我不想听废话。” 这是他对下属的要求,也意味着校友的情谊已经荡然无存。 桌上都是这家饭店的招牌,不管是口感还视觉都是一绝,但依旧都是完完整整的,特别是最中间那道鲜鱼,白肉被滚油浇灌绽放,撒着葱花,鱼香扑鼻,令人食指大动,可惜无人理会。 既然俞斯年知道他是博勤集团齐家的儿子,那么自己跟谢家二太太的关系也一清二楚,齐宇峰也没必要再卖关子,于是开门见山道:“你会回谢家吗?” 俞斯年笑了笑,眼中的讽刺镜片都挡不住,若是郑殊在这里,肯定会怼一句,关你屁事,住海边吗,管的那么宽! 不过这不是他的方式,他更喜欢委婉一点,“你可以先说说你的立场。” 他的立场? 谢家没动静,王家也没反应,却是齐家的儿子先来探消息,这就有点微妙了。 齐宇峰犹豫了片刻道:“你和伯母的消息,我没向任何人透露。” 俞斯年点头,“多谢。” “其实我原本不知道这件事,但你舅舅打着你的名义向谢老爷子要了一大笔财产,这才让我小姨发现了端倪,引出了二十多年前那场所谓的医疗事故。” 齐宇峰刚从医院查到这个真相的时候,不得不说是震惊的。他虽然见到谢章的机会不多,但一直以为只是个故作清高的伪君子,凭着一张脸,哄得王家姑娘团团转,才答应给他做续弦,但没想到居然还是个家暴犯! “原来,事故是有,却是谢章一手造成,我一直在想,伯母究竟有多绝望才会一出重症监护室就连夜带你逃走。”齐宇峰的目光凝望着俞斯年,带着丝丝心疼,“这些年,你们过得太辛苦了。” 想着谢博文随意一双鞋,一顿饭,一次聚会,都是常人难以想象的数字,可同样作为谢家少爷,俞斯年的生活可谓朴素到拮据,单调到无趣。 前面的话,俞斯年不予评价,但是后面,他纠正道:“不辛苦。” 郑富源每年都会往他的卡里打入不少的生活费,完全支撑的起他的人际交往,虽然嫌少有时间关心他的生活和学业,但每次通话总是嘱咐不必太克制。 只是他自己无法理所当然地享受他人的慷慨和善意,所以才勤工俭学,尽量节省,这不是故作清高,因为他觉得踏实。 他不参加各种聚会和活动,不是没钱,更不是自卑,而是无聊,所谓的拓宽人脉,增加眼界,不过是给不懂责任的男男女女吃喝玩乐的借口而已,他宁愿泡在实验室里,替导师蹲守一组数据,也不想参加那些灯火酒绿,听摩托汽车的马达噪声皱眉。 但这些话,他没必要说,因为齐宇峰不会理解。 “斯年,我很矛盾,一方面,那边是我的小姨我的表弟,我的至亲,我很清楚你若回谢家,必然会伤害到他们的利益。但是另一方面,这是谢家欠你的,合该有你一份,他们应该弥补这些年对你们的亏欠。” 俞斯年道:“我不需要弥补。”只要付出应有的代价就可以了。 “这算什么话,寄人篱下的日子过得还不够吗?”见俞斯年眼神蓦地转冷,齐宇峰抬手说了一声抱歉,但继续道,“可我说的也是实话,就算你不为自己想,那伯母呢,这些年吃得苦都能一笔勾销?” 俞斯年奇异地看着他,“你这是在劝我去谢家?” “我是在为你考虑。”齐宇峰说。 “如你所见,我过得不错。” “但你可以过得更好,你本就是谢家的少爷,以你的能力,只要有个机会,谢家有什么人是你的对手?名正言顺地把丰裕掌控在手里,难道还比不上万煌一个挂名董事长?” 俞斯年若恢复谢成睿的名字,以他在万煌做出的成绩,相信丰裕的股东和高层都知道该怎么选。 齐宇峰的话让俞斯年确定了他的立场,只觉得荒谬。 “这话,你的母亲,你的姨妈恐怕不会答应。”他淡淡道。 “我考虑过这个问题,不过你不用担心。以谢章的本事想要把谢清压下去,根本没可能,更何况还有一个不知深浅的谢晟风虎视眈眈,但是有你加入,鹿死谁手就不好说了。”齐宇峰沉吟分析道,“虽然你的确会分薄家产,甚至带走更多,但是从总体长远的利益来看,我的表弟能够受他亲哥哥庇护,总比将来看其他两房的眼色要强,他的能力跟他爸一样平庸,靠自己是闯不出天地的,相信小姨也会同意,这点,我可以帮你说服她们。” 如此善解人意的话却让俞斯年得不到一丁半点的感动,他反而重新审视起这个男人。 若是齐宇峰坐在这里代表王家来谈判,让他不要再回谢家,那么他倒还觉得情有可原,但没想到…… “你有什么条件?” 齐宇峰看着俞斯年的眼睛,微微一笑:“我希望你能更信任我一些。” 俞斯年的眼神深幽起来。 齐宇峰端起茶润了润嗓子,他觉得俞斯年没理由拒绝。谢家的财富就在面前,这比通过婚姻才能从郑殊手指缝里漏出来的更加牢固。 这么多年俞斯年难道真的甘心什么都不要吗?受到的伤害就能一笔勾销? “你就不怕我伤害她们?” 齐宇峰自信道:“真正对不起你们的是谢章,说来我小姨和表弟也是受害者,斯年,你不是不忿青红皂白的人。” 俞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