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这张褥子是自己医馆给学徒们备用的,他可舍不得弄脏。
牧云天照做,握住李赤衣的脚,轻而易举地依次脱了下来。被应该嫩白的脚上全是大大小小的血泡。脱靴袜的手短暂停顿了下。
民间说法中有男子不能轻易看未婚女子的脚,更遑论给女子脱靴袜。
小学徒摸了摸鼻子,脸有些红,不去看李赤衣的脚。
牧云天倒是没什么,他不懂这些,看见小学徒如此磨磨蹭蹭,转过头盯着他。
小学徒对上牧云天的眼神,不知为何,看着牧云天清澈的眼神,他的心跳猛然漏了一拍,直觉告诉他自己应该抓紧看病。
学徒在李赤衣手上垫了张帕子,开始号脉。注意到李赤衣左手手臂上的包扎,顷刻,他抬手用手背探了探女子额头的温度:烫得吓人。
“若是再来得晚些,恐怕就挺不过去了。”
听到这话,牧云天含泪的眸子看着他,似乎欲说什么,手上也有了些动作。
“不过您放心,此刻还不算太晚,我拿湿水的帕子先给她降降温,重新给这位姑娘包扎下伤口,稍后再开一服药。”小学徒继续补充道。
牧云天止住,之后便一动不动地站着看他忙活。
直到月挂中天,李赤衣才退了烧,此刻正安稳地睡着。
期间医馆角落的那名老者终于勉强缓了过来,交代小徒弟在此照看,扶着墙壁颤颤巍巍回了内堂。
小学徒也累得够呛,抬起胳膊用衣襟擦擦额头的汗。:“姑娘衣物大碍,师父之前交代了,这次不必收钱。您带着这位姑娘,请回吧。”
牧云天站着没动,大概是在沉思。
屋子内只燃着一支蜡烛,小学徒看不清他的神色。
此刻的小学徒又累又困,没管牧云天,只在一旁收拾起东西,准备闭馆。
待到小学徒快要收拾完,牧云天这才动了身形。他粗暴地拽住李赤衣一条胳膊,生生将李赤衣从桌子上拉了下来。
小学徒怔然看着这一幕,不清楚之前还温温柔柔的人此刻怎么这般,没敢说话。一溜烟跑进了内堂,关上了内堂和医馆之间用来隔断的小门。
被大力拖拽的李赤衣被迫惊醒,勉强站稳脚跟,没有跌到地上。
她刚要说话,牧云天便扬起另一只手,食指和中指指尖扶抚上了她的喉咙,丝丝魔气渗入。
李赤衣试图发声,却再也不能。
她哑了。
“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