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回去之后,胤礽便让身边亲信快马加鞭往京城递了消息。
让他们将他京郊的那有温泉的院子收拾出来,还特意说明,将那园子里的池塘中种上荷花。
并附了一张图纸,是他将那正院改的样子。不仅比原先更大,甚至添置了许多物件,其中大多是从他私库里出的,可以说,与金屋藏娇也没有两样了。
虽然胤礽与关欢接触的不算多,但心动这件事不分从来不分时间地点。
毕竟所有的一见钟情都是见色起意。关欢长得足够好看,性子也足够有趣儿,有着美丽绝伦的皮囊与万里挑一的灵魂,这就够了。
在胤礽眼中关欢就是个单纯的小姑娘,且他第一次是被她身上那种自由与鲜活的气息吸引。
是以他不想她掺和进紫禁城的弯弯绕绕中,毕竟没有定数的东西太多了。
他想将关欢圈在自己给她打造的金屋里,每天漂漂亮亮,开开心心的就好。
若是有朝一日他荣登大宝,自会找个筏子接她进宫。如果万一日后他大计失败,他也可以保她清白富贵的一生。
第二日,胤礽便亲自带人去了关府,他坐在正堂,手指不时敲打着桌沿。
不一会儿,关风止就来了。
他在那日是隐隐猜到了胤礽身份的,只是不能够确定。
胤礽瞥了一眼逢春,逢春立刻拿出证明胤礽太子身份的令牌。
关风止看了一眼,便要跪下直呼太子千岁了。
逢春眼疾手快,急忙拦住了。
胤礽端起茶杯,用杯盖浮了浮里面的茶叶,凑到嘴边品了一口。
“关老爷,请坐。今日本宫来,不是为了公事,而是一桩私事,你我不必讲究君臣之礼。”
关风止诚惶诚恐的坐在了胤礽下手的地方,实在是不知道这祖宗爷有什么私事用得上他。
胤礽开口道,“这男女之情,想必是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为佳,若加之两情相悦,那便是极佳。”
关风止不知胤礽这是在打什么哑迷,难不成看上了他家女儿不成?
关风止连忙答道,“是,是。”一边用袖子虚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
胤礽双目灼灼,接着道,“我与令爱情投意合,想带她一同回京。”
关风止虽早有心理准备,此时也是一下子就愣住了,连忙答道,“这,想必是不合规矩。”
“太子爷,这,草民一家并非旗人,不说选秀,便是小选都进不了啊。”
胤礽回到,“这你不用担心,爷总不会委屈了欢儿,我有处京郊的园子,景色宜人,既里京城里边不远,有远离了里面的是非。”
“若爷有不测,也可保她平安。”
胤礽说罢,就放下了茶杯,只听得“砰”的一声。
关风止虽然爱女,但是无论如何也不敢同皇家作对,何况眼前的是当今最受宠最有权势的太子爷。
只好道,“小女承蒙太子爷厚爱,自然是好。”
胤礽笑了笑,随即站起来拍了拍手。
一连串的侍卫听声而进,手里都捧着红色的礼盒,待站定之后一同打开。
即使关风止经商多年,见过不少世面,也被这皇家泼天的富贵惊到了。
有的盒子里是满满一盒的冰种翡翠首饰,有的盒子里装满了夜明珠,即使白天也熠熠生辉。
胤礽道,“寻常人家结亲需要有三书六礼,虽然困难,但本宫会尽量弥补,不让欢儿有所遗憾。”
关风止听到这里也放心了些,毕竟就目前看来,太子对欢儿是上了心的。
胤礽看关风止已经接受了便带人放下东西离开了。
等胤礽一走,关风止立刻跌坐在椅子上,无论话说的如何好听,到底是送女儿去给人家当外室啊。
但关家只富不贵,即使给欢儿相看人家,可以配上个举人才子都是高攀了。
且欢儿美貌,与其被某些官宦子弟看上拉去做妾,不如跟着太子爷好好过富贵日子,活的也更有盼头。
等想通之后,关风止便立刻去寻了乌拉那拉氏,先与她商议这事。
乌拉那拉氏一听便愣住了,呆坐了良久。等回过神来,已经泪流满面了。
她一边用帕子擦着眼泪,一边抽泣着说,“老爷,这可怎么办啊,我从未想过让欢儿离开我身边啊。我早就想好了,给她寻个上进俊俏的儿郎入赘咱们家,让欢儿在我身边平安快乐的过一辈子。”
关风止也只能搂住她,然后轻拍她的后背来安慰她。
但乌拉那拉氏也不是什么没见过风浪的弱女子,很快就调整好了心态。
然后推开关风止,自己又擦了擦眼泪。
“我不哭,我的女儿是要去做凤凰的,苏州这地界留不住凤凰。”
说着,乌拉那拉氏就起身召唤来随身伺候的丫鬟婆子们,让她们速速去银庄取钱,本来想着十里红妆将欢儿嫁出去。
如今虽没有嫁妆了,也要给欢儿足够的底气。关家别的没有,就是有钱。
乌拉那拉氏让她们将能换成银票的都换成银票,然后取来金元宝,装了好几大匣子。
直折腾到天色见黑。
乌拉那拉氏带着个婆子去了关欢住的院子。
“阿娘?你怎么这时候来找我了?难不成一天不见便如隔三秋了。”
关欢同她阿娘说笑着。却看到乌拉那拉氏脸色不好。
“阿娘怎么了?可是身体不适?”
关欢连忙问道。
乌拉那拉氏说到,“并无不适,只是欢儿,太子爷瞧上了你,想让你,让你去做她的外室。”
乌拉那拉氏并未见过太子,只把他想作了一般的好色皇子。
关欢也一愣,她并未见过太子,唯一接触过的外男也只有殷成一人。
虽然殷成长得贵气,不像普通经商人家的子弟,但两次遇见他都算是微服私访。因此关欢并未多想些什么。
关欢也是慌张,她穿到富贵人家,只想金尊玉贵的过一辈子太平生活,并不想掺和进什么宅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