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
“呵,那个私生子怎么配得上我家岁岁,这桩婚事自然是与那宋嘉礼,宋式集团名正言顺的继承人。”
听到这话,阮闲闲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厥过去,提高了声音道:“我看你是疯了!”
阮闲闲看一眼楼上,压低声音:“那宋嘉礼是个什么人,还不如宋二!何况外面早有传言宋锦堂早已对宋嘉礼失望透顶,又怎会将集团交到他手上!”
“那你想怎样?”
“先不说我还想多留岁岁两年,那就算岁岁要嫁,也得找个知根知底的,咱家又不差,没了宋家还有王家李家,总能找到门当户对的。”
“可宋家已经开了这个口。你知道的,我们岁岁还有别人敢娶吗?”
“……”
温仲添摘下眼镜,借着酒劲提起:
“就算有人敢娶,但我们女儿你还不了解?她心里头惦记着那个谁……”
“你怎么又提这事儿?”阮闲闲皱眉责怪。
“都怪我,当年就不该带她去游乐园。”
阮闲闲也叹气:“那事儿我也有责任,不过幸好岁岁没事,绑匪也被抓了。”
温仲添重新戴上眼镜,跟她讲道理:“岁岁是个能藏事的孩子。万一真让她找着了,难道要我眼睁睁看着她跟了那个现在混没混出个人样不知道甚至我连面都没见过的混小子吗?”
温仲添是商人,价值的交换必须对等,对温迎婚姻的要求也是一样,门当户对是最基本的条件,虽然他也相信爱情,但爱情必须建立在物质的基础上。
他耿耿于怀,温迎和她念念不忘的那个谁,在他眼里等于扶贫。
阮闲闲一直不说话,温仲添便接着说:“其他的你都不用担心,这门亲事既然落在宋嘉礼头上,那就证明外面流言都是假的,宋锦堂那么爱面子的人,宋嘉礼再混,他也绝对不会让私生子上位。”
阮闲闲缓过神来,态度仍坚决:“但联姻我就是不同意。”
“这事儿必须听我的!”
说完,温仲添停了好几秒,意识到不对劲:“再说,联姻怎么了?咱俩当初不也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要不是联姻,你现在哪来这么优秀的老公?”
“臭不要脸!真不知道外面那些人为了巴结你都跟你说了什么,实在太可怕了。”
“你不可理喻……”
两人吵着吵着又吵回自己身上。
温迎蹑手蹑脚回了房,呆呆地坐在床边,盯着地上的影子,无比艰难消化着刚才听到的对话。
宋嘉礼,夷阳还有第二个宋嘉礼吗?
她几乎是瞬间爆发出怒火中烧的情绪!
迄今为止,少之又少的厌恶一个人。但此刻,她对宋嘉礼的厌恶更是达到顶点,厌恶到一想到他就喘不过气,浑身发抖。
然而却始终想不明白。
爸爸答应了。
爸爸为什么答应?
定然是宋家开口了,还许了爸爸难以拒绝的好处,以宋家的地位,若能攀上夷阳第一豪商的大腿,温家定能更上一层楼。
对商人来说,有什么比利益更重要呢?
她的意愿又算得了什么。
温迎生平第一次对自己的父亲产生怨恨的情绪。
她以为自己能忍住。
温迎低下头,手腕上早已愈合的勒痕很淡,也不疼,可几乎就在目光触到的瞬间,她咬住手不让自己哭出声。
眼泪汹涌地往下砸。
温迎身子软了下去,倒在床上用被子盖住耳朵,枕头很快湿了。
夜深了,她再度困入梦境。
是噩梦,伸手不见五指的皮革工厂,废弃的转鼓后面有两条栓狗的链子,她逃出去了,哥哥还被绑在那儿。
她喊了两声,可是哥哥不回应她。
她努力解开链子,正满怀期待等着看清对方时,哥哥的脸突然变成宋嘉礼,高挺的鼻梁上还有一点痣,笑起来自带一股风流轻佻。
她愣在当场!
宋嘉礼大笑一声,直接摁住肩膀把她扑倒,咚的一声,又听见压在身上的宋嘉礼无比浪荡地喊她……老婆……
她睁着眼睛,有种绝望的耻辱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