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咱们还是去府衙交由知府大人做主,至于该怎么罚,想必知府大人自有公断!”
王氏一听要对簿公堂,声音立时弱了下去,“这…这如何使得……”
若真是闹上府衙,七娘失了名声不说,恐怕还会有牢狱之灾,她想到这将求助的目光看向崔大老爷。
“此事是我们崔家有错在先,亲家心里有气,崔某能理解。”崔大老爷面色凝重,沉默了好半天,才接着说道:“只是这家务事闹上公堂,于你我两家的名声都有害无益,还望亲家三思。”
谢海昌态度坚决,毫无商量余地,“没什么好三思的,自古杀人偿命,欠债还钱,她既然敢做,就应该敢当!”
谢芳华躺在床上,听着父亲铿锵有力的话语,不禁泪湿了眼眶,喉咙哽着说不出话来。
“亲家果真决意如此?”崔大老爷沉下脸。
“若不能为我女儿讨回公道,我枉为人父!”谢海昌拧着眉,目光凌厉。
崔文恪心里有愧,从始至终一直站在角落里,未发一语,此刻看着崔谢两位亲长渐渐地开始针锋相对,他的心也跟着渐渐沉入谷底。
事情怎么会发展成这样?
他嘴上虽然没有明说过,可是心里一直是爱慕着谢氏的啊,到底为什么会走到今天这一步?他想不通。
“本来崔某顾念两家姻亲的情分,不愿扯开这层遮羞布,既然亲家决意要与我崔家撕破脸,那也别怪崔某先礼后兵了,来人,把人带上来!”崔大老爷扬声呵道。
谢海昌一脸莫名,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眼见事态突然有变,谢芳华强打精神撑起身子,朝外望去。
先进来的是二门的邱婆子,等她跪下去露出身后的人影,谢海昌和谢芳华双双都是一怔。
碧玺跪在邱婆子身后,不敢抬头去看谢芳华和谢海昌。
“把你们知道的,一五一十讲给谢老爷听听!” 崔大老爷在首位上坐下,姿态悠闲地喝起了茶。
邱婆子眼珠子滴溜溜瞄了一圈,“……奴婢陪着五少奶奶去灵台寺那几日,亲眼看见五少奶奶跟一个男子勾勾搭搭……又是送吃的,又是送炭火……”
“放肆!”谢海昌怒不可遏,“我女儿清清白白,岂容一个贱婢信口污蔑!崔仁德,你这是什么意思!”
崔大老爷不急不慢地放下手中的茶碗,“若是这个婆子的话不足为信,那她后面这个丫头,亲家总该认得吧?她可是你们谢家的丫头,你女儿的贴身侍婢。”他说到这里,转头看向碧玺,“你……叫碧玺是吧?你来说,恪儿,你也听听。”
崔文恪从刚才邱婆子说出那些话,就一直处于震惊中回不过神。
谢氏与人有了首尾?不,不可能!
碧玺咬着唇,飞快地看了崔文恪一眼,低声禀报道:“邱婆子所言……句句属实,少奶奶她不但与那名男子多次见面,还曾为他画过一副画像,这一切都是奴婢亲眼所见……”
谢芳华直直地看着碧玺,心头涌上一阵苦涩,她就这么喜欢崔文恪吗?喜欢到宁愿背叛自己,也要讨崔家人的欢心?
琥珀不知道从哪里冲了出来,抓起碧玺啪啪就是两个耳光,“忘恩负义的贱蹄子!竟敢污蔑少奶奶!你的心肝是不是被狗吃了!”
崔大老爷命人将琥珀叉出去,再次问道:“画像可还在?”
碧玺声音微颤,咬着牙回道:“在,奴婢一直收着,就在库房的柜子里……”
谢芳华怕画像拿出来,会牵扯到陆寻欢,到时候更不好收场,她勉强撑着身子声气断续地开了口,“不用找了,是我……画的……”
随着她的话音落地,室内霎时一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