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御医有些不忍,上前劝道:“哎呀,我说这位姑娘,你也打听清楚再来,这可不是你们谢家的产业,快回去吧,回去吧。”
不料谢芳菲却不领情,连带着被凌霄勾出来的怒火全都喷向了张御医,“你是谁?这庄子不是谢家的还能是你的?难道说是你把谢芳华养作了外室,不敢带回家,才藏到了这里?”
她话刚一落地,张御医立刻炸了毛,“谁谁谁养外室了!你个小丫头片子,休要信口雌黄,污我清白,真是好心当做驴肝肺!”
这话要是传回京城,让他家里的母老虎知道了,他还活不活了?
凌霄听她话里话外将谢芳华作践的不轻,顿时脸色一冷,唰地拔出佩刀堪堪横到谢芳菲脖子上,嘴里冷冷道:“我劝你识相点快滚!不然,爷手里的刀可不知道什么叫怜香惜玉!”
冰冷的刀刃碰到皮肤,立即带出一抹血色,谢芳菲凄厉地尖叫一声,两眼一翻,直接晕了过去。
见她这么不经事,凌霄收回刀,满脸不屑地啐了一口。
就这种货色,也敢在他面前耀武扬威!
崔七娘一见凌霄拔刀,就十分敏捷地爬上了马车,不停催促车夫快走快走,好不容易等嫣红扶着谢芳菲上来,车夫赶紧挥动鞭子,驾着马车跑得一溜烟。
凌霄挥了挥马车轱辘扬起的尘土,又啐了一口。
什么玩意儿!
这一切,身在内院的谢芳华都毫无所知,此时她正坐在屋子里喝药,听到外头的动静,问了一句,“我怎么听到有人在叫?”
珊瑚竖起耳朵听了听,摇头道:“没有吧,奴婢怎么没听到。”
琥珀端着一碗刚洗好的樱桃进来,闻言便道:“嗐,不知道从哪钻出来两只疯狗,把翠儿吓一跳,现在没事了,那两只疯狗已经被凌霄赶跑了。”
她说的轻快,谢芳华便也没在意,端起手中的药碗一饮而尽,又接过琥珀递过来的樱桃含了一颗。
珊瑚一边收拾药碗,一边嘀咕:“这乡下就是乡下,连疯狗都两条两条的往外窜……”
一听这话,琥珀耸着肩膀直乐,“可不是……”
谢芳华喝了药,人就有些乏,也不理会两个丫头嘀嘀咕咕乐什么,径自躺下歇了。
琥珀和珊瑚见她要睡,十分默契地收了声,轻手轻脚地带上房门。
………………
京城
陆寻欢一路策马扬鞭,直奔皇宫,一些下朝的官员见状,不免纷纷指责起来。
“皇城策马,成何体统!”
“嗐,谁让陛下宠信他呢?”
“不过一个以色侍人的奸佞小人而已!”
“嘘,小点声,仔细给他那些鹰爪听了去……”
陆寻欢策马飞奔,那些刺耳之辞尽抛脑后,马儿长驱直入,直到弘正门才停了下来,门前的小内侍十分伶俐地上前作了个揖,“侯爷。”
陆寻欢扔过马鞭,一步未停,大步前往文德殿。
“哟,侯爷回来了!”远远瞧见他过来,黄大伴连忙笑着迎了上来,一边用拂尘轻轻摔打他身上并不存在的尘土,一边道:“瞧这一趟晒得人都黑了一圈……”
陆寻欢理了理衣袍,打断了黄大伴的絮絮叨叨,“陛下可歇了?若是没歇,劳烦大伴替我通传一声。”
“没歇,没歇,这会儿正在里头看折子呢。”黄大伴答得爽利,接着稍稍靠近陆寻欢,低声提醒道:“就是侯爷拖了这些时候才回来,陛下难免有些不快,一会儿斥责你几句,你可别犯拧,老实听着就成。”
陆寻欢眉眼低垂,嗯了一声。
黄大伴顿时眉开眼笑,拎着拂尘转身进了殿。
“还不给朕滚进来!”皇帝的声音从殿内传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