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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集(1 / 2)

谢芳华换好衣服从净室转出来,看向两个丫头,“怎么样?”

她身穿圆领夏袍,头发用一根玉兰白簪束在脑后,再配上稍稍修饰过的眉眼,阴柔与阳刚两种气质融合的恰到好处,让她添了几分雌雄莫辨的美。

琥珀和珊瑚打她出来,就呆在当场。

“这也太……太……”琥珀喃喃。

这也太好看,太俊俏了吧!

“太什么?不好看?”谢芳华不解,看向一旁的珊瑚。

“大小姐,你别这么看奴婢,奴婢……受不住。”珊瑚抚住怦怦乱跳的胸口,别开了眼。

谢芳华嗔了二人一眼,自己走到镜子前端详,镜中的少年气度从容,温润如玉,随着她的动作,点头摇头。

“还行。”谢芳华对自己这副妆扮还算满意,她回头看向两个丫头,再次求证道:“看不出是女的吧?”

“看不出,看不出……”两个丫头异口同声。

“看着不寒酸吧?”

“不寒酸,不寒酸……”两个丫头又一起摇头。

那就好,今日她要去见那个竹林居士,不能坠了谢景煜的面子。谢芳华自动代入了家长的角色,颇有一种要去开家长会的紧张感。

“让你们准备的东西准备好了吗?”她问。

拜谒竹林居士,自然不能空着手去,所以她昨晚特意交代琥珀准备一些礼品。

“一早就准备好了,既不出格,也不会落了二少爷的面子。”琥珀道。

“那就好。今日你们两个不必跟着了,让四海和凌霄跟我去吧。”谢芳华从珊瑚手中接过折扇,唰的一下打开,试着摇了两下。

这一举手一投足,风流倜傥那味儿立刻就出来了。

两个丫头见状又是一阵面红心跳,齐齐应了声是。

等谢芳华出去后,珊瑚喃喃道:“琥珀,我这心跳快的不行,你快帮我找张御医抓副药吃……”

琥珀扶着门框,面色怅然,“见过大小姐这副扮相,旁的男人恐怕再也无法入眼了,唉……”

四海候在二门,左等右等,不见谢芳华出来,正打算让翠儿进去问问,就见一个长身玉立,风度翩翩的俊俏公子朝他走来,四海张大了嘴巴,“大……大……大小姐?”

谢芳华合上折扇在他肩头重重一敲,“叫大少爷!”

“是,是,大少爷。”四海一面结结巴巴应了,一面低头跟在谢芳华的身后往外走。

凌霄将马车引到门口,见了谢芳华这副扮相,也是呆了一瞬,不过他没敢多看,垂首弓腰扶着谢芳华上了马车。

等谢芳华坐稳,凌霄跳上车辕,轻喝一声,马车骨碌骨碌出了庄子。

除了自家爷,能让他堂堂一个铁甲卫统领甘做马夫的,恐怕也就只有马车里的这位了。

因着谢芳华的庄子在城北,而竹林居士的别院又在城南,所以马车只能由北向南从凤阳城内穿过,夏末天气逐渐凉爽,街上的行人也比往日多了不少,马车两侧一直说笑暄暄,吆喝声不断。

谢芳华挑起车帘往外看时,马车正好路过望江楼。

昔日繁华热闹的望江楼此时却门可罗雀,迎客的伙计甚至坐在门槛上打起了盹儿,陈氏的哥哥陈彪大摇大摆地从门内出来,先是伸了个大懒腰,然后一脚踹起了伙计,不知在骂些什么,谢芳华放下车帘,微微摇了摇头。

大材小用,小材大用,任人唯亲,乃用人三大忌,谢景睿让亲舅舅来打理望江楼简直是败笔中的败笔,如今望江楼败相已显,恐怕也撑不了多久了。

想到这,她用折扇敲了敲车窗。

“姑娘有事吩咐?”凌霄的声音从外头传来。

“你替我留意着谢家的铺子,若有经营不善往外盘卖的,记得帮我买下来,银子去琥珀那里支。”谢芳华道。

“是。”凌霄在外应了声。

马车又行驶了一炷香功夫,终于到了别院外,离别院越近,丝竹之声就越清晰,中间还夹杂着人声喧嚣。

别院门前还有一些人显然也是刚到,正在客套寒暄着。

凌霄呼喝一声,停下马车,四海率先跳了下来,垂首躬身冲马车内道:“大少爷,咱们到了。”

周围人被凌霄那声呼喝震得两耳发聩,霎时都停住了话头,侧目望来。

一个车夫都有这等气势,不知主子会是何等风采?

见车帘掀开,凌霄连忙伸出一臂,在众人的注目中,俊逸灵秀的谢芳华,搭着凌霄的手臂,施施然走下马车。

众人忍不住小声议论。

“这是哪家的公子?好生俊俏。”

“不知道,之前从未见过,观他行止气度,定非寻常人家。”

谢芳华摇着折扇,目不斜视,在凌霄和四海的护卫下,气定神闲地跨入别院。

一进别院,入眼皆是青翠的竹子,舒爽又雅致。

领路的书童引着三人在鹅卵石铺就的小道上曲曲折折行了百米有余,眼前豁然开朗,竹林的尽头是一处宽阔的庭院,庭院正中有站有坐,有下棋,有对论,还有围在一起品论书画的,像极了现代的小型书画展。

见他们三人进来,不少人都看了过来。

谢芳华紧了紧手中的折扇,略有些不大自在,好在领路的书童及时作请,将她让到角落的一处榻几上坐下,众人的目光也随之从她身上移开。

谢芳华坐下后,长长吁了口气,借着折扇的遮挡,偷偷打量众人。

这些人里,大多她都认不得,想来能应竹林居士邀约的,应该都是一些博学多才的大儒和后起之秀,不过其中有几人倒是面熟的很,正是崔文恪的先生柳公以及他书院的同窗,她曾在崔家见过几面。

谢芳华目光微转,当看到柳公身后的崔文恪时,不禁一怔,旋即又了然。

也是,今日这样的文人盛会,他怎么会不来?

时隔多日,再见到崔文恪,她心中微涩,更多的却是释然的轻松,两人三观不合,一早分道扬镳,及时止损,对彼此都好。

崔文恪显然也看到了她,可能是没认出来,也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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