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别啰嗦了,快来看看我家小姐,回头我再跟你请罪还不行?”琥珀头也不回,拽着人往谢芳华的正房走。
张御医长叹了口气,请罪倒是不必了,回头让他安安生生睡个觉他就谢天谢地了。
谢芳华歪在榻上,珊瑚卷起她的衣袖,露出右臂,以肘部为中心的肌肤,紫黑一片。
张御医仔细看了片刻,眉毛挑的老高,“谢姑娘,不得不说,您可真是够多灾多难的,这大病刚好,出去这么一会儿就中了毒,啧啧……”
“中毒?!”琥珀和珊瑚齐齐叫出了声。
“看到肘部这些针眼了没,这是被淬了透骨草汁液的毒针刺中,所留下的痕迹。所谓透骨草,又叫曼陀罗,全株上下都是剧毒,幸好谢姑娘被刺中的地方在肘部,分量也不多,不然的话,怕是都撑不到回来人就没了。”张御医咂嘴。
谢芳华闻言蹙了蹙眉,没想到那刀疤脸护卫随身都带着剧毒之物,也不知道凌霄是不是他的对手。
出于避嫌,陆寻欢坐在偏厅没有进去,听到张御医在里面说谢芳华是中了毒,脸色阴沉得几乎要滴出水来。
不一会儿,张御医从内室出来,写了张药方,“将这些药材入水煮沸,沐浴伤处,只需几个时辰,谢姑娘的右臂便会恢复知觉。”
知道谢芳华并无大碍,陆寻欢面色稍霁,接过药方仔细看了一眼,这才递给琥珀,“按他说的去办。”
琥珀领命,拿着药方匆匆退了出去。
果然如张御医所说,沐浴过药汤,谢芳华右臂痛感稍减,已经不似开始那般痛麻难忍,她换了一套素白家居衣服,出了内室,却瞧见陆寻欢还坐在偏厅,不由十分诧异,“侯爷?”
难道这几个时辰,他一直守在这里?
陆寻欢坐在椅子上,神色难辨,此刻见她出来,连忙站起身来,声音带着关切,“可好些了?”
“谢侯爷关怀,已经好多了。”谢芳华让着他重新坐下,“还没问过侯爷,此次来凤阳所为何事?”
珊瑚奉上茶水,在两人中间的茶几上摆了几道果碟,垂首退下。
陆寻欢捻了捻佛珠, “倒也没什么大事,之前回京我将你义捐粮草之事禀明陛下,陛下龙颜大悦,下了赏赐,此次我来就是为了督办嘉奖事宜。”
他没说的是,像这种嘉奖只需传令太监将圣谕传至州府,由州府督办即可,是他挡了传令太监,将这个活全权揽了过来。
“赏赐?”
“对,除了一些金银珠宝、绫罗锦缎以外,还有陛下御笔亲书的大雍第一义商的牌匾。”
谢芳华听完,淡淡的摇了摇头,其实她最想知道的是关于二皇子,皇帝是如何处置的,既然陆寻欢不主动提起,想必这件事皇帝那边应该是不了了之了,她自然也不会主动提起让陆寻欢为难。
“这些我都不需要,朝廷要嘉奖也应该是嘉奖我阿爹,我只是秉承他老人家的遗愿,做了该做的事而已,既然陛下隆恩,下了赏赐,那就劳烦侯爷将那些东西送到谢家去吧。”她道。
“如此。”陆寻欢面上闪过一丝果不其然的神色,接着意有所指道:“你放心,我会好好安排的。”
他说到这里,眼睛迅速在谢芳华手臂上打了个转,绕回手中的佛珠上,“好端端的怎么会突然中了毒,到底是何人所为?”
听他问起这个,谢芳华沉吟片刻,抬眸看向陆寻欢,“今日那个林嵩林公子,侯爷可曾留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