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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寻欢在画室外静静站了片刻,悄无声息地走了。
对于他的到来和离开,室内的谢芳华毫无所觉,在竹林居士成功画出一张花瓶素描后,她忍不住点头赞道:“居士果然高才,小女一说,您便能轻松领会。”
得了夸赞,竹林居士先是喜形于色,后又端起架子咳了一声,“来回几日功夫,总算画成了一幅,也不枉你教的这样认真。”
谢芳华轻轻抿了抿嘴,将人让到花厅分别落了座。
“明日我就不过来了,景煜这小子根基太差,我得给他恶补一阵子。”竹林居士接过琥珀奉上的茶水,浅饮了一口,打趣道:“正好也让你这个夫子好生歇上一歇。”
听他说是要给谢景煜恶补课业,谢芳华求之不得,她笑眯眯地看着竹林居士,“居士见外了。以后,您什么时候有时间什么时候过来,小女随时恭候。哦,对了,我有一事想请居士示下。”
“哦?何事?”
“倒也不是什么大事。景煜的情况,想必您老也了解的七七八八,小女也就不跟您拐弯抹角了,我是想着,景煜跟着您在别院读书,身边没个服侍的人,十分不便,所以就起意想给他配个小厮,照顾他的起居,不知居士意下如何?”
“还以为是什么大不了的,不过一个小厮而已,配就配了。”竹林居士对这些小事不甚在意,接着喝茶。
得到他的允可,谢芳华心底一松,转头吩咐珊瑚,“去将东西拿过来。”
竹林居士放下茶碗,不明所以。
珊瑚去的快,回来的也快,只不过手中多了一个包袱。
谢芳华接过包袱,在竹林居士面前打开,“一直劳烦居士照应景煜,小女深为感激,这件衣服是小女依您的身量估摸着裁剪的,小小心意,还请居士笑纳,就当是我替景煜送的束脩礼,希望您别嫌弃。”
“给我的?”竹林居士捻胡须的动作一顿,显然十分诧异。
往日也不是没收过束脩礼,不过多半都是肉干、芹菜之类的,新衣裳倒是头一次收到。他这一辈子没有娶过妻,所以从未有人专门为他缝制过衣裳,刚刚听谢芳华的意思,这衣服还是她亲手做的,先不说东西贵贱,光是这份心意已十分难得。
谢芳华将衣服抖开,露出衣袍上的竹纹图案,“知道您喜竹,所以小女特地在袖口和袍角几处缀了青竹图,您看看可能入得了眼?”
竹林居士看着这件绣着青竹的长袍,老脸几乎笑成了一朵菊花,“丫头,你送的这束脩礼甚合我意。”
他几乎都快忍不住现在就穿上身了。
“居士喜欢就好。”谢芳华轻笑,转头冲珊瑚道:“一会儿用过饭让四海护送居士回去,把给景煜做的衣裳一道带着,顺便把人也领去给他看看。”
四海千挑万选总算选好了一个小厮,谢芳华亲自看过,是个机灵乖巧的,只不过今日谢景煜并未跟着竹林居士回来,她只得如此安排。
珊瑚领命,提着包袱退下。
收到衣服的高兴劲儿一过去,竹林居士看着谢芳华,双目微眯,故作不悦道:“你这又是教画画,又是亲自做衣裳给我,是不是担心我教你弟弟不用心?”
他本以为这么问,谢芳华会矢口否认,没想到对方却是一脸坦然的点了点头,“所谓有所予必有所图。小女想要居士您细心教导景煜,助他成材,所以才花心思讨好您,这难道不是显而易见的道理?”
“说的好!”竹林居士忍不住抚掌大笑,他生平最厌恶表里不一,虚伪狡诈之徒,如谢芳华这般坦率真诚,丝毫不做作的人,他是打从心眼里就喜欢。
他笑着往谢芳华这边歪了歪身子,神色间带着孩童般的顽皮,“那我跟着你学画画,是不是也要送些束脩礼表示一下?”
谢芳华见状,忍住笑意一本正经道:“居士说的对,那么,送我的束脩礼您老可得好好挑一挑,小女可不像居士一般随便一件衣裳就打发过去了。”
她这番故作正经的调皮话,不禁又引来竹林居士一阵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