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遗嘱的‘嘱’字都写错了好几个,何况字又写的大,间距也有点儿远,挤占了不少的位置,也只得换行写他的名字了。”
“哦,我还以为你是有意这样换行的。是为了方便书写和更改呢。嗯,你还提醒了我,我下次给人家弄类似的东西时,也按你这么办。教学相长,三人行必有我师,真的不假。”
严怀安心里想,眼前这个矬子女人,快五十了,还风韵犹存的。假话连篇的,也是不简单呀。这“立遗嘱人”后面明明还有空位,写龙极菲三个字是绰绰有余的。
看样子,和她逢场作戏还是可以,但要是和她走得太近,心里当了真,到时自己怎么死的怕都搞不清楚。都说女人是有直觉的,堂客才远远见过她两次,就知道她不是好鸟。都是人,男银和女银的差别咋这么大呢?我和她接触了这么长时间,直到现在才看出来一丁点。
“大侦探,这点你还是分析准了的。这些个‘嘱’字,还不是听了你的话,怕他看到,多想了些。写的时候,我都把其他字挡着,特别是把‘遗’字挡了起来,叫他一次写完。他看见我老要他修改这个‘嘱’字,老不高兴了。最后那一个标准的‘嘱’字,与你分析的不太一样。我要他修改的时候,他口里老是念着‘嘱、嘱、嘱’。我说他这不对那不对,他坚持认为他这个是对的。他话说不清楚,干着急,只一个劲儿发出‘嘱、嘱、嘱’的声音。最后,我懂了他的意思,就是说他写的没有错。”
“他这么坚持,这个时候,我也犹豫了,也拿不定主意了。我也不能确定这个字到底是怎么写的了,打开短信在里面用拼音输入,结果发现,之前写的‘嘱’字,不管是他写的,还是我写的,全部不对!”
“当然喽,什么行书,什么草书的,我都不懂。但我说他也写错了时,他又‘嘱、嘱、嘱’地着急。我一看,还是算了吧,就给他道了个歉,说自己是写错了的。”
“手机上的字小,他看不清,我又在一张纸上照着短信端端正正写了一个大一点的嘱,叫他抄上去的。标题上最后那个‘嘱’字,本来我也想叫他改一下,但是一看到前面已经改了两次,再改的话,拿出去人家看,可不笑话了?最后就这样了。”她说。
“哎呀!你呀……你呀……你呀!你完全是在作呀!你完全是不相信个人呀!你完全是……我怎么说你呢?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什么……那个什么队友呢?你完全是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汤啊!就这个嘱字,你把这篇新遗嘱搞得乌七八糟的了。嗨!可惜……可惜啦!我真的是……I服了you!”
严怀安用手指了指她,又皱着眉,耸着鼻,向她伸出大拇指,摇了摇头,表示无可奈何。
她立即脸红了,紧张地问:“那……那咋办?我拿回去找他再把标题上那个写错的‘嘱’字改了?要他只补写一个字,我现在还是有办法的。”
“哈哈哈!我是说不得,看龙老头写的这个新遗嘱,不是书法家也应该是个书法爱好者,怎么写个‘嘱’字,像个细娃二写的一样。”
“大律师,莫笑了嘛!你晓得我语文差,字也写得狗爬一样。我学的是农业,字要写那么好,也起不了什么作用啊。”她一脸的尴尬。
“算了,如果标题那个地方,再写一个‘嘱’字,那这个‘嘱’又得划掉。就像你刚才说的,人家看到标题,就两个字,就一个‘嘱’字,还改了三次,每次写法还都不一样。看新遗嘱的人,会认为是有人在旁边教的,这样不好。”
“那些看这张纸的人,肯定认为写字的人,大脑是不清醒的。不是脑壳有包,被门夹了;就是脑壳进水,或者是有老年痴呆,民事行为能力就存疑了。”
“今后万一打起官司来,他们的律师和法官就有可能认为这个遗嘱,是一个没有民事行为能力,或者是限制民事行为能力人书写的。按照继承法,这个遗嘱有可能是无效的。如果……律师和法官,非要到医院去找证据,那就很麻烦了。”
“因为你这个老头进过陪督陆军医院,还抢救过。在当地医院的前十天,你说他还在神经外科呆过,想把所有的病历资料弄一致,说他一直都是清醒的,那几乎是不可能的。”
“哎哎哎!不过你也别急。我不是律师吗?还有我们不是到处有关系吗?既然这张纸,已经写成这样了,那就只好将就了!不是还差日期、指印什么的吗?你好好弄完整,然后好好收好。咱们再从长计议。”
“好……那我听你的。法律上的事,我又不大懂。我今后要是打官司了,我就赖上你了。”她点了点头。
“要得,要得,为美女服务,我巴心不得。”
“你可能把‘遗嘱’二字和‘立遗嘱人’那一部分又拿东西挡住或者都折到后面去,让他抄写了‘我今后去逝后,将位于三江省雾昌市新贵东路33号,雾昌’,是不是?”
“我不说,等你分析完了我再说。”
“然后你再让他抄写的‘职业中专教师宿舍3幢3-3号房屋,’对不对?”
“你说呢?”
“他这里又有点不太清醒了,房屋的‘屋’字,该是常用字吧,结果屋上面的‘尸’字头,他却写成了‘眉’字头了。”
“我看下……哎呀!你不说,我还真没有注意到。”
“哼!然后你又让他抄写的‘属自己产权部分’,对不?怎么‘属’字会先写成‘嘱’字呢?这也太蹊跷了吧?”
“嘿嘿,想不出来了吧?严尔摩斯?神探柯蓝!”蓝玛瓶很是高兴。
“耶!蓝美女,你还懂得多耶,还知道柯南。你还要看日本动画片啦!日本那些最出名的导播片,我想你一定看过的吧。”
“日本的动画片好看耶。A啦多梦、千与千寻,我都稀饭。你我都老大不小了,导播片,哪个没有看过?你们一天都只晓得苍老师,是不?井空、井空……‘井’代表什么,就是个窟窿!你们这些男银懂都懂不起,说明那是口大井,大窟窿!你们进个大窟窿有意思吗?不如身边的来得实在。你们还是应该欣赏一下身边的中国女人噻。岛国妹我看得多啦!我跟你说,我当年经营影像时,可以说天天都看,有什么不得了的?”
看见蓝玛瓶热辣辣的目光,严怀安咂舌,忙低下头,却在心里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