避免冲突升级,他扔下一句不可理喻,转身就想离去。温夫人一见,气不打一处,冲上来说了句你真塔么不要脸,你今天见了野堂客,还想跑,然后拉住他就扇了一耳光。
温摘星一见这架势,心念好男不与女斗,连忙捂着火辣辣的脸,落荒而逃。
他边跑边想:蓝玛瓶这个逼堂客,完全是个灾星,比自己这个“灾星”的绰号更恼火,一来就给自己带来灾难,没沾着腥就惹一身骚。还有自己这个堂客,也塔么太厉害了,完全是只母老虎。如果蓝玛瓶还年轻点、再娇嫩点,那自己说不定就顺坡下驴,把堂客休了,跟蓝玛瓶凑成一对算了。
哎,算了,想那么多干嘛。遇见同事怎么办?又只有撒谎了,假装说还有点病历没有弄完,又得睡在科里了。
呃,怎么脸上有点火辣辣的。温摘星走到卫生间,对着镜子一看,这才看到脸被挠破了两道。这不能让同事看到,北方爷们儿的面子还是要的,温摘星假意摸着脸,立即去找了个口罩戴上。
第二天,同事见温医生一直戴着口罩,问他怎么回事?他故意瓮声瓮气回答,昨天有点感冒、咳嗽,怕影响大家。
温摘星吐痰的时候,揭开口罩,挠痕却给一个护士看见了。不久,他两口子为蓝玛瓶到来,温摘星被赶出家门,只好睡科室,脸还被抓破,用口罩遮丑的消息,如同长了翅膀,就在科室里传开了,连好些病人和家属都在议论此事。
温摘星也感觉到了,经常有人有意无意在注意他,他刚一路过,后面就有人对他指指点点、小声议论。
一次刚走到办公室,老远温摘星就听到里面热闹非凡、人声鼎沸,他靠在门边一偷听,听到大家议论的话题正说的是他与蓝玛瓶之事,说得是有声有色,有鼻子有眼的。听到这,他眉毛倒竖、细目园睁、喘上粗气。他非常气愤,北方人的脾气上来了,他把黑框眼镜往上一推,不顾一切,抬起腿,“哐”的一脚踹开大门。
里面的男女同事一个激灵,几个女医生和护士好玄没有尿了裤子,全体立即噤声,呆若木鸡,一个个大睁双眼看着眼冒凶光的温摘星医生。他走进去,把桌子一拍,大吼了起来,说那些在他夫人面前乱出他的言语,挑拨离间,诬蔑造谣的人,一定不得好死!
话刚说完,他又有点后悔了,平时怕老婆和有点胆怯的性格又占了上风,他一个转身,随手“嘭”的一声大力关上房门,扬长而去。
稍倾,办公室内又爆发出一阵更大的笑声,可喧笑声响起不到十秒,可能是怕温摘星杀回马枪,笑声随即嘎然而止。
张医生和许医生也在这群人当中。这时两人对望了一眼,以手掩嘴,会心地坏笑起来。两人意识到,他俩在楼道说的所有关于温摘星的聊天,都被温夫人偷听到了。
两人商定,如果温摘星或者温夫人真的来质问,就一口咬定这些消息是听人说的,不是自己造谣的。
凡人莫做亏心事,夜半敲门心不惊。
半年了,蓝玛瓶一来到癌症科,就引起这么大的风波。温摘星心中的不安那是与日俱增,他突然想起,原来有一次,龙大妹来质问过他,为何给她不咳嗽的父亲乱开咳嗽糖浆,差点造成他父亲误服之事。当时他的表现比较慌乱,不光立即承认了是自己所为,还准备自己掏钱把那瓶糖浆买下。
还好,龙大妹看来心底还是比较善良,没有收他的钱就离去了。如果她把这事报告到科室主任那里,捅到医院办公室、医患沟通办、医保办,那温医生可能最次要受个小处分,说不定就为二十来块钱,年终奖都有可以被取消。
温摘星沉思:只给蓝玛瓶编写病历,把龙老头写得像个正常人,好像并没有侵害龙氏姐弟什么利益吧!要说龙氏姐弟对自己往日无冤,近日无仇,对自己也还算尊重和客气,岳母过世,两姐弟不光来祭奠,也送了礼金的。这两姐弟与自己接触不多,不知道他们的禀性和脾气到底怎么样。如果他们旧事重提,我怎么应对呢?如果真对他们姐弟有点伤害,说实话,自己心里多少有点过意不去。
那龙氏姐弟会不会为了病历之事,来找自己的麻烦呢?
最近一星期,温摘星老是心绪不宁,每当静下来,他脑袋中常萦绕着这些问题,总感觉要出点什么事!
这不,想什么它就来什么!
前两天蓝玛瓶突然又来个电话,支支吾吾的,也没有说清到底有什么事,最后还把电话挂断了。此后还没有新的电话。至此,温医生经常感到心情十分烦躁和不安。
温摘星和媳妇生气了一阵,睡了几天科室倒班房,吃了几天食堂,见媳妇一点反应都没有,更何况在这如狼似虎的年纪,离了女人如何受得了,他着急了。
找与自己关系比较亲密的两个护士,去游说自己的夫人,说自己不会为了那个老堂客而去做傻事的。要她好好分析,意思就是两人女大男小,他是硕士生、癌症专家、前途光明远大,怎么会看上一个老妖婆嘛等等。护士把温夫人话语和脸色有好转的消息告诉了他,温摘星当天厚着脸皮回家向媳妇承认错误、下跪、赌咒发誓,两人关系稍有缓和。
最近,媳妇见他经常发呆,她暂时也不好提蓝玛瓶的事,只得满怀疑惑的望着他,多次问他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他只说最近病人来找他办出院的特别多,都想回家过年,出院都要写一大堆的东西。再有可能休息不是太好,身体好像有点疲乏罢了。
这天,温摘星正在专心写病历,手机铃声响了,他拿起手机一看,看到来电人姓名,他像触电一样,手机没有拿稳,一下子摔在地下。他用的是进口最新款果子手机,价格不菲,质量真不错,没有摔停摆,还顽强地躺在地上响铃,并发出“滋滋滋”的振动声,温摘星楞在那里了。旁边一女医生见他表情怪异,仿佛傻了一般,忙大声喊他:“温医生!你怎么了,你电话!”他这才如梦初醒,连忙弯下腰,拿起手机,在白大褂上擦了擦,偷眼打量了下周围同事,不好意思地嘿嘿笑了一下,说声手滑了。他划拉了一下接听符号,拿起手机就往外走去。
原来是龙二娃来电了。
大冬天,龙二娃的语气就像当地九月的天气,燥热而火力十足,听得出,他是压着火气在发问:“温医生,我问你!”
温摘星仿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