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她没看上我?她凭什么看不上我?”段合川扯着嗓子打电话,惹得过路人纷纷朝这边看。
他走得快,谁望这边看他就瞪谁,看什么看,没见过别人打电话啊。
张以秋那会儿接到郁葳电话,郁葳倒是没骂人,就说这人不怎么正经,还是算了。这才给段合川去了电话问问情况,结果他在电话那头刚张嘴说了句“郁老师可能没相中你”,就被段合川吼得抖了抖。电话那头还在咆哮,张以秋只能把电话离自己耳朵远点。
“tm我这几个月相了那么多场亲,都是我看不上别人,就她看不上我,我这么优秀,她配得上我吗她?”
段合川最后这一句几乎是嘶吼出来的,把张以秋怀里的孩子吓得哇哇大哭,张以秋老婆坐在床上狠狠剜了他一眼,他只能陪着笑把孩子丢给老婆,自己躲出去打电话。
电话里传来“砰”的一声,好像是门被狠狠拍上了。张以秋把电话拿的离耳朵远远的,这一天天的,他的耳鼓膜是挺受罪的。
“秋砸!秋砸!你人呢?”电话那头的段合川气急败坏。
“嘿嘿,我在我在。”
段合川从来没有被人这么拒绝过,一时间有些想不明白:“你说,这人在哪上班,我找她问问去,她凭什么看不上我,就凭她是个女的,还是个o?我还是个a呢!”
“这样不好吧,郁葳跟我关系还不错呢。”张以秋为难道。
段合川在电话里哼笑两声:“我就问问原因,我又不揍她。”
“嗯......”张以秋想了想,“她是S职高的老师。”
“行,我星期一去找她。”
段合川从来不打没准备的仗,他早早地打听好职高的放学时间,只等星期一放学。
他穿着他最喜欢的红底白花的衬衫,戴着墨镜,打着遮阳伞站在职高门口。跟个门神似的,惹得放学的学生纷纷驻足观看。他社牛他不怕,看就看,看又不会少块肉。
等到差不多学生走光了,才有三三两两的老师结伴出来,他左等右等,就是没看见郁葳,难道是张以秋告密,那女人不敢出来了?
旁边戴着深蓝色头盔的保安大叔操着口当地方言:“娃,你在这等谁呢?”
段合川见太阳也不是很大了,就收了伞,摘下了墨镜:“叔,我等郁老师呢!”
保安大叔的眼睛从上到下,又从下到上把段合川看了看。那眼神险些让他以为他裤子的拉链没拉,后来想起来他今天穿的是运动裤,没有拉链,这才放下心来。
大叔呵呵笑了两声:“郁老师下午出去教研了,就没回来。”
段合川听了之后更生气了,她不在自己还等她这一阵。
接下来的几天,段合川每天穿着不同花色的衬衫来校门口堵郁葳,搞得他都跟职高的保安大叔称兄道弟,现在都能坐在门卫室边吹空调边堵人了。
“来了,来了!”保安大叔看见郁葳出来赶快拍了拍坐在椅子上打盹的段合川。
“嗯?”段合川眯着眼睛往教学楼看。
出来了一个高个子女人。
她蓬松卷曲的长发及腰,五官精致立体,身材修长,带着一幅金丝眼镜。真丝衬衣的领口系着一个蝴蝶结,袖子向上卷了两圈,平整的衣服上多了些褶皱,小臂上搭着一件浅咖色的针织衫,朝门口走了过来。
上周五的酒吧的惊鸿一瞥,段合川一眼就认出来这就是那个泼他一脸水的女性omega。他转头看向保安大叔,不确定地问:“叔,这是郁老师?”
保安大叔估计以为段合川是郁葳的追求者,一脸无语:“这不是郁老师,难道我是郁老师啊!”
段合川从椅子上弹了起来,理了理今天穿的黄底兰花的衬衫,又捏了捏头发:“得嘞,叔,我走了。”
保安大叔笑眯眯地端着茶杯跟段合川道了别。
郁葳一出校门,就准备打车去她妈那里,不过估计这个时候下班高峰,她只能在校门口等司机接单。
再抬头的时候,段合川就站在了她的面前。
郁葳挑了挑好看的眉毛,摘下眼镜塞进随身的包里,抬眼看了过去:“你干什么?”
段合川被这一眼点着了,这几天他一直在失眠,喷了替代安抚信息素喷雾都不行。他从来没见过一个omega也能有这么挑衅的眼神,也懒得跟她废话,直言道:“你为什么看不上我?”
郁葳仿佛听见了个天大的笑话,没相中就没相中,哪有人相亲失败还来问原因的,不过她还真没气急败坏,任由段合川伸手拦在她面前,嘴角一弯:“我劝你松手,这是在学校门口,别搞得谁都难看。”
她冷冰冰的声音就像刚从夏天刚从冰箱里取出来的可乐,猛地一口灌下去,整个人都冷静了下来。段合川经过提醒也清醒了不少,也意识到这是在学校门口,才放下了手。
郁葳没搭理段合川,她相亲相过不少了,这位也算得上是最让人无语的。她原本打算等打车软件有司机接单再走,可是她远远看见前面来了辆出租,临时改变了主意。她招手示意,等车开过来,拉开车门准备上车的时候,被人提前一步按住了车门。
“让开!”郁葳低声道。
段合川耍起了无赖,按着车门把手:“我就不,除非你把话说清楚。”
郁葳拉着段合川的手使了使劲,发现眼前这个耍无赖的alpha手劲挺大,她根本扯不开。
段合川挑眉道:“你就这么想摸我的手,那你是为什么要拒绝我呢?”
他话刚说完,感觉身后谁踹了他一脚。“砰”的一声响,他的头撞在了车上。
“你堵你马呢,给郁老师让开!”
段合川这才捂着头朝身后看了过去。
发出声音的是个穿着职高校服的男孩,他站在郁葳身后。头发根根直竖,额上还戴着一根墨绿色的运动发带,生的极为好看,只是这样好看的脸上偏偏带着煞气。他一手拎着篮球,另一只手插在兜里,嘴里叼着根棒棒糖,挑着眉毛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他段合川什么时候受过这种气,摸了摸钝疼的脑袋提起拳头就冲了上去。男孩也毫不示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