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看来是被凶手拿走了。
江娴小心上前两步,蹲下捏了捏死者的腿,并试图活动一下,手刚用力,却看到死者裤兜里漏出一个东西。
江娴眯眼看了下,忽然视线一凝,手马上伸过去,身后却忽然传来一个声音——
“你在干什么?”
江娴的手立刻停住,而后慢慢收回手,将那东西迅速塞进兜里,站起身,转头,就见两个人一脸警惕地站在自己身后,面露不善。
她打量了这两人一下,马上认出这是刚刚银行碰到的两个埋怨加班的警察,心里暗暗感叹了下世界如此之小后,便识相地后退两步让出死者身前的空间,慢条斯理地解释:“我只是想看看他死了多久?”
晏梁看了她一眼,然后掏出一次性鞋套和手套,边穿边问:“叫什么名字,干什么的,和这人有关系吗?”
江娴说:“江娴,这家餐厅的服务员,不认识他。”
“那你胆子还挺大,这要是一般的小姑娘早就吓得扯嗓子喊了。”
江娴不咸不淡地回一句:“是吗。”
晏梁抬头看她一眼,然后蹲下身仔细检查现场,又抽出心思闲聊:“你刚说你想看他死多久了,是对这些专业知识有了解?”
江娴懒散地靠在隔间对面的墙上,双手插兜,漫不经心地说:“有点,不多。”
晏梁问:“那是感兴趣?”
江娴听了这话挑了下眉:“……算是吧。”
总不能说是生活所迫。
张师成刚戴上手套,蹲在晏梁旁边拿手机给死者拍照,听江娴说的这几句话,越听越觉得这人有意思,忍不住回头搭话:“江娴是吧,多大了,我看你挺年轻的。”
江娴看了他一眼,老实回答:“不年轻了,都二十八了。”
“呦,看不出来啊!”张师成没事儿就瞎操那老妈子心:“有男朋友没啊?”
江娴深吸口气:“没。”
“哎那你可得抓紧了,要是再拖两年,可就不好找了啊!你看我们队长,长得也不差吧,就是——”
晏梁翻个白眼:“闭嘴。”
他强行打断张师成磨磨唧唧的唠叨,而后站起身,问:“他们什么时候来?”
张师成回答:“快了,严哥带人在路上了。”
晏梁点点头,现在就等局里的人来了,他没什么事儿干,就跟靠在一旁墙上仿佛很疲惫的江娴唠嗑:“江小姐要不说一说,你觉得他死多久了?”
江娴昨晚加班到后半夜,根本没睡几个小时,早上取钱的兴奋劲儿在她发现剩不了多少钱后就过去了,现在正困得要死,强撑着眼皮和他说话:“贵局里不是有专业的法医吗,你去问他们不是更靠谱。”
晏梁来之前打听了一下,打报警电话的就是这个江娴,所以这个漫不经心的女子就是第一个发现死者的,现在她这幅事不关己的态度,倒让他有些好奇了,毕竟他是头一次见有人猝不及防看见命案现场这么淡定。
他查了这么多年案,第一发现人通常只有两种,一种是凶手伪装,一种就是单纯的点背,前一种人通常会表现的非常惊讶或是悲伤,因为他们要骗过调查的警方,所以反应会格外激烈,而后一种就只是惊讶了,心态好的用不了多久就会缓过神来,协助警方调查,心态差的则是语无伦次,慌得就好像人是他不小心杀死的似的。
但江娴却不属于任何一种,她反应太平淡了,却又不像是凶手看见死者的那种意料之中,反而更像是……一种习惯。
习惯了这种画面,这种死亡的画面。
但很快晏梁就否定了这种猜想,江娴只是个餐厅的服务员,怎么可能养成这种习惯,没准儿就是心理素质好呢,自己应该是想多了。
但这不妨碍晏梁对她感到好奇。
晏梁说:“可是我就想听你的意见,相信你不会不协助警方办案的吧。”
江娴皱着眉头看他一眼,只觉得这人颇不要脸,放着专业观点不听非黏着她一个无关群众不放,属实有点毛病。
江娴心里想的多,但实际上还真不能那他怎么样,毕竟自己现在只是个平平无奇小服务员,警察叔叔的话还是要意思意思听一听的。
于是江娴耐着性子尽力摆出一副彬彬有礼的态度回答:“他已经全身僵直了,死了大概有九到十二小时,现在是上午九点半,那他或许是昨晚九点半到十二点半之间死的,不过我就是随便说说,你也别太当真,听过就算了。”
晏梁紧接着问:“那这段时间你在哪儿?”
江娴说:“我就在这儿,昨晚加班到凌晨一点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