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后果这么严重?”
【推演出的结果确实如此,所以请你不要自作主张,严格按照系统提示完成任务。】
林曳烟沉默了。
三天前。刚刚接到任务的时候,她不满意自己的后半人生必须按照系统的规划进行,所以赌气说了一句“那我干脆不要那铺子,躺在林家当个米虫好了,反而落得个清闲。”
系统二话不说,直接模拟推演了林曳烟躺平的后果:林家触怒圣上,林送青午门处斩,林家长子及旁系其他在朝中做官职之人尽数被革职,流放北方极寒之地。
当然,躺平当米虫的林曳烟也在被流放的行列之中。
可问系统具体原因时,系统拒绝回答,只道蝴蝶效应。
为了自己的小命,林曳烟不得不认命,谨遵系统指令。
耐心安抚了一阵后,林如茵沉沉睡去,林曳烟也回到了自己房间。
锁好房门,林曳烟迫不及待地召唤出了系统。
“系统,快帮我查查铺子的地契放在哪里。”她要在今晚先下手为强,先把地契偷出来再说。
【地契在江寒雁府中,东院书房桌上。】
“什么?”林曳烟一愣,“江寒雁?怎么会在他府上,铺子不是还没卖出去吗?”
【林送青送江寒雁出门时已将地契先交于他,约定再过几日两人重新商议价钱。】
林曳烟简直快被气笑了。她这个舅舅可真是不让人省心,卖起她的东西来急不可耐,甚至连价钱都还没商量好,就赶紧先把地契送出去,仿佛这是什么烫手山芋似的。
京城的商铺值钱是值钱,但他一个当京官的,至于这么贪她这三瓜俩枣吗。林曳烟大为不解,只觉又气又好笑。
她原本的计划是从林送青手里偷出地契,然后利用系统中的一个小道具“真亦假时假亦真”,伪造出一份父母生前写的地契的转让书,将这地契转让给自家的一个下人。
这下人已经被她收买了。到时候下人是铺子明面上的老板,她在背后真正做主。等过上几个月半年,再把铺子转让回来就行。
可现在,铺子被交给了江寒雁,彻底打乱了林曳烟的计划。
林曳烟坐下来冷静了一会,重新审视了一番自己原本的计划。最后无奈发觉,除了照常实行,其他的法子不知道要多久才能把铺子拿回来。
夏季日长,等了很久,天色才逐渐暗沉下来。
告诉林如茵今晚自己要早早休息后,林曳烟爬上榻,拉过被子倒头就睡,一觉睡到三更天,才被系统叫醒。
换上在系统里换来的夜行衣,林曳烟扯了黑布,仔仔细细的将自己整张脸蒙好,连头发丝都全部裹住,只留下一双眼睛在外。
确定身上再无任何能显示自己身份的东西,她这才轻手轻脚地打开窗户,偷偷摸摸顺着窗棂溜了下去。
深夜的京城寂静无声,连热闹的夜市都已经关闭,只有打更声不断回荡。偶有一两个醉汉在街上跌跌撞撞,口齿不清地嘟囔着。
好在没有宵禁,无须躲避稽查的队伍。林曳烟小心绕开行人,一路朝着江寒雁的府邸奔去。
那是城东最豪华的宅院,远远望去,月光下,那块描着金字的黑色牌匾最为显眼。
在江府四周转了一圈,林曳烟硬是没找到一堵哪怕稍矮的墙。整个江府高墙林立,宛如铜墙铁壁,把宅邸围得密不透风。
“喂,系统,你这里面有轻功能让我用一下吗,就像什么纵云梯水上漂?”
【没有。】
“或者有什么穿墙之术?神笔马良?能让我在墙上画出一个门也行。”
【也没有。】
“那你能干什么,乾坤大挪移会不会,麻烦把我挪进江寒雁的书房。”
【……】
只听得“哐当”一声,有什么东西从半空掉落下来,砸到了林曳烟脚边。她一惊,赶忙跳开。再定睛一看,是个小梯子。
系统抛出了一个伸缩梯。
“有这物理工具你不早说……”林曳烟小声念叨着,捡起了梯子,悄悄绕到了离书房最近的那一面墙。
这墙与隔壁坊的墙相邻,平日里鲜少有人走动,好为她提供了方便。
小心架起伸缩梯,梯子的长度刚刚好。爬到墙头观察了一阵后,林曳烟这才翻上院墙,把梯子也收回来架到了这边。
正下梯子时,忽然听得一阵整齐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传来,在死寂的夜空里清晰得瘆人。林曳烟心下慌张,还差几步时就直接跳了下来,一翻身躲到了院墙角的梧桐树下。
梧桐树粗壮非常,树冠极大,投下的阴影把林曳烟完全笼罩了进去。林曳烟看了眼自己身上的夜行衣,刚舒了一口气,眼角余光就瞥到了刚翻下来的院墙。
一瞬间,她整个僵住了。伸缩梯还架在墙边,一半埋藏在梧桐树的阴影下,一半完全暴露在月光中。
脚步声已近至眼前,听起来是江寒雁府里巡逻的侍卫,至少有十个人,而且都是训练有素。
等他们再走近几步,不可能发现不了这明晃晃的梯子,到时候自己也会暴露无遗。林曳烟额头上急出了汗,可墙边四下空旷,除了自己躲藏的这棵榕树,只有一些野花野草,根本藏不住人。
“系统系统,快救命。”林曳烟在心里呐喊,“有什么办法能让卫兵看不见这梯子?”
【有一个办法,是……您确定要使用?】
林曳烟压根没听清中间的解释,就赶紧回复:“是是是,别说那么多了,赶紧用。”
【好的,您已购买并使用“化险为夷”锦囊。】
与此同时,一个年轻的声音在远处高喊了一声:“喂,你们快回来,这边有了新发现。”
巡逻的队伍整齐划一地停下。队伍里有人说了一句:“那边有情况,我们掉头,走。”
一阵稍显杂乱的脚步声后,这边彻底安静了下来。林曳烟赶紧跑过去收回了梯子,靠在榕树根下,一直悬着的心终于落回了肚子里。
刚才真是吓人得紧。林曳烟一摸额头,全是冷汗,包裹的黑布都被浸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