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12点,公司里面仍灯火通明,手边的咖啡早没了热气,我戴着黑框眼镜,面无表情的看着电脑上的数据。
此刻我的内心崩溃得不行,项目经理十点要的文件,十二点了我还没有捣鼓出来,我长叹一了口气,又喝了一大口咖啡。突然一阵心绞痛,眼前一黑,晕了。
昏昏沉沉,朦朦胧胧,周围似乎特别温暖,也不知道昏睡了好久,此刻我啥都不想管了。连轴转十多天没这么舒服的睡觉了,现在除了睡,其他都不重要了。
梦中似看到一起加班的同事都围在我的工位上喊着我,想拍醒我,我心想:怎的,这快就要交数据了?想努力睁开眼,这眼皮又似有千金重,身上却又没有一点力气。
突然一丝中药的味道直冲我的鼻腔,又苦又酸又涩的温热的液体慢慢流进我的口腔,我大咳一声,一睁眼,人傻了。
一个穿着古装的中年妇女,眼睛红红的看着我,一只手轻拍着我,另一只手中正端着让我惊醒的罪魁祸首。身边的还有一个十三四的小丫头,看到我睁眼后立马跑了出去。我以为我做梦呢。心想是不是最近古装剧看多了……
我眨巴眨巴眼睛,使劲睁开又闭上,确认了这并不是我的幻觉,刚想说话,喉咙却又嘶哑疼痛。内心中全是我靠我靠我靠,我靠我该不会是穿越了?
“我的宝贝心肝,你终于醒了。”那妇女放下药碗,紧紧的拉住我的手。虽面容憔悴,却也气质出众,嗯,是有点像演员,我心想。
我刚想开口吐槽,但是喉咙实在是疼得不行,只能发出嘶哑的声音。
“釉儿,前几日你高烧不退,为娘可担心坏了,此刻终于醒了。”妇人擦了擦眼泪,泪眼婆娑的看着我。
“来,把剩下的药喝了,小言,快去请大夫。”说罢便又开始喂我药,这一口,堪比美式的苦,还夹杂着酸涩,让我整个人都精神了。这下确定了,还真的是穿越了。
跑出去那小丫头带着一青年男子和一女子急匆匆进来。
“釉儿,你可算是醒了,”那青年男子道。
“裕儿,可派人去请大夫了?”
“已派人去请了,片刻便会到。”
我虽表面上看起来像是静静的在听他们说话,但内心还是波涛汹涌,穿越这种事居然让自己碰上了,那我在现代那个身体呢?是活着还是死了?我现在是占用了谁的身体?那这个身体里面本来的人呢?是去了现代吗?
我呆呆地看着他们,片刻,两中年男子急匆匆的走了进来。
“釉儿醒了?有何不适吗?快让陈大夫看看。”
那个姓陈的大夫替我把了脉,观察了一下我,似乎也发现了不对。
“可还记得自己是谁?”那大夫问道。
我想可能是我睁着个大眼呆傻的模样看起来实在不太聪明,这大夫怕我被烧坏了脑子,才这样问。转念一想现在如果说是落水失忆,这样也算是一良策,毕竟谁也不认识。
我摇了摇头,嘶哑着喉咙道“不记得了。”
“这,这,怎的?陈大夫?”那妇人焦急说道。
“嘶”陈大夫摸了摸胡须,思索的片刻。道“许是令爱落水后高烧不退,烧坏了脑子,又或是落水没了记忆。”
“这,这,这可怎好。”中年男子焦急问到,那妇人靠在中年男子怀中,擦着眼泪。
“杨掌柜,当下人醒了是最好的,令爱落水后高烧几天不退,此刻能醒来也已是万幸,待开两副药,再养养,许是能恢复。”陈大夫道。
“劳烦陈大夫了。”青年男子和中年男子送着那位大夫出去,房中就留下了妇人和女子还有小丫头。
“釉儿,受苦了。”那妇人依然泪眼婆娑。“可,可还记得为娘?”她慢慢扶我起来,握着我的双手。
我摇了摇头,并不想骗她,既然什么都不知道,那不如直截了当的。免得日后伤人心。
“无妨,无妨,现在记不起来,总会记起来的。”那妇人擦了擦眼泪,喂了我药,让我多睡会,便被女子扶着出去了。
我躺在床上,心中五谷陈杂,看到这个自称为娘的人,就让我想起了与我相隔世纪的父母,如果我现实的身体已经死了,那他们肯定很伤心吧,如果是其他人在我的身体里面,又会是怎样。
许是药里有助眠的东西,想着想着我又陷入了沉睡。
“杨工,杨工,醒醒啊。”
“睡觉应该不会睡这么死吧?”
“喊不醒呀,怎么办啊,要不然打120吧。”
周遭似隐隐约约听到同事对我的呼喊,片刻后又听到120急救的声音,医院消毒水的气味,滴滴的仪器声……
突然周遭的景色大变,一股力量把我顺势扯了下去,越来越沉,窒息的感觉扑面而来,冰凉的湖水一点一点侵袭着身体,似乎看到许多人在岸上焦急呼喊。
“釉儿,釉儿……”
“有人会水么,救命啊……”
窒息的感觉加之各种场景一幕幕进入我的脑海,像是快进的电影……
“母亲,母亲,釉儿要抱抱……”一六七岁小女孩向妇人撒娇道。
“哥哥,哥哥,给釉儿买枣花酥……”
“好好好,给釉儿买。”一年轻男子宠溺的摸了摸小女孩的头。
“母亲,我不想嫁人……我不喜欢他。”一十五六的女孩,在妇人怀中哭喊道。
“好好好,釉儿不嫁就不嫁,是母亲不好……”
各种记忆不断的侵入我。头似炸裂般的疼痛,靠……
最后一幕似在一繁华的街道,街道周遭喜气洋洋,像是过年,“我”也就是那个小女孩,和那妇人,也就是我的“母亲”,还有之前看到那年轻女子,或许是我的“嫂嫂”,还有几个丫头仆从,在街上兴高采烈的逛街,正准备从桥上走过去对面吃饭。
“我”站在桥上看着深不见底的湖底,像是中邪的一样,脚底一滑,掉下去了。
那刺骨的寒意似乎又重新侵袭着身体。
“釉儿,釉儿……”
“多谢慕兄,多谢慕兄,若不是慕兄,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