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葫芦和丝瓜这种嫩的时候可以吃,老了还可以做工具用的菜,在农村是家家户户都种的,丝瓜瓤老家也留得有,只是不知道他们还有没有多的。
梁富民也应了。
沈梨花又想起砧板,“说来我们砧板也没有,你再问问看哪家砍的有皂角树或者榆树的,换一块来做砧板,最好是榆树,皂角树的容易裂。”
他们砍了做家具的树是杉树,不好用做砧板。
其实杉树做盆和桶也不算适合,因为杉树不耐水,只能用个两三年,但长乐大队没有适合做盆和桶的树,他们暂时也买不到盆和桶,只能先将就着用了,不行坏了再做。
梁富民说:“我回头问问。”
皂角树和榆树农村都多,但一般人家不会砍,还不知道好不好找。
两人说了这些生活相关的事又聊些别的,比如各自一天的经历感受,比如大队里哪家的趣事囧事。夫妻俩虽然结婚两年了,但还是有讲不完的话。
说来两人在外面都是木讷寡言的人,说起梁富民大家的印象都是肯干能干,说起沈梨花也是家里家外一把抓,不过对两人的共同印象都有一个——话少,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屁来。
但夫妻俩在一起就是有说不完的话,也不是结婚后才这样,两人小时候熟识后就这样了,只是以前聊的是吃吃喝喝,婚后聊的除了吃吃喝喝还有生活安排,家长里短,夫妻私房话这些。
沈梨花不觉得梁富民那些男人间的事无趣,梁富民也不觉得沈梨花那些女人间的事琐碎,对方说话时能接的接两句,不能接的就听着,说的不觉得对方回应少,听得也不觉得对方吵耳朵,这想必也是他们夫妻能过到一起的原因之一。
两人在外面话少除了性格原因外,恐怕也是因为两人在一起的时候把要说的话都说完了,在外面就没什么想说的了。
夫妻俩说着话慢慢睡了过去。
一夜好眠,今天又是被鸟儿叫醒的一天。
今天夫妻俩打算挖地。
家附近的杂草和灌木丛都清理好了,沈梨花挑了靠近河水这边的地挖,以后浇菜挑水近一点。
昨天沈梨花还砍了竹子回来,家里也打算好了要编篮子了,为什么不今天就编呢?
一是这事现在不算紧急,至少没有种菜急,昨天砍竹子主要还是忙着砍树去先让木匠做桌子凳子这些家具,就顺便一起砍了。
二是梁富民自己就会编篮子,可以趁着闲时慢慢编,今天编一点明天编一点的就编好了,不值当在这时候花大块的时间来专门编篮子。
倒是应该趁早挖好地好种菜。
家里只借了一把锄头,还是不好挖地的板锄,梁富民又去队部借条锄和铁镐,还有钉耙、畚箕。
他去借农具时就顺便先回爹妈家问了葫芦和丝瓜瓤,又去和张木匠说了盆、桶和蒸锅的事。
等回来时除了农具还还带回了一个葫芦、两块丝瓜瓤和一块砧板。
梁富民先把葫芦和丝瓜瓤递给沈梨花,“葫芦你拿平点,里面还有几颗葫芦和丝瓜的种子。”
葫芦是已经锯成两半的了,沈梨花打开一看,里面有二三十棵种子,大概一样一半,正好他们现在还什么菜种都没有呢。
梁富民又举着砧板说:“路上我遇到了赵叔,他听说我们在找做砧板的树,直接给了我一块砧板,还刚好是榆树的。”
“听他说他早年做砧板时找了一截榆树,总共做了三块砧板,他用了一块,后来给虎子哥家一块,还剩一块一直没用就给我了。”
沈梨花高兴地接过砧板,有了砧板以后切菜可方便多了,而且榆树的能用很多年呢。
说起这赵叔,就不得不提到窝棚。
以前公路对面是个水库,赵叔是守水库的人,这个窝棚就是赵叔守水库时住的。
后来其它地方干旱,就挖了水渠,把原本流到水库的水引去浇灌庄稼,对面的水库就干了,现在已经是农田了,不过是公社在种,他们大队的土地倒是都在大队后面的山脚。
也是因此,大队去公社二十分钟就到了,原本得绕过半个水库,要四十来分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