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梨花一脸茫然地看着胡婶子,“什么其它的?哦,还有两身衣服。”
胡婶子摇着头走了,“造孽啊,好歹是出去顶门立户过日子的,家里再难也该偏着点。”
沈梨花一脸淡定地继续挖野菜,她说的可都是实话,就是这胡婶子吧,是队里有名的大嘴巴,长乐大队的消息流通就没有不经过她嘴的。
沈梨花倒不是对分家的事有多大意见,家里虽然没有偏着他们,但也都情有可原。不过就像胡婶子说的,他们是出去过日子的,老人偏着点也说得过去,更何况他们夫妻平时干活如何大家都是看得到的,所以难免同情。
但对他们夫妻来说,历来都是老人不偏着别人就算公平了,她也不愿意费心费力地去争那三瓜两枣的,有那闲功夫还不如去她家屋后的自留地开荒呢。
不过她回胡婶子的话都是事实,她也觉得没必要遮掩,向来只听说过财不露白,可没听说过要遮穷的,这时候的人还以穷为荣呢,像他们夫妻这种想着挣钱的才是少数。
梁富民回来得还算快,真就是去看看陷阱,看看附近有没有新的野猪足迹的,回来时还把两捆柴都背来了,见到沈梨花就放下篮子。
沈梨花问他,“山上怎样?”
梁富民见附近没有其他人,说:“没看到别的野猪,也没看到新的足迹,应该没有野猪了,不过我们暂时还是不要去了。”
虽然抓到野猪两人都很高兴,但上次那是运气好,野猪不大,又掉到陷阱里了,要真遇到一头会跑的大野猪了,那是恨不得转身就跑的,谁还敢去抓啊?所以两人还真没盼着再遇到野猪。
沈梨花点头应了。
梁富民又笑道:“抓到了一只野鸡,在我篮子里,而且几天了都还没死,不过动都没力气动了。”
沈梨花又高兴了,家里的肉还没吃完呢,这就又有肉排着队地等着进她嘴里了!
果然日子越来越好啦!
梁富民说完也和沈梨花一起挖野菜,挖着挖着还看到了一小片野胡葱,两人把能挖的都挖了,等野菜差不多有一篮子了就背着回去。
到家梁富民放下篮子卸了柴,把野鸡拿出来一看,野鸡竟然还没死。
家里还有肉,倒不急着吃它,梁富民把鸡翅膀上长的毛拔了,用篮子罩着,还去沈梨花背的篮子里抓了把野菜喂它,希望它能再活两天,不然杀了不好放。
沈梨花回来就做饭去了,今天做的玉米糊,她先把猪耳朵和猪舌头热了捞出来才煮。
这几天煮玉米糊煮野菜时她都放点肉汤来煮,今天早上也放了,刚好到这顿能连汤带肉的把猪头肉给吃完。
煮着玉米糊梁富民去洗野菜洗野胡葱,沈梨花把猪耳朵和猪舌头切了,撒点盐,倒点醋,再撒点野胡葱,来个简易版的凉拌猪耳朵猪舌头。
野菜还是放进玉米糊里一起煮,煮好两人端着一个碗,喝一口野菜玉米糊,吃一块猪耳朵或者猪舌头,又喝一口野菜玉米糊,就这么吃完了早饭。
饭后梁富民去洗碗,沈梨花把今早挖的野菜倒出来,分捡混在里面的草药。
今早挖的野菜多,草药就比较少,不过沈梨花也不嫌弃,都捡出来。
沈梨花草药还没捡完就听见鸡叫,担心鸡怎么了,掀起一点篮子去看,只见鸡趴在地上,屁股旁边还放着一个蛋。
“梁富民!”沈梨花摸着热乎乎的鸡蛋,激动得连名带姓地喊梁富民。
“怎么了?”梁富民刚洗好碗筷和盆,正端着回来。
“鸡下蛋了!”沈梨花眼睛亮晶晶的。
“下蛋了?”梁富民一边把盆放回家里,一边问。
“是啊,刚下了一个,还是热乎的。”沈梨花举着鸡蛋给梁富民看。
梁富民掏了陶口袋,掏出两个鸡蛋来,也举给沈梨花看,“我早上在陷阱里捡到的,差点忘了,幸好没压坏。”
沈梨花眼睛更亮了,“我觉得这鸡和我们家有缘!”
梁富民笑道:“我也觉得这鸡和我们家有缘。”
刚好掉进他们家的陷阱里了,结果在陷阱里四五天了不仅没死,还下了两个鸡蛋,后面说不定太饿了才没下的,这不,一吃饱就又下了。
两人对视一眼。
沈梨花:“我去给它喂点水。”
梁富民:“我去给它抓点虫子。”
梁富民抓虫子好抓,他们这几天挖的地里有河流流过积下的淤泥,土壤很肥沃,有很多蚯蚓,一翻土就能看到。
沈梨花给鸡喂水就不好喂了——没有盛水的器具。
家里器具就那么多,人都不够用,哪里有给鸡用的?最后奢侈地拿了一半葫芦,盛点水给鸡放篮子里了。
野鸡边吃着虫子喝着水边咯咯叫着,夫妻俩一致认为野鸡这是吃高兴了,夫妻俩就也高兴了,都希望野鸡能好好活着,最好能再每天下一个鸡蛋。
等野鸡吃饱喝足安静呆着了夫妻俩才冷静下来,一起分捡草药晾晒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