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电闪雷鸣,暴雨如注,迎夏站在卧室窗前,双手抱臂,安静地看着窗外。蓦地,又一道闪电划破天际,照亮了整个天空吗,随之而来的,是一声巨响。
突然,屋内陷入了黑暗,迎夏吓了跳,透过窗户看向外面,连外头都是漆黑一片,看来不单只是别墅这里停电了,周围也是。
她捂住胸口,转过身去打算到床头柜那个去找手电筒,走到一半,房门被敲响,迎夏免不了又被吓了一跳,心跳加速。
她输了口气,拿了手电筒后才去关门。
门外,江姨拿着一支很大的手电筒,体积是迎夏手上的好几倍。
迎夏莫名地就想笑了,她打开自己手上的手电筒,看着江姨问:“怎么停电了?”
“不清楚,不过我刚出去看了看周围,都停电了,估计是刚才的雷电太大了,破坏了电力设施。”
“这样啊!”
“少奶奶,饭都做好了,先吃饭吧!”
迎夏点头,“好。”
“少奶奶。”
“嗯?”
“少爷有说什么时候回来吗?”
“还不知道,应该下周吧!”
林漠安到国外出差去了,前两天走的,他有提过让迎夏跟着去的,顺便散散心,但迎夏拒绝了,过几天就是期末考了,她还要复习。
楼下餐厅,饭桌上的银白色烛台上点了三根白色蜡烛,蜡烛旁,是江姨准备好的饭菜。
林漠安不在,江姨便坐下来陪迎夏吃饭,吃完饭,江姨收拾碗筷,迎夏转身上楼去了,还顺带拿了一个小的烛台,上头点了一根粗粗的矮矮的蜡烛,黄色的烛光因为走动时产生的微风晃动着,小姑娘修长的影子落在楼梯的墙壁上。
手机刚才被她放在卧室忘了那下楼,回来卧室,她第一时间拿起手机看,上头除了宿舍群的几个女孩的消息,就是系里的通知,置顶的那个头像,毫无动静。
迎夏算了算时间,那边现在应该是早上六点多,人应该还没有醒来吧!
不过,说不失落还是假的。
她看着手机,蹉跎了半天,最终还是给他发了个消息。
迎夏:在那边还好吗?记得按时吃饭哦!
发完,放下手机去浴室洗漱,幸好热水器里还有储备的热水,不然迎夏连脸都不想洗。洗漱完出来,林漠安那边还是没有回复。
这一停电不知道停到什么时候,开不了暖气,卧室里的温度尤其低,迎夏又找了一床棉被,两床没被够重的,压得迎夏动弹都难。
不过也只能这样,总比着凉的好。
不过不幸的是,她还是着凉了,被子是盖了,但到半夜的时候实在是太热了,被子被推到了一遍,小姑娘蜷缩着身子,被角看看地搭在了上半身。
到了天亮,头痛欲裂,喉咙像被火烧,连从鼻孔里喷出来的气都是热的,迎夏艰难爬起,揉了下喉咙,扶着墙往浴室走。
电力已经恢复,她冲了个热水澡,换了身厚厚的衣服,回复完林漠安昨天半夜才回复过来的消息后,才强撑着浑浑噩噩的意志,寻找着支撑物,脚步浮浮地往楼下走。
江姨一眼就看到了她不太对劲,连忙放下手里的盆子,上前查看,“少奶奶,你怎么了?”
迎夏在餐桌前坐下,双手交叠放在桌上,脑袋枕在上头。
她恹恹地趴着,没有说话,仿佛下个楼已经用光了她所以的力气。
江姨走过来,摸了摸她的额头,掌心下的皮肤滚烫不已,“少奶奶,你发高烧了。”
迎夏浑身软绵绵,几乎连抬头的力气都没有。
她艰难地睁开眼,眼角发红,看样子难受极了。江姨急了,连忙取来红外线体温计,“嘟”一声响后,体温计的显示器变成了红色,发出了急促的哔哔哔的声音。
“40.3度?怎么会这么高?不行不行,我得赶紧喊医生来。”
喉咙像被火烧,迎夏迫切地需要水源,她用力抬头,看了眼在可以那边急得团团转正在打电话喊医生的江姨,想让她帮忙倒水,但喉咙根本发不出一个音来。
她站起来,扶着桌子迈开越发无力的腿。身后,江姨焦急的呼喊传来,迎夏脑子嗡嗡作响,下一秒,眼前一黑。
失去意识前,她只剩下一种感觉。
疼。
再次醒来,是在医院的VIP病房里。
迎夏睁开双眼,映入眼睑的是满室的雪白,还有高高挂起的吊瓶。鼻尖,充斥着浓重的消毒水的味道。
她意识到她在医院。
她昏倒了,重重地摔在了结实的地板上,抬起首先落地那边的手,刺骨的痛从手肘处传来,她艰难低头,实现落在包扎着厚厚绷带的手肘处。
疼。
很疼。
喉咙也痛,头也痛,全身像被车子重重碾压。
突然,病房门被推开,进来的人是江姨,身后跟着年轻的护士,是来测体温的。
江姨赶紧过去,“少奶奶,你终于醒了,你不知道,我这把老骨头都差点儿被你吓死了。”
迎夏轻笑了下,“吓到你了江姨,我没事的。”
护士测了体温,温度还是有39度多,高烧还未褪,护士测完体温就出去了。
迎夏看了眼江姨,说:“江姨,帮我把床头调高点儿,我想坐一下。”
声音嘶哑不堪,像被砂纸磨过。
江姨应了声好,去把床头调高,又帮迎夏拿枕头垫了一下腰,让她坐舒服点。
迎夏看向窗外,天空被晚霞染上了鲜艳的颜色,一片赤红。
“江姨,现在几点了?”
江姨正在倒水的手顿了下,说:“傍晚六点,少奶奶,你睡了一整天了,迷迷糊糊的总是醒不过来,担心死我了。”
江姨捧着一杯温水过来,里头插了一根透明的习惯,习惯的顶端放在小姑娘干涸的嘴边,“少奶奶,喝点儿水吧!发烧要多喝水。”
“嗯!”
火烧般的喉咙经过温水的冲刷是舒服了那么一点儿,但还是痛得人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