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这辈子都不会发生在林漠安身上的事情,几天全都发生了。
不单只他,他们这伙人里也没有一个人见过。
“哥……”易准钦手粗无措的,肩上突然被拍了下,抬头便看见陈槿寒摇了摇头,伸过手来,“你先起来。”
易准钦被陈槿寒拉起来后两个人在一旁坐下,无声地看着沙发上正在无声地发泄着情绪的男人,良久,一道嘶哑不堪的声音响起,带着明显的颤抖。
“我跟夏夏……离婚了。”
“离婚?怎么会离婚?”易准钦激动地站起来,刚走一步就被陈槿寒拉了回来,“你先坐下。”
“不是,”易准钦是真的不敢相信,“不是挺好的吗?怎么就离婚了呢?”
突然,一声讥笑响起,林漠安移开眼睛上的手,摇摇晃晃坐起来,一张俊脸还带着泪痕,模样憔悴得像几天几夜没有合眼。他用手擦了擦脸,拿起茶几上其中一瓶酒放在嘴边,仰头直接往喉咙里灌。
“漠安。”陈槿寒忍不住夺走酒瓶,“你在这儿喝成这样有什么用?”
有什么用?确实没用啊!
林漠安苦笑了下,双手掩面,悲凉的声音从指缝中溢出,“但不喝又能有什么用?喝醉了至少还能暂时忘记这件事,但清醒的时候,夏夏说要离婚的那个样子就不断地在我脑海里盘旋,我不想离,但我不能不离,我不可以……我不可以……”
声音渐渐颤抖,继而失控,最后泣不成声。
...
深夜的别墅,迎夏双手抱着双腿蜷缩成一团,失魂落魄地坐在那张曾经留下许多亲密回忆的床上,被褥间,他的气息还在。
她努力呼吸着,贪婪地吸取着这仅存的气息。
迎夏的双眸肉眼可见的发红,还有些肿胀,可想而知她刚才哭得有多么撕心裂肺。
离开他,她也伤心,她也痛,好痛好痛,痛得差点儿就无法呼吸了。
但不离开他,她心里更痛,那件事没日没夜地在她脑海里不断回放,无声地折磨着她。这么久了,她好多好多次跟自己说就这样算了,人不是还在身边吗?
可是念头一起,又有另一个声音跟她说不能就这样算了,他爱你又怎样?到头来还是把你给丢下了。
在爱情里,她不是大方的人,不是独一无二、以命相抵的爱,她不想要了,这段时间以来的折磨,也够了。
她,好像在瞬间失去了爱人的能力了。
让这一切都结束,让所有都回归到最初的样子,或许是最好的结果。
“林漠安,真的要说再见了。”
蓦地,放在身边的手机响起,是林漠安,迎夏看着屏幕上的名字,久久也没有伸出手去,但那头的人似乎铁了心似的,一直打一直打。
迎夏终究还是忍不住,接了电话。
“有事吗?”
声音,是伪装出来的冷漠。
“夏夏……”一声低低的轻唤传来,似乎在压抑着所有的情绪,迎夏“嗯”了声,说:“有事就说吧!如果没事,那我就挂……”
话没有继续说下去,迎夏那头忽而响起的哭泣声,愣住了,半天才回过神来。
“林漠安,你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