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都不能去。”
孟宴臣再次转过身,眼睛失去光彩,流露出巨大的悲伤和痛苦,并逐渐红润起来, “妈妈,求求你看看我。”
孟宴臣眼神中有脆弱,有无助,有迷茫,他如幼童般乞求母亲:“妈妈,我求求你看看我的脸,站在你面前的是你的儿子,这么多年来,他每天都活得生不如死。活得像个躯壳,你一点都没看出来吗?”
他低头,再次看到身上布满荆棘的铁链缓缓转动,他的身体,在不断地流血,窒息感涌上心头。
“对,你能看见的只有你自己。”
这是三十多年来,他第一次反抗母亲,第一次对母亲说出“大逆不道”的话。
他脑子一片混乱,什么都不知道,想不清,更思考不出缘由。
他只想暂时逃离家,逃离母亲一会儿,一会儿就够了。
孟宴臣跨过破碎的全家福,头也不回的离开。
付闻樱心脏传来阵阵苦痛,捂着胸口不断后退,最后跌坐到沙发上。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她究竟做错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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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晓梦下飞机后直冲孟家,恰巧碰上正准备出门的付闻樱和孟怀瑾,原本的惊喜被告知的消息瞬间变成了惊吓,急忙同两人一块前往警局。
孟怀瑾带着一行人抵达派出所接警大厅, “你好,我们是孟宴臣的家人,能让我们见见他吗?”
“按照规定,除了律师,其余人是不能见嫌疑人的。”
付闻樱大惊失色: “嫌疑人?我儿子不是嫌疑人!”
庄晓梦一怔,微微倒吸一口凉气,沉思片刻,拨通了一个电话。
接通后说了几句,随后将电话递给对面的值班民警。
不知对面说了什么,民警发生变化,眼神带上一丝敬意,挂断后双手奉回手机。
“庄小姐,不是我不让你们见他,现在情况的是,他没否认,所以······”
庄晓梦当场愣住,大脑嗡地一下炸开。
没否认,他究竟想做什么?
身败名裂,自毁前程?
庄晓梦努力冷静情绪: “麻烦您让我进去,和他说几句,这件事太过蹊跷。”来的路上,付闻樱和她说,他们收到过女孩的敲诈信息,如此想来,多半是场陷害。
付闻樱: “对,这件事有蹊跷,那个女孩给我们发过敲诈短信!”
“这······庄小姐,要进去的话,我们只能放你和律师进去,两位老人”民警摇摇头,表示不行。
庄晓梦知道本来她进去就已经不和规定,也就不再勉强。
“阿姨,叔叔,有什么想说,我带进去。”
孟怀瑾说: “晓梦,你进去后说说他,他肯听你的。”付闻樱也说到同样的话, “晓梦,你劝下宴臣,我怕这孩子疯了,想做傻事报复我。”
庄晓梦抓住了付闻樱口中的关键词——报复。
但眼下不是细想的时机,她们得赶紧把人救出来才行,在这里待久了,难免会有消息流出。
国坤未来的继承人,孟家的长子现因涉嫌侵害被刑事拘留,此新闻一旦播出,孟宴臣会声名狼藉,随即失去进入国坤的机会,也会失去求娶庄晓梦的机会。
庄家未来的女婿,绝不能在这个节骨眼上出现任何意外,尤其还是这种个人作风的问题。
这次,即使爸爸和哥哥同她站在一边,也无法阻挡来自家族的施压。所以,她在来的路上就立刻和庄亦麟通电话,让他紧急安排律师到场,并要求全面封锁一切相关信息,势必要将事情化解到最小。
她相信孟宴臣的为人,这件事最差的结果只能是传到两位伯父耳中,绝不能流向大众。
庄家的私人律师团队到场,立马采取措施,再加上打点的关系,庄晓梦和其中一位律师进入了拘留室。
进去后,他们看到的就是穿着拖鞋,手脚均被拷链限制,取下眼镜,脑袋无力搭着的孟宴臣。
一副木然绝望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