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吧。”
陈梁点头,“认真的,就是二老那边你们要多费心了。”
果然老两口回来得知这个结果后直接气得够呛,又是以为陈梁嫌弃他俩,又是以为陈栋两口子是不是背地里欺负小的了,还将人叫到面前骂了一顿。
王菊当时就不肯了,“千好万好都是小的好,坏的都是我们,你这心都偏到天上去了,要这样说干脆别分了,死要面子活受罪!”
陈栋怒了,直接甩她一个耳光,“怎么跟爸说话的呢!”
王菊哭着指他,“你这窝囊废,有本事打老婆,在你爸面前连个屁都不敢放……”
陈栋怒而扬手,“你还说!”
眼看事态要扩大陈梁赶忙去拦,等大伙好不容易冷静一些了,他满脸诚恳地对陈老汉说,“是我求着大哥嫂子跟我换的,我知道您二位疼我,可我浑浑噩噩这么些年也该自个儿闯闯了,不然不就成废人了吗,也希望您能成全我。”
陈母一听这话就心疼地直抹泪,“你这刚醒过来才几天啊,到时吃吃不好睡睡不好,要再犯浑可咋整。”
唐瑜连忙站出来,“妈,有我呢。就像您说的,我可是福星啊。”
陈梁意外地瞧她一眼。
事已至此有什么好说的呢?
最终结果就是陈梁两口子分出去,得水田三亩,山地一半,债务一半,还有养着的那头猪,老两口无论如何都要分他俩一半,等过年的时候宰了分;至于鱼塘就不分这么清楚了,到时候拎两条去就是了。
于是在村里人的见证下,陈梁跟陈老汉按了手印分了家。
来看热闹的人很多,他们神色各异,虽然听说傻子不傻了,但毕竟眼见为实,一时间震惊的真不少。
傻子依旧这么胖,但一眼看上去干净精神了很多,眼睛也有神了,人有人尝试着跟他说话他也能对答如流,瞧着待人还挺和气。
一时间大家不约而同想到镇子上那个算命的,就是他说傻子今年有劫,必须要结婚才能化解,这不,应验了!于是大伙儿看唐瑜的眼神也不一样了,这丫头还真不是一般人,同时心里也在盘算去镇子里找那人算上一算。
陈梁正忙着应付众人,忽然他感到脊背一阵发凉,直觉告诉他有人在盯着他,那眼神很隐晦,且绝对称不上善意,他不动声色地转身,但没有发现是谁。
想到额头上的那块疤,陈梁心里不禁有些发毛,谁会对一个傻子下手?
分家不代表马上就搬出去了,肯定要把小两口先安顿好才行。陈梁跟着去瞧未来的家,那是原身大伯留下的,在他过世后就一直空置着。房子在村尾的位置,需要穿过一丛小竹林,颇有一种曲径通幽的感觉。
到了那里,陈梁一看才知道为什么王菊的反应这么大,这完全就是荒废的院子啊。
四间黄泥瓦房呈L字型排布,四周长满了杂草,瞧着就不像能住人的样。
陈栋尴尬地笑笑,“到时候我们一块清理清理,这屋子结实着哩。”
陈梁跟唐瑜对视一眼,跟着尬笑,“呵呵呵。”
自己选的能咋,接着呗,何况他们两总归是喜大于忧,能搬出来就足以让人高兴了。
这院子的隔壁还有一户人家,一家五口,正站在自家篱笆那里看热闹,见他们看过来,男人很热情,笑道,“大梁要搬过来啦?”
陈栋回他,“是嘞,以后多多关照啊。”接着小声给陈梁介绍,“这人叫陈运,你叫他哥就行,那是他媳妇。”
陈梁叫了声大运哥、嫂子,男人笑得一脸敦厚,女人原本面无表情,这会也扯起一抹笑。
……
正是农忙时,七八亩的水田还要插秧,搬家的事只能抽空进行。
一早,唐瑜照常起来做饭,一家子吃完之后戴了斗笠出门。
陈梁睡到晌午才醒,一睁眼只能听到外面风吹树叶声和鸟叫声,给人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洗漱之后,陈梁在厨房的锅里找到了半盆杂粮粥,吃完之后他打算出门转悠转悠,顺便去找找唐瑜他们。
村里的路都是土路,上面有大大小小的石子,他走得小心,不然这么大块头摔一下可有得受。
一路走来,田里的人都在忙活,他找人问了句,往祠堂反方向走了一里路才看到他们,他们都弯着腰在田里插秧,面朝黄土背朝天,汗如雨下。
见此,陈梁心里油然地生出一股敬佩之情,这就是最朴实的农民,同时心里也觉得惭愧,自己真是啥忙都帮不上。
“你咋来啦?”陈母抹着汗问他。
陈梁喘着粗气笑,“来看看有什么我能做的?”
王菊直起了腰,“他二叔你还是歇着吧,别把禾苗压坏了。”
陈梁晃悠悠地走过去,他已经很小心了,不想这田坎又湿又滑还很窄,他低头看却只能看到自己的肚子,只能走得更加小心翼翼,奈何这身体实在笨重,脚下一滑他立马不受控制地跌进田里了,一时间泥水全往他他耳朵鼻腔里灌。
“嘿呀!”
众人七手八脚地扶他起来。
“让你别来了,这些都白插了。”
“老二媳妇,带他回去洗洗,别着凉了。”
陈梁呸了半天,一抹脸就见唐瑜上了田坎,她拎起鞋打着赤脚直接往前走,他看不到她什么表情,但总归不会是高兴就对了。
这附近可还有其他人在的,他们都眼看着陈梁变成个泥人,这时正交头接耳地嘀咕,想来多半是在议论他,在农村吃闲饭是要被人看不起的。
唐瑜越走越快,陈梁都要跟不上了,他喘着气追了一段没追上,于是撑着膝盖喊了声,“唐瑜!”
见她停住,陈梁继续说,“对不起,我给你丢人了。”